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睿见状,目光阴沉地扫向刘安,那模样,简直恨不得,立刻将刚才冒冒失失的刘安,拖出去痛打一顿。
刘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跪在一旁,死死地埋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另一边,太后便有些急了:
“刘安,哀家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国师到底怎么了?皇后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你倒是说呀!”
刘安哪里还敢说?他现在连大气都不喘出来!
倒是夏天睿见太后催得紧,镇定地插话进来:
“母后,你先别着急!你也是知道的,国师是闻名天下的杏林高手,皇后肚子里怀着的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今天,又受了外头打雷的惊吓,骤然临盆,朕着实担心,所以,就宣了国师过来给皇后助产!再说了,当年父皇中火萃之毒的时候,就是国师进宫来为父皇诊治的,现在,朕再召国师入宫诊治,也是有旧例可循,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母后不用担心有心之人的闲言碎语。”
说完最后一句,他故意转头扫视众妃,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众妃,此刻,已经鸦雀无声了。
另一边,太后闻言,转头望向夏天睿,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夏天睿,只是在强撑,其实心里面比谁都着急,于是,她赶忙再添把火: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皇后毕竟是女子,无论是性别还是身份,都不能同你父皇相比,皇上第一次当父亲的心情,哀家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宠爱皇后也要有个度!怎么能把你父皇搬出来做比较?”
夏天睿听了这话,便觉得十分头疼。
太后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她自己竟然也不嫌腻味。
他微微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敷衍道:“是母后说的,朕都记下了,只是”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后强行打断:
“哀家就知道皇上最是孝顺,国师终究是外臣,又不是御医,待在皇后的产房内,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莫说皇后的名声会受损,皇上以后在群臣面前也不好做人,哀家也是为你着想!红衣,你快去内殿将国师请出来,皇上还急着听皇后的情况呢,刘安回不了话,国师总是知道的!”
她一边说,还一边拉住夏天睿的手,阻止他叫住红衣,并且故意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假惺惺地劝道,
“皇上,你不用太担心皇后,她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的!”
红衣走得极快,比刚才刘安从里头跑出来的速度还要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夏天睿见状,脸都气白了。原本还指望着刘安能机灵一回,将红衣拦下,然而,那家伙此刻竟然还跪在地上,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一副任凭皇上处罚的模样,夏天睿不禁很是失望。
但是,仔细想想,夏天睿又觉得这件事不能光怪刘安。
他知道,太后今日是有备而来,他间接把把德王的孩子给折腾没了,云箫却可以顺利生产,太后必然对他恨之入骨,就算刘安现在起身,也会被太后找理由拉回来,更何况,刘安刚才出来说的话,让云箫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现在心里恐怕已经彻底慌了阵脚。
并且,从刘安此刻的表现上来看,云箫的情况,也许比自己预想到的要糟糕许多。
然而,夏天睿不知道的事情是,进去内殿传话的人虽然是红衣,但是,话传到云箫的耳朵里,却不是“刘安说错了话致使夏天睿陷入被动局面,太后强势下令请独孤夜雪出内殿”,而是太后听闻独孤夜雪与中宫有染,并以柔太妃母族、李尚书等人为要挟,夏天睿为顾全大局,下令请正在与众御医商量生产对策的独孤夜雪去前殿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