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箫对着千月点了一下头,千月立刻会意,往前走了一步,对着站在下面的五位新人道:
“请新人们向丽妃娘娘请安。”
话落,便对新人们示意了一下,花倾若所坐的方向。
新人们纷纷转身面向花倾若,对着花倾若单膝跪下,道:
“臣妾给丽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箫对新人们的表现很满意,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大夏国后宫的请安礼,学得如此到位,看来,这五位南燕国美人,都是十分伶俐的主子,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在后宫中生事。
这边,花倾若挑眉望向这群新人们,但见她们都垂首望着地面,便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都起来吧把头都给本宫抬起来,让本宫仔细的瞧瞧你们!”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娇纵。
新人们也不敢怠慢,齐声答了一句“谢娘娘”,便纷纷站直了身子抬起了头来,有些甚至直视着花倾若。
花倾若一个接一个地打量过去,这南燕国的美人们,长得可真漂亮,并且,很有风情,又有几个男人瞧了不会多留意?
一瞬间,玩味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
“你们南燕国的美人可真有趣,要么就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在照镜子,要么就盯着本宫看,好似没见过大夏国的美人儿一般,这以后,要是让你们去伺候皇上,就你们这逗趣的样子,怕是能把皇上逗得,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了”
这就是故意讥讽新人没见过世面了。
其他妃嫔闻言,纷纷掩唇低笑起来,高贵嫔更是毫不客气地附和道:
“这算什么?听说,在他们南燕国,每天晚上伺候南燕国国君的美人,有十几个那么多呢,简直闻所未闻啊”
众妃听了这话,俱是大吃一惊,立刻低声议论起来。
云箫见状,眉心一蹙,她板着脸,冷声问道:
“高贵嫔,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是南燕国的使臣告诉你的吗?”
高贵嫔闻言,原本笑得灿烂的容颜,顿时僵住,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坐在她斜对面的花倾若,赶忙幸灾乐祸地插话进来:
“皇后娘娘就是不一样,问话就能问到关键点上!高贵嫔现在若是回答,刚才的话,是南燕国使臣说的,那么,她就犯了私联外臣之罪,有秽乱后宫的嫌疑,但她若回答不是的,那就更糟糕了,她当众诽谤南燕国国君,影响两国关系,身为后妃却干涉朝政,是知法犯法,按律当斩,就算请太后出面,怕是也保不住你的小命了”
“你”高贵嫔闻言,气得面容扭曲,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云箫见她们两人,竟当着新人的面吵了起来,不禁很是恼怒,花倾若这是摆明了要借自己与高贵嫔给新人们立威,她岂能容花倾若这样放肆?!
于是,云箫拔高音调呵斥道:
“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如果还没有说完,就同本宫一起去四国使臣面前说去,让天下的人都看看,大夏国后宫的妃子是何等德行!”
云箫动怒,众妃都不敢再吱声,花倾若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闭嘴。
空气静默了半晌。
云箫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转眸对高贵嫔道:
“高贵嫔,身为后宫嫔妃,你应当知道,自己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本宫念你今天是初犯,便从轻发落,今天请安散了之后,你便回你自己的寝宫里,闭门思过五天,不得外出,然后,再将宫规抄写十遍,以后不许再犯!”
不得不说,这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当然,高贵嫔心中很不痛快,却又不得不起身,朝着云箫福了一福,道:
“是,臣妾遵旨。”
这边,云箫又转头望向花倾若,冷着脸,继续说道:
“丽妃,你身为后妃之首,理应为后宫其他妃嫔做出表率,在对人处事上,更应该宽宏大度,就算高贵嫔有错,你也应该教导她,而不是第一时间放大她的罪行,如今,各国使臣来朝,这本是大喜事,他们都还没有离去,你们就在后宫闹得天翻地覆,谈论这个,又谈论那个,是故意想让皇上下不了台吗?!”
花倾若无言以对,只好站起身来,懒洋洋地对着云箫福了一福,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云箫知道她心有不甘,但到底是消停了,也就懒得再说她了,而是转头望向底下众人,带着威严嘱咐道:
“众位妹妹,四国使臣来朝期间,皇上国事繁忙,你们都给本宫安分些,不要再生出事端来,否则,就不要怪本宫不讲情面、按宫规处置了!”
众人闻言,起身齐声回答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此刻,云箫也觉得有些疲乏了,原本,还应该让新人们向其他的妃嫔请安的,但是,被花倾若与高贵嫔这么一闹,她也没有什么兴致了,于是,她对着众妃挥了挥手,道:
“今天的请安就先这样吧,反正新人们已经住进了后宫,以后多的是机会与其他妃嫔认识,千月、千韵,你们带人将新人们送到她们的新住所中,然后,催一催内务府那边,把日常用品都送过去,本宫累了,你们跪安吧!”
众妃闻言,只好道:
“臣妾告退!”
高贵嫔带着她的侍女从中宫退了出来,一出中宫的大门,她便忍不住抱怨道:
“这皇后可真是奇怪,本宫与丽妃吵架,她怎么只惩罚本宫,不惩罚丽妃啊?”
她的侍女飞絮原本想说云箫给的惩罚不算重,听她这么一说,一时半会的,倒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了。
这边,高贵嫔又继续对飞絮说道:
“哎,飞絮,你说这丽妃天天在后宫给皇后找麻烦,皇后不仅不惩罚她,还一门心思地护着她,是个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