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将带着傅眠抱到了最近的流芳院,请了女大夫,然后走到外间,吩咐暗卫去把刚才的消息捂死了。
“特别是刚才抬着告示牌过来的那几个家丁,好好敲打敲打。”
暗卫领了命令,飞身出去。
碍于里面傅眠可能会褪些衣服检查,所以苏沉只能侧着身敲了敲内室的屏风,沉声问:“如何?可有伤?”
即便他如此顾虑,女大夫还是觉得这个世子太过着急了一点,心里不停的猜测着傅眠和苏沉的关系。
“回世子,傅小姐只腰胯部位有些淤青,其余无事。需要配一些祛瘀消肿的药吗?如果需要,在下可以现在就去配制。”
留下空间来给你们两个好好说话吧,里面的表小姐脸都快红得冒烟了。
苏沉轻“嗯”了一声,“去配药吧。”
女大夫走后,傅眠琢磨着那人一直等着屏风外面没动过,估计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于是麻溜的穿好半褪的纱裙,靠在贵妃椅上敲了敲床沿。
“世子,可是有话说?我已经收拾妥当…等等,还是我出去吧。”
突然想起,这孤男寡女的在内室里说话也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可是不等她下榻,屏风外苏沉已经闯进来了。
他蹙着眉,眉尾顺势上扬,颇有些凌厉的姿态。
“不可,你有伤在身,擦药之前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可是…”这他妈就是一点小伤而已啊。
“好了阿眠,好好躺……”
话没说完他就僵硬了。傅眠表情也很怪异,她盯着苏沉上下打量一阵,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您这称呼不太妥当啊世子。”
前情提要里,信王世子也就出现了几次而已,还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出现的。稍微印象深刻的也就是最后傅眠纵身跳下城楼的时候,下面来支援的大军,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信王世子带着的军队。
难不成最开始,这个苏沉就和她很熟?还是那种很尴尬的熟,最好不要被对方识别出来的那种熟。
苏沉喉结轻滚,有些发不出声来。但是神情越见慌乱,视线都不敢和她对上。
“阿眠”
“眠姐姐你怎么样了?!听说你伤着了?”
苏沉的话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不虞之际,立马退回了屏风外。中规中矩的守着。
盛诗和盛硕走到外间,就看见屏风那儿站了个身形颀长的男子。
盛硕刚刚找了好久的人居然在这里,他还有些懵,“世子,你怎么在这里?”
盛诗一看见苏沉就红了脸,跟在盛硕后面弱弱的问,“是啊信世子,不是说我表姐受了伤在这里吗?”
“阿眠确是受了伤,正在内室休息。”苏沉面不改色的回答。
“…阿…眠?”
苏沉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急忙又说,“噢,是傅小姐。”
语气虽然急急忙忙的,但是表情要有多淡定就有多淡定。
盛硕盛诗瞠目结舌,有些反应不过来。
傅眠听着,弱弱的开了口,“不是来看望我的吗?围在外面说话算什么事儿啊?”
盛诗这才进去内室。盛硕走近了几步,压着眉头疑惑的问苏沉,
“世子,你这是……”
话说一半是学问,苏沉很轻易的就接过来了,语气冠冕堂皇,不过除了自己,这里谁都信了。
“是我不小心撞到傅小姐了,见她摔倒便把她带来这里。”
里面,傅眠也在给盛诗抱怨。
“你们就不能多多关注一下地砖什么的吗?舅舅和表哥都是习武之人飞的就过去了,我可是需要走的!不过还好是我摔下去了,这要是换成今天来的其他人,比如谢淳,那还不闹翻天,哭着让你们送她回去?啧啧。”
盛诗摸了摸鼻子,“眠姐姐,我还真的没觉得你和谢淳关系这么不好来着,还以为各自父亲在朝堂相争只是他们的事…”
“肯定不可能好不好,”傅眠自己给自己揉着腰,“两个丞相相争,就代表着两个丞相府的人相争,我和谢淳可是正儿八经的敌对关系。”
而且再过两天,她们还会成为不死不休的情敌。
盛诗叹了口气,“那今天真是对不住姐姐你,我还想着让大家都认识认识的。不过姐姐放心,我和哥来这里看你的事情,她们都不知道,谢淳正和兵部尚书的女儿曹沁比画画呢。”
傅眠摆了摆手,“没事。”
“不过眠姐姐,”盛诗眉毛都拧成好几截了,咬着嘴唇问她,“你和信王世子……”
傅眠想了想,很认真的撇清关系。
“我们就是不小心撞到了,然后我摔倒了,他看我可怜觉得是他的错,就把我带到这里请了女大夫过来。人还挺好,不愧是信王爷的儿子,和信王爷一样彬彬有礼温和谦逊。”
盛诗点点头,脸蛋还有些粉红。眼波流转处皆是赏识。
“信王世子确实很谦逊,但是温和还差点,据说他冷着脸的时间要比温和说话的时间多呢。不过世子的容貌,大概真的算是良国最出众的了……”
傅眠煞有其事的点头,这幅迷妹意淫男神的样子,她怎么敢多说其他的。
于是外面苏沉和盛硕刚走近就听到她说,
“世子的脸和身材都非常好,毕竟他父亲是信王爷,母亲是良国有名的美人。”
苏沉乍一听,她像是专门说给他听的,就是为了回怼之前他说的那番话。
可是盛硕和盛诗反应就不太一样了。
盛诗有些急,“眠姐姐,话不是这样说的!信王世子好是他真的很好,你这样一味夸他的长相,倒是埋没了他的才能了!”
傅眠很诚心的做出个忏悔的表情,然后抓着她的手,
“好了诗表妹,这个时候了,我该去找我哥哥了。”
盛诗被拉开了话题,蒙头蒙脑的跟着她的话转,“均表哥?他估计在和父亲讨论事情呢。”
“没关系。”
她走出去,对着盛福了福礼。
“硕表哥最近倒是越发的精神了,看起来好看了不少!”
盛硕拿着扇柄,宠溺的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你也是性子又张扬不少,姑姑不是说要让你待在家里写字画画和做女红吗?”
傅眠小声的惊呼,捂住自己额头,“硕表哥你是习武的,不是白脸书生,你的劲儿很大的好不好?!”
旁边的苏沉看着他们的互动,嘴角弧度消失,往下压了些,眼神像黑色寒冰似的,嗖嗖的往外冒着冷气。
他觉得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盛硕的狗爪子,就该连着手腕都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