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谁都说不好每个人心中到底想得是什么。
袁公子很不舒服,因为他和心仪的女子肯定是无缘了,当然在这种场面没有人在乎青楼女子自己的心意的。
只是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那么些不甘心,附庸风雅也好,炫耀才学也罢,如今对这么一首大俗大雅的诗低头认输,总是胸口有那份文人的傲气咽不下去。
况且王天行还不是桶城本地人,不少人都觉得低下这个头很有挫败感,有点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的意思。
说白了还是想找个台阶下,现在就看王天行给不给这么个台阶了。
王天行自然是给了,他又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什么大才子,反正又不是他自己盘活的局,过了这关他再也不想去参加什么诗会了。
“众位公子,在下不过机缘偶得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若是说韵律用词等等,则在下更是难登大雅之堂。”
此话一出,众位公子也齐齐站起身来,拱手说道:“王公子之才,吾等不及也。”
“公子既然胜出,便随妾身来吧……”女子笑着说,“或者公子还想看看下一道题,共享齐人之乐?”
王天行可没兴趣搞什么齐人之乐,反正都是能看不能碰,再说这俩的武功都比他高,不过看看另一位姑娘的出题也好。
只是这边的出题就差别大多了,讲的是“刀光剑影,春夏秋冬”,直接难倒了一大片公子哥,而三大家族的公子想了半天,也就凑了几首勉强过关的作品。是的不想写了太累又没什么成绩,说不定还有诗歌宗师来骂人
结果有人没事找事地找到了王天行同桌的秦俊明,总觉得欺负不了王天行也能欺负另一个外乡人,结果被秦俊明一首诗翻盘背刺了。
按照一般的情况,这两个“卑鄙的外乡人”应当会浮夸地羞辱在场的诸位,然后一人抱着一个美人去逍遥快活,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秦俊明直接说了一句不胜酒力跑了。
王天行大概能猜到秦俊明这家伙身份特殊,应当是不能在外留有口实,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一出无厘头的行为把所有人都整懵了。
反正他们想不明白秦俊明如果不是为了姑娘为何要来青楼。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举动更是深深地伤害了台上的人,眼见此人不为姿色所动,她的内心有了深深地刺痛与恨意。
未有爱,先生恨。
王天行跟着吹奏笛子的姑娘进了房间后,也是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问道:“不知姑娘名讳?”
姑娘摘下了面纱,露出娇颜,顿时让王天行感觉仿佛惊艳了时光一般。这是一种妖媚之感,却不是放浪形骸,也不是妖艳贱货那般。桃花眼,琼脂鼻,樱桃小嘴,面若春风,眼神如璀璨星空,让人深陷其中。
“奴家,名唤鸯鹭……”鸯鹭用通了电的萝莉音又把王天行电得外焦里嫩。
王天行感觉如果让鸯鹭每天给自己讲一个睡前故事,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居然能如此勾人心魄。
“与公子同桌那人……真的好狠心呐……大庭广众之下抛弃姐姐而去,奴家……”说罢泫然欲泣,王天行只觉得手足无措,如果莫名其妙地抱上去可能直接被系统以不良行为记录处分了。
“姑娘莫哭,姑娘莫哭,在下对那位公子也是知之甚少,并不知为何会出现此事……”王天行很慌张,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凶残的敌人更可怕,那一定是一个哄不好的女孩子。
“公子敷衍我……”鸯鹭愈发楚楚可怜,眼泪含在眼眶中,晶莹剔透,欲倾泻而出,却被眼睫毛死死拦住,未进寸许。
“我……这……”王天行已经不知该如何说话,满心纠结,他真的不会哄女孩子啊,只好心一横起身拱手道:“在下真的与那位公子不熟悉,也同样不理解他的行为,若鸯鹭姑娘对在下有任何怨言,在下先提前向鸯鹭姑娘请罪了。”
“公子……折煞奴家了……公子嫌奴家烦人……”鸯鹭立刻回礼,但脸上的委屈丝毫没有改变,两颗珍珠般的眼泪划过面颊,就好像一把小刀划过了王天行的心房。
王天行的大脑死机了,他感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只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此情此景,美艳不可方物,谁又能想到这似娇嗔似伤感的一幕,竟是如此地动人心弦。室内烛火摇曳,更是增添了一份妩媚的诱惑。
怪不得南天取经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铁石心肠的猴子,这心中的妖怪可是比九九十一难还要可怕。
王天行沦陷了,他的内心防线崩塌了,他感觉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小妖精了,都不知道系统是在发福利还是在难为他,他现在碰都碰不了鸯鹭,只能看着和听着,所谓心猿意马,大概就是此时他最真实的感受了。
“姑娘……你不要这样……在下定力着实不怎么样……”王天行已经语无伦次了。
“那……公子想做什么呢?呐?”鸯鹭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却也没有拭去眼角的泪水,只是走近王天行,把脸慢慢凑近。
王天行只是沉默不语,内心局促不安,难道说自己今天会在游戏里彻底沦陷吗?
看着鸯鹭的脸越来越近,王天行忍不住将手伸了过去,就在即将触碰到鸯鹭面庞的那一刻……
只听窗外笛声传来,一时间打破了房间中的氛围。吹奏了几个小节之后,只听得房顶上一声轻响,应是有人落下。而屋门口的砂纸上,映出了一个大胡子大叔的影像。
那个让王天行永远无法忘怀的声音,那个王天行心中最深沉的形象,那个隔了多少章都没有一点线索的女人,此时她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带着一丝戏虐与顽皮。
“王公子,不用管妾身,你们继续就好,妾身很期待着郎才女貌,花前月下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