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世界化为浩瀚星空,愿你我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里……
有一次,暗影问赵芙蓉,如果你亏欠了一个人特别多怎么办?
赵芙蓉耸耸肩,理所当然道还啊。
可惜,有时候是真的难以偿还了……
奕儿发烧到现在都还不醒,暗影心里慌得很,想带她回长安找长安名医,可大夫她身体虚弱,不宜奔波,只得在客栈里一直休息着。
“师姐,”暗影眸子很湿,一碰就会泪如泉涌了,他守在奕儿的床榻前,握着奕儿的手道,“师姐,对不起……”
霜月初升,姊归城不似长安繁华,已经渐渐寂静了下去。
静静的月光顺着窗子流淌了进来,洒在奕儿的容颜上,越发如同画中仙了。
“师姐……你知道吗?其实离开雁归山这三年,我真的特别特别想你,前些日子我还去了雁归山,这才知道原来你早就离开雁归山了……
这些日子,我就一直在想,等我手头上的事都忙完了,就去找师姐,当年一声对不起,然后给师姐做牛做马报答师姐的恩情!”
着,暗影忍不住就泣不成声了,脑中闪过段回忆。
可以前的回忆越美好,他就愈发心痛。
“其实,师姐……我真的蠢死了,我早就该猜到你就是东海无忧郡主的……是我蠢!我蠢死了……”
他刚上雁归山学艺的第五个月,朱仙镇知府的儿子也想拜师学艺,可是隐溪居士他的徒弟已经够了。
知府的儿子便由此记恨上了暗影,私下里约暗影在山下见面。
奕儿不放心,偷偷跟着去了。
结果一见面,那人便开始羞辱暗影,他是个杂种,是个没爹没娘的野人,根本不配做隐溪居士的弟子。
奕儿一听,便恼了,冲上去就同他理论,要他给暗影道歉,那人看眼前不过是个姑娘,没好气的一把推过去。
暗影即刻便大怒,一拳打在知府儿子的脸上,谁知那胖崽子是个有旧疾的,这一拳下去,便要了他的命……
因此,暗影惹了官司,被抓到牢里,知府暗地里给县令下了令,要把他活活打死。
还好是他命硬,整整撑了三,就在他以为命不久矣时,知府突然因为贪污被满门抄斩,县令因为和知府勾结,也被罢了官。
师姐来接他回去的时候,一脸的心疼,泪水汪汪的。
暗影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为他受伤而心疼的,拍了拍奕儿的肩膀,故作坚强的他死不了。
可是,回山后,师姐突然就被师父罚了,整整在后山面壁思过了三,出来后,人就发烧了。
他这才知道,是师姐为了救他,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所以知府才被砍了头。
那时,他就是跟这时一样,趴在奕儿的床榻前,哭的稀里哗啦。
他同奕儿,师姐,咱们烟柳坞有规定在学艺期间,不能私自和家里联系的,你明明知道,还为了我犯错……
奕儿刚醒过来,觉得他哭哭啼啼的不成体统,便教训道很多事没有对错的,只有值不值得,你个爱哭鬼,懂什么?
后来朱仙镇的人议论纷纷,有知情的人,是因为县令和知府得罪了东海的世子爷,所以才遭此横祸的……
其实,那个时候,暗影就该猜出来,他的师姐是东海的郡主。
可惜,往往最应该知道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打算在我跟前哭一个晚上?”奕儿悠悠转醒的时候,暗影依旧在他跟前抹眼泪。
好像还是当年那个爱哭鬼,奕儿张张口,喉咙里干的紧。
暗影一惊,惊喜道:“师姐?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奕儿皱了皱眉,脸色苍白,唇瓣都变成了透明色。
她把从手从暗影的手里抽回来,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
暗影眉头紧皱,连忙道:“可是师姐,你的病还没迎…”
“别叫我师姐!”奕儿一声怒喝,眸子红了红,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暗影,道,“从你离开雁归山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是你师姐了。”
暗影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坚定道:“不,师姐永远是我的师姐!”
奕儿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被子,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棉枕上。
她咬了咬唇,讽刺一笑道:“呵,当时我就了,你若下山离去,以后我们同门之谊,一刀两断!怎么你既下了山,就没听见我过的话吗?
古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既然当时能抛弃两年的同门情谊,弃我于不顾,今……再重逢,只当是陌生人!”
烛台上的灯火晦暗不明,暗影心里突然像是被刀刃划了几下,沽沽淌血。
他从就无父无母,被人贩子卖来卖去,同他一起的孩子往往的痛哭流涕都是因为被父母抛弃。
但他大概是生没得到过什么关心温暖,所以他从来没有这种痛苦,可是奕儿刚刚的话,突然就让他有了一种被抛弃聊恐慌福
暗影扬了扬头,不让泪水再流出来,他飞快的了句:“我先给师姐熬药去……”
完,慌忙跑了出去,像是落荒而逃。
暗影端着药回来的时候,床上突然没了人影,他心里一慌,随手把药往桌子上一撂,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师姐!”暗影四处看去,客栈里只剩下晚归准备休息的客人。
暗影抓着一个人就问道:“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姑娘?墨发如瀑的,很漂亮的。”
被他抓着问的人,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师姐”暗影扯开了嗓子喊着。
掌柜的见状,前来劝阻道:“嘿嘿,这位客官啊,这大晚上的……”
话还没有完,暗影直接打断道:“掌柜,你可有看见过一个穿白色衣裳的姑娘?头发很长,很漂亮。”
掌柜认真想了想,然后道:“好像刚刚出去了……”
暗影一听,飞快地跑了出去。
掌柜笑了笑,哼!不跑出去了,估计还得在这大喊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