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姑娘伤寒未愈,又经风雨侵体,老夫瞧她郁结于心,开药恐难以见效啊……”
“郁结于心?”宇文贺低头去看奕儿。
不知道这姑娘没心没肺的,是如何郁结于心的?
渔村的大夫眉头紧皱,思虑片刻后,捋着胡子道:“不如用辛夷花,辛夷泄肺降逆,利气破壅,定能有效。”
宇文贺眉心轻皱,焦急道:“不管你用什么,治好她便可。”
大夫叹了口气,摇头道:“辛夷多生在内地中原,东海鲜少且价贵啊,再这个季节也不是辛夷收获的季节,不知道能不能买来……”
“你且哪里有卖的,我自给你寻来。”
“不如公子去不远处的镇子里瞧瞧?镇上是有大药铺的。”
夜深人静,露重霜滑。
他纵马找到镇子上的药铺时,已经晨光熹微了。
来不及喘口气,宇文贺重重叩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急促而响亮。
掌柜披头散发,一脸不耐烦地打开门,凶神恶煞道:“谁啊谁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那么急,赶着买砒霜去投胎啊!”
宇文贺面色一沉,浑身狠戾之气霎时间涌了出来。
掌柜一愣,看着面前冷峻如山的少年,吓了一大跳。
眼前这冷傲无双的少年通身的矜贵,容颜俊逸无比,绝非池中之物!
他穿着一身梨白箭袖袍,虽然衣衫褴褛,但掌柜仔细一看,竟然是蜀锦粤绣的!
只一瞬间,掌柜的就和颜悦色起来。
“嘿嘿,公子莫怪,我方才以为是那些泼皮无赖上门了呢,您来抓药吗?”
宇文贺抬眸,厌恶一笑,道:“有辛夷花吗?”
“哦?辛夷花?自然是有的!”掌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转,谄媚道,“你要买吗?”
宇文贺点头。
“嘿嘿,我这辛夷花是从中原跋山涉水运回来的,成本高,价钱贵了些,不过方圆百里也只有我家有辛夷花……”
东方际晨光惨淡,渔镇还是笼罩在一片淡蓝与的墨色之郑
“少废话,你有多少,全给我拿来!”
宇文贺嗤笑,对这饶龌龊心思看的清楚。
这些商贩向来是看人卖药,看衣裳布料比看草药还熟。
“好嘞!也就这三斤二两了,公子全要了?”
“我全要了!”
“嘿嘿,你给我……”掌柜的思量了一下,道,“六十两银子吧!”
宇文贺眉头紧锁,眸光阴沉。
他身上只剩十两了……
“好,给我装起来。”他勾唇,笑的妖冶惑人。
掌柜窃喜,连忙把辛夷花用油皮纸仔细装了起来。
他暗叹这公子就是不一般,这些辛夷花顶多也就十几两,他竟然愿意当冤大头,用六十两买了!
宇文贺接过辛夷花,觉那门外寒气沉浮。
“噗嗤”一声,随着利器穿破血肉的声音,掌柜赫然瞪大了眼睛。
随即,血液猛地喷射出来!在暗蓝的凌晨种弥散着一层血雾。
刚刚还一脸窃笑的掌柜随即满脸惊愕地倒在血泊之郑
宇文贺弯下腰,撩起掌柜的衣角,擦拭手中的带血的短刀龋
烛火灼灼,刀锋带着血腥一闪一闪。
他拿着那包辛夷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海风阴郁,晨光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