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莲赶忙道:“娘娘,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我真的不知道秦总管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刚开始,他跟我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确实不敢冒然去做,可是,秦总管告诉我,等到真正表演的时候,会有人在我刺杀太后的时候前来营救,太后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只要我可以全身而退,就可以拿到赎身的银子,万一失败被抓了,就把一切栽赃给云家的二公子,所以,我就答应了”
云箫望着妙莲,仔细分析着她的话,若是妙莲真的急于给自己筹钱赎身,在秦松给她做出这样保证的前提下,她会铤而走险,还是可以说得通的。
这边,妙莲见云箫一直不说话,以为云箫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她又补充道:
“娘娘,你若是还不相信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写下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不会再牵连娘娘的二哥,只要娘娘能够放过阿财,我愿意配合娘娘做任何事情阿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参与其中,求娘娘放过阿财不要再折磨他了”
妙莲声泪俱下,阿财闻言心碎一地却又无可奈何,他悲伤地呼喊道:
“妙莲妙莲”
然而,事已至此,他除了呼喊“妙莲”二字,似乎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云箫最后看了一眼妙莲,留下一句“如你所愿”,便离开了刑部大牢。
次日,云箫便收到了,妙莲在刑部大牢内、亲笔书写并画押的供状,在这份供状中,妙莲详细交代了,秦松是如何联系上她,又是如何安排她进宫来表演鼓舞,以及秦松交代她在失败时诬告云平的整个经过。
有了这份供状,云箫救云平出刑部大牢,也就不成问题了。
然而,就在云箫琢磨着,怎么把宋嫔也一块牵扯进来的时候,钱忠进来向她禀报,有宫人来中宫自首,说是也参与了刺杀太后一案。
这倒是件稀罕事。
云箫入主中宫已有许久,但从来没有人到中宫来自首,刺杀太后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竟然也有人不要命地送上门来!
云箫见了来人,来人自称是在花坞做粗活的低等奴才,名字叫“来福”。
来福向云箫禀报,由于自己身份太过卑贱,不仅在花坞干最脏最累的活,还经常被其他的太监、宫女欺负,所以,当内务府的大总管秦松来找他、并承诺事成之后就将他调离花坞去内务府当差的时候,他一时鬼迷了心窍,就答应了秦松。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小皇子满月酒的当天,竟然有人快他一步,替太后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因此,当天他还没来得及出现,就匆匆溜了。
然而,他毕竟参与了刺杀太后一案,也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现在,秦松死了,妙莲也在刑部大牢中招供了,他觉得自己也逃不过惩罚,所以,特地前来中宫自首,希望云箫可以看在他诚心认罪的份上,对他重新发落,饶他及他家人的性命。
云箫听完他的话,脸色寒如冰霜。
她将妙莲的供状又仔细地看了看,妙莲的供状上只说,秦松会安排人在小皇子满月酒的当天为太后挡箭,却并没有明确地指出,那个人就是宋嫔,昨天,在刑部大牢之中,妙莲也并没有提到与宋嫔相识。
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她再想仅凭一份供状,将宋嫔拖下水,希望实在不大。
呵,宋嫔果然好手段!
思量再三,云箫决定带着这个来福,前往寿安宫。
云箫来到寿安宫,令云箫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宋嫔。
彼时,宋嫔正坐在太后的床边,服侍太后喝药。
她见到云箫与来福,面色波澜不惊,她放下手中的药碗,向云箫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箫瞟了宋嫔一眼,没有搭理她,只是依礼向太后请安:
“臣妾给母后请安,愿母后凤体安康!”
坐在床上的太后,拿着帕子擦了擦双唇,朝着云箫虚扶了一把,懒洋洋地说道:
“今天吹的是个什么?皇后竟然有时间到哀家这里来,别拘着礼了,坐下说话吧宋嫔,你也坐。”
“谢太后!”
“谢太后!”
云箫与宋嫔一起谢了恩,各自入座。
云箫没有再看宋嫔,她对太后道:
“母后最近可觉得凤体好些了?御医怎么说?”
太后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道:
“哀家上了年纪,经不得吓,御医还能怎么说?不就是让哀家每天喝药,除了喝药,还是喝药,哀家现在,嘴里全都是苦味,一点食欲都没有,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照御医说的那样养下去,哀家到明年都不知道能不能下床”
在宫里住多久了,云箫已经习惯了,太后阴阳怪气说话的语气,毕竟是婆媳,该有的客套,还是不能省的。
因此,云箫接着说道:“母后若是觉得宫里的御医靠不住,不如就让臣妾去宫外面,请个医术高超的郎中进宫来看看。”
太后闻言,又叹了口气,道:
“皇后的心意,哀家心领了,但是,去外头请郎中,哀家看还是算了吧!省的有些人,整天闲着没事干,就在背后议论哀家劳民伤财!”
“母后的凤体最重,其他都是小事。”
反正都是虚的,云箫也不在乎多说几句。
这边,太后又拿着帕子点了点红唇,然后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宫里竟然还有人想要哀家的命呢!哀家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愁的没法儿睡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刑部那边,连个信儿都没有,皇后一向聪慧,今儿个来,可是有消息带给哀家?”
云箫将妙莲的供状递了过去,又将来福刚才在中宫说的话对太后复述了一遍,然后,就安安静静地等着看太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