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被质问得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傅礼看她躲闪的眼神,讽刺的轻笑,“你喜欢楚珩我知道,你吊着我我也清楚,追着你跑这么久,不过是觉得你身份样貌和性格都适合当女朋友。你真以为是个男人都把你当成宝?不过是周家当门楣的女儿罢了。”
“傅礼!”周琳琅尖叫出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还觉得我把你当心尖宠?没有爱情的合适品而已,楚珩看不上你,现在我同样看不上你。”
他说完慢条斯理站起来,倾过身去大力捏住她下巴,把面前咖啡杯里剩下的咖啡一滴不剩的灌进她嘴里。
“唔…傅…傅礼…不……”她使劲的挣扎,但是力气怎么可能抵得过男人,最后那杯咖啡全都下肚了。她恐慌的低头想要吐出来,可是她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灌下去的都是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傅礼冷眼看着她挣扎,轻佻的嗤笑一声,离开了。
这个时候周琳琅终于感觉到了绝望。
那杯咖啡是给傅礼喝的,楼上就是酒店。如果傅礼也不帮她,她就会让他喝下那杯咖啡委身于他,这样一来傅家不可能再那么狠心。可是傅礼怎么知道那杯咖啡有料?
现在她喝了那杯有料的,一个人在餐厅里……简直不敢想象。她抓了包包就往外面走,药性来得快,她必须抓紧时间。
“不好意思小姐,刚刚那位先生点了甜品,说是您结账,您看……”
周琳琅表情都扭曲了,从包里拿出钱来看都没看就拍在柜台上,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后面店员在不停的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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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傅礼回去又遭遇了什么对待。老爷子手一挥,饭也不准他吃了,让他出去流浪去。
晚饭的时候家里阿姨果真没做他的,碗筷都没准备他的。他就站在客厅里一个人啃苹果,身影萧瑟。
那个苹果还是傅眠说吃不下了从她房间里拿下来的。
傅眠先吃完了饭就要上楼,说是上次程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有些没做完。她还有两个月就要和别的人一样去参加高考了。
傅礼立马扔掉苹果,义正言辞的说:“眠眠,想当年你小叔我可是学校里的学霸!我来辅导你的数学吧!”
傅眠臂弯里趴着肥波,很高冷的笑了一声:“可别,我还没原谅你呢。再说了,你这个样子叫学霸,那看来你们学校学霸多得如过江之鲫。”
“………”
傅妈妈放下碗筷,哎呀了一声,“眠眠估计真的有不懂的…”
“傅司你待会儿去看看眠眠,给她辅导一下。”傅爸爸很自然的接过话茬。
傅司被点名了,顿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后暗戳戳的看了眼那边的傅礼,同情的摇了摇头。
晚上十点,傅眠准备睡觉了。正穿着睡裙爬上床,门外传来两声弱得快听不见的敲门声。
傅礼做贼似的,敲了门立马左右张望,回过头的时候傅眠就冷漠的站在门口盯着他。
“你做贼呢?”
“………”傅礼轻咳一声,“不让小叔进去坐坐?”
傅眠掀了掀眼皮:“没地儿。”
她表现得相当冷漠,可是粉蓝色的睡裙和她肩头上那只昏昏欲睡的肥仓鼠,真的太他妈可爱了,他完全get不到她的冷漠。
“眠眠啊,小叔错了,你原谅我呗?再饿两顿我就要进医院了?我还是个伤残人士呢!”
傅眠反声呛他:“感情你是为了两碗饭折的腰啊。”
“…不是不是!我是真心诚意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真的错了眠眠,今天我就只身返曹营,给周琳琅灌了杯冷咖啡呢!”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傅礼觉得就是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了,眠眠会原谅她,他的家庭地位也会跟着变回来,有饭吃还能去去遛狗泡吧…
哪知道刚刚转晴的天儿又黑了。
“呵,楚珩也惹了我,你们蛇鼠一窝,我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动作利落干脆毫不犹豫。
傅礼绝望到挠门,怎么楚珩犯的错也要算在他身上?蛇鼠一窝又是什么梗?
急于找回自己家庭地位的傅礼,回去房间就给楚珩打了个电话,一接通他就“先声制人”。
“珩哥!哥!你怎么惹到眠眠了?”
刚回到家的楚珩被问得有些懵,解衬衫扣子的动作停下来,“什么?”
“眠眠啊!她说你惹到她了,说我和你蛇鼠一窝不会原谅我了!你做了什么?”
“…大概是这两天没过去看她。”
傅礼将信不信。楚珩没管,又扯了两句应付了他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领带被扯掉扔在床上,半晌后,他突兀的轻笑出声,无奈的笑着捏了捏眉骨。
小姑娘脾气确实有点大。
傅眠最近的生活滋润美好,柔软暖和的床,超大的房间,爱她的家人,水果都不用她洗。
可是远离了某个人,她身体变得有些不好了。起因是她洗头后没有及时吹头发,打了个喷嚏,两个小时后就加剧成了重感冒,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惊叹于气运这个东西,楚珩那厮被搞失忆了都还稳坐富豪榜,美人在怀身体好得能活八九十岁,可是她就一个小感冒,这都快晕过去了,真的是上天不公啊!
因为这场感冒,傅礼被解禁了,被派去给眠眠端茶倒水充分利用。
躺在床上的傅眠乖顺又惹人疼,看见他进来,红着眼睛软软的喊了声小叔。
直把他心都给喊化了。
“怎么了眠眠?不舒服吗?”
傅眠摇头,头发和床头的仓鼠蹭了蹭,然后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楚珩哥不来看我?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傅礼一愣,随后面不改色的说:“他肯定在路上,怎么会不来看你呢。”
几分钟后他躲在隔壁房间给楚珩打电话。
“珩哥!哥!眠眠病了,想让你来看看她!你就过来一趟吧,我卖身给你啊!”
楚珩忽略掉他的胡言乱语,压低了声音:“生病了?怎么回事?严重吗?”
傅礼压根没觉得他问这么多是不正常的事情,平常的楚珩都是一句顶礼貌的话就会结束讲话的。
“就是感冒发烧,但是很严重,眼睛都烧红了。”
楚珩心里乱得发慌,沉默一瞬后,说道:“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