“头儿,你这样瞻前顾后,根本就抓不到人!”
一个暗卫急了,掏出个杀伤力较弱的暗器,“嗖”的一声朝奕儿打了过去。
南风心里一沉,就见那暗器飞射过去,猛地击中前面人的衣袂。
奕儿只感觉腿上一阵顿痛,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这暗器是钢珠子,只要力度控制的好是不会把人弄残弄死的。
南风没有阻止,于是其他暗卫也掏出这样的暗器射了过去。
奕儿暗叫不好,堪堪侧身躲过了几个,忍着钝痛,头皮发麻。
“唰唰唰——”
一阵一阵的风声在她身后肆虐,奕儿听到了不同的马蹄声。
那钢珠子没有再击中她,奕儿愣了愣,扭头看去。
一个穿着深蓝色华服的俊朗男儿郎,骑马挡在她身后,扯下自己的披风,旋风一般把钢珠子挡了回去。
是他……
奕儿握紧缰绳,不再多看,趁着间隙,纵马跑走。
宇文译眉心微蹙,听风也骑马赶来,不由分说抽起剑同南风等一群暗卫打斗了起来。
长安街头一时间乱起来,南风认得宇文译,见奕儿都跑远了,给属下打了个手势,匆匆撤了。
宇文译扭头看去,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心下疑惑,不知那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听风见宇文译空望着那姑娘走的方向,气喘吁吁道:“主子,本来英雄救美的事,您怎么不把那姑娘留下呢?”
宇文译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失落,调转马头,什么也不说,打道回府。
本来是同听风出来散心,街上惊鸿一瞥就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
见她被追杀,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结果,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不过,就是说上了话又有什么用呢?
人家名花有主,他不可肖想。
“主子,这就是缘分啊!看来上天注定您与您的仙女是有缘的。”
听风骑马追上去,想起姑娘白衣胜雪,纵马时墨发如瀑的模样,觉得主子说得对,确实像仙女。
宇文译叹息,神色灰白,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后,活了半辈子对于情感,就只知道兄弟义气。
头一次为了女孩子开心、焦急、忧虑、想念……
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只是他觉得自己是很在乎那姑娘的。
奕儿一路纵马,骑着骑着就迷失了方向,出了汗被风一吹,十分的冷。
腿上钝痛钝痛的,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街上的灯火,眩晕的厉害。
她又想起自己杀了狼王的时候,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腔热血、满身胆气、活蹦乱跳的,笑靥如花的,哪像现在,只不过骑个马都这般有气无力了。
果然是这三年里吃了太多苦吧?
奕儿突然就想起来有一次饿极了,她哭喊着看守的人问他要东西吃。
其实她都是有饭食可吃的,甚至饭食都还不错,只不过被看守的人偷昧了去,她就只能吃凉的馊的,甚至什么也吃不到。
那次她一连饿了两天了,哭喊着问看守的要饭食。
那看守的不知怎么就突然恼了,拿了鞭子狠狠的打过来。
透过发霉的木栏猛地一下打在她的腿上,火辣辣的疼。
那个时候,饥饿的眩晕感和腿上的疼痛齐齐袭来,她想昏过去又被疼醒。
马儿轻轻嘶鸣了一声,奕儿觉得这会儿也是又眩晕又疼痛。
身上发着虚汗,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
大概是这三年她身子虚弱的紧,经不起这番折腾。
腰上挂着的玉珏不知怎么就掉了,她坐在马上,弯了弯腰,怎么也够不着。
起身时,发现自己旁边的宅子牌匾上,铿锵又隽永的几个烫金大字。
——逸城王府。
奕儿无奈的笑了笑,真是不知道天意如何安排了一出荒唐戏……
远远的她看到两个骑马的身影,只是眩晕的厉害,根本看不清人脸。
宇文译和听风愣了愣,随即听风大喜道:“主子,是那个姑娘哎!”
奕儿觉得这一会好想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