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乐山桂子长街,秋风瑟瑟,满街白幡,一行人披麻戴孝,抬着棺材缓缓前校
他们这是在运送逸城王的尸身。
满街人皆是唏嘘感叹,妒英才啊……
黑木棺材旁,跟着一白色斗篷的女子,斗篷带着,看不清楚容颜。
可旁边的侍女却是不停地在安慰她,王妃节哀顺变。
众人明了,原来这就是未过门的逸城王妃。
啧啧,可惜了啊……
长街高楼之上,宇文译静坐着。
满楼皆是暗卫兵甲,弓箭待发。
“你这样确定能把刺客引出来?万一不来呢?”
奕儿立在宇文译身前,皱眉问道。
宇文译微微抿唇,抬眸道:“放心吧,他们想杀本王和姑娘,只要咱们其中一个没死,他们就一定不会罢休,这消息听风一早就放了出去,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奕儿无奈,抱着手道:“你又不是刺客,你怎么知道刺客就一定会来,如果他们不来,你今的请君入瓮就变成了一场笑话!”
楼阁之上,断鸿声里,桂花香不胜高处寒。
宇文译勾唇,手指轻轻叩击描彩梅瓷盏。
他上前,朝奕儿走过去,温言道:“放心吧,刺客不是别人,是赵家的。”
奕儿挑眉,嗤笑道:“谁给你的自信啊?不管是刺客到底是谁,这明显是陷阱,我要是刺客就绝对不会来!”
一旁的南赎边吃茶点边插嘴道:“姐姐,你是旁观者,往往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怎么就知道刺客不会来?”
奕儿皱眉,朝南赎道:“你怎么还帮着他话?”
“南赎得对,”宇文译眯了眯眼睛,道,“倒也不是谁给我的这份自信,不过是这种事情经历多了,熟能生巧。”
奕儿翻了个白眼,转头去看街上的送丧队伍。
那个披麻戴孝走在棺材旁的女子,其实是落英郡主。
她担忧道:“若是刺客不来,你这样做,事就闹大了,会惊动圣上的,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宇文译皱眉,有些不解,这事本来就闹的很大,事必会惊动皇帝。
毕竟他是皇上的亲弟弟。
“这事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陛下那里,姑娘在担心什么?”
奕儿秀眉微蹙,淡淡道:“你就你这脑子,你怎么当上战神的呀?我不你自己不会查啊?”
“可本王了,本王想等姑娘自己,不想去查。”
“你?你能查到吗?我了我不想。”
南赎挑眉,想了想,又插嘴道:“姐姐不想,王爷不想查,要不我吧?”
宇文译愣了愣,转头去看南赎。
南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奕儿垂眸,朝宇文译道:“我同你了,你放我和南赎走吧,如果我们再回去长安,我和南赎不定都会死在那里……”
“姐姐!”
南赎皱眉,走上前去,伸手护在她身前。
颇有敌意的看着宇文译。
他刚刚不过是随口一,就算他,他也会随口编些假的。
宇文译可是明景帝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真的出来?
奕儿轻轻推开南赎,唇齿轻启道:“你放心吧,我相信王爷不会伤害咱们的……”
宇文译皱眉,薄怒道:“我自然不会伤害姑娘!”
奕儿转身,背对着宇文译。
她酝酿着如何开口。
长安和附近几个城池到处都在找她,她没把握没一次又一次逃掉。
可现在她和南赎都在宇文译这里,他若不是不放他们离开,他们自然也插翅难逃。
她深呼一口气,云袖下双手握的发白。
忽然间,好像又看到玄武门前尸骸枕藉的场景。
满目的猩红,血液粘稠的染在她的白衣上。
奕儿张张口,却发现她一个字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