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中,三千蒲团中的好位置都坐满了。
孔宣就坐在女娲身后,跟伏羲同列。伏羲也是难受,自己不过是为了和三清打个招呼,位置就被红云鲲鹏二人给抢占了。
不过好在女娲有个位置,也就不抱怨什么了。
大门即将关闭。
孔宣有些意外,因为到这时,准提和接引二人都还没到。
“不是吧,难道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不应该阿,好歹这两人也是大罗金仙后期,而且我也没有下死手才对。”
就在大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准提狼狈地从门口一骨碌滚了进来,灰头土脸,一身衣裳破败不堪,跟路边的叫花子差不了多少。
接引随后赶来。
踏入紫霄宫殿后,二人傻眼了,别说是六大蒲团位置占满了人,就连三千普通普通都已经满座了。
而且更让他们难受的是,紫色蒲团那都是谁?
三清、鲲鹏、红云和女娲,这六人哪一个是好惹的?
“哇……”
准提屁股往地一坐,撕心裂肺地叫喊,大哭起来:“想我西方,为道魔大战贡献了多少人力物力。最后落了个灵脉全毁、大能尽失的局面。”
“为了能够得到道祖玄功,我和接引二人没日没夜往紫霄宫赶来。可见吾二人隳肝沥胆,一片赤诚。”
“结果却遭歹人毒手,遭受重创,血肉模糊。后来我二人好不容易才调养好肉身,结果路又不熟,走错了道儿,在混沌之中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来到紫霄宫,却连个位置都没有。”
“我们西方之地,原是万物祥和之地,怎就忍心看其破落下去。命苦阿!我们真的太苦了呀!哇——”
接引不善表演,强行挤出了两滴泪珠完事。
女娲没好气地跟孔宣说道:“这两个家伙,明明是想要抢我们的东西,硬说成是遭歹人陷害,真不要脸。”
“好了好了,习惯就好。”
孔宣摇摇头,不得不说,不要脸也是天大的本事,反正他认为自己是做不到的。
在座的三千修士,无不为远自西方而来的二位倍感心碎,十分感动,在座的诸位却无一动容。仿佛耳朵突然失聪,就是一动不动。
别人落魄是别人的事,怎么可能让出自己的座位来,让座的不是煞笔吗?
镇元子听了孔宣的提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的好兄弟,就是这么一个助人为乐的老好人,很容易就被蛊惑了,正要提醒。
谁知红云见二位西方人士哭得凄惨无比,顿时觉得自己的紫色蒲团不香了,站起来道:“准提接引,你们西方确实不容易,要不这样吧……握草!”
未等红云说完,准提身子一晃来到红云身前,妖娆的大象腰一扭,一屁股坐了下去,臀部仿佛口香糖一样黏在了蒲团,动也不动了。
众人再看准提,身的狼狈尽去,此刻浑身光华大方,浑身珠光宝气,一派庄严,哪还有半点落魄模样。
只有本来逢场作戏的晶莹泪珠,还掺在眼角,准提又是一抹,什么痕迹都没有了。现在他宝相富态,乃是慈悲为怀的大佛,笑容洋溢其中。
连道谢的意思都没有。
无耻!
太他吗无耻了。
所有人都无语了。
“这……”红云就是再呆,也知道了大当。
镇元子微微一叹,早知道就把孔宣的话跟红云也说一遍。
准提得了位置,可是接引还没有。
往右一瞧,是个柔弱的女子。
本来他心中窃喜,打算暗算女娲一波,谁知孔宣和伏羲二人嘴角翘起的友好笑容,这笑容之中饱含无穷无尽的杀意,仿若要把准提整个吞杀一般。
准提提起的气泄了一半,哪里还敢动女娲。
而是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鲲鹏,鱼不鱼,鸟不鸟的,还是势单力薄的一个人。于是准提道:“你个杂毛畜生,被毛戴角之流,湿生卵化之辈,也有资格与我等坐一起,还不快滚下去!”
“滚!”接引也大喝一声二人同时朝鲲鹏出手,气息有如沧海巨浪万里,迅速朝着鲲鹏奔涌而来。
鲲鹏一愣,这当真是人在蒲团坐,锅从天来。
他浑身黑色混沌之光闪烁,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可见鲲鹏实力不俗。
这时候,三清之中的元始天尊,突然出手,一道无匹的威压直击鲲鹏的面门,当真是不给一点机会。
元始天尊本就是自命清高之辈,机心械肠之流,自持跟脚浑厚,目中无人。
他瞧不起西方二人,但对鲲鹏这样的妖物更为不屑,他出手,力度比西方二人还要更猛。
见状,准提心中一喜,于接引面面相觑,顿时法力狂涌,不给鲲鹏活路。
“元始!本座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无故出手?”
元始冷笑道:“被毛戴角之辈,吾不屑与之同座。”
鲲鹏难以抵御,苦不堪言。
要他让出这个位置,他心有不甘,望向同为妖族的帝俊。
谁知帝俊摇头道:“吾等妖族天命之人,亦没有位置,何须执着于此。”
之前帝俊来时,见鲲鹏有座位,便心生嫉妒,自然不帮。
一瞬间,鲲鹏便从蒲团之被打落下来,位置被接引占了去。
在一旁的孔宣微微摇了摇头,心道就算是他霸占了这座位,恐怕也是同样的下场,这蒲团之位早已天定,坐蒲团的六人为天定圣人。
天道的意思,谁都无法轻易篡改。
“你们……”
鲲鹏胸腔之中尽是火焰,但面对这三人,却是不好发作,而是望向之前让座的红云,狠狠道:“若非你这个蠢货,本座怎会失位,你给我等着!”
红云面色尴尬,又十分委屈,却是没说什么。
鲲鹏身形猛地一闪,一翅膀打落一名修士,把别人位置占了去。
静坐了许久,紫霄宫中地涌金莲,紫气东来,天象骤起。
鸿钧终于坐于高台之,淡淡道:“座位已定,任何人不可无故更换座位。”
“接下来,吾当进行三次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