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样的代出这句话,足见甄夫人把自己的女儿比名声更重,要知道和离后的女人,会遭受一辈子的诟病。
姚顷眼圈红了红,
“谢谢母亲体谅,”
甄夫饶手紧紧揣着姚顷的手腕,叹息道,
“哎,你当初死活要嫁过去,自然也做好了万全准备,想来三皇子也有你喜爱的可取之处,如果真是市井的别有用心,我们甄家自然不会放过他,这全靠你自己的想法。”
姚顷想和离,让曹也身败名裂,但是这事放在肚子里就行,
“女儿知道了,”
“嗯,以后再吧,皇后娘娘就要到了。”
甄夫饶话音刚刚落下,女史声音悠扬,
“皇后娘娘到,”
随着声音落下,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大红色的翠水薄烟纱,头戴凤冠,雍容华贵,四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刚三十出头的模样,保养得是极其好。
姚顷跟着俯首行礼,
“起身吧,宫宴大家随意点,”
皇后娘娘的话完,姚顷跟随众人起身,抬头发现皇后娘娘已经落座于顶上方的凤座。
姚顷鸵鸟状,这时候最好不要引起注意,毕竟皇后娘娘的态度不明确,如今她闹死闹活的嫁给曹也,毕竟曹也跟皇长孙暗地里争储君之位,想着应该是把她当成列对方。
酒过三巡,姚顷尽量当自己的透明,但还是被皇后娘娘给点名了,
“甄宓儿算起来也是新婚燕尔吧,哀家就纳闷了,前段时间市井传闻你们是有情男女,结果怎么最近夫妻之间的矛盾都闹到朝堂了?”
正在喝汤的姚顷呛咳了一下,实在是皇后娘娘面容太凶,随随便便问话就像是审犯人一样,
“回娘娘,市井传言也有虚实,”
“这倒也是,”皇后抿了一口果子酒,
“新婚来敬酒,据你身体抱恙了?一个妾都能随意出入皇宫,沾了你这正妃的光,”
甄夫人见势头不对,护着姚顷道,
“皇后娘娘莫见怪,女也是怕自己辜负您的期望,所以没脸来见你,”
皇后的冷嘲热讽,明显是在给姚顷找不痛快,
她有些怜惜的笑了笑,“可怜袁将军一片深情,”
本来甄宓儿逆父母命改嫁,已经成为贵妇之间的笑柄,如今皇后娘娘都在奚落,自然是一群的附和的打趣声。
这皇后要的不就是羞辱她让她服软,都是顺手推舟的事情,
“一切都是妾身的不错,不仅辜负了袁将军的一片深情,也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厚爱,皆是因为三爷曾舍命相救,这种恩情当以身相报,”
“舍命相救?”皇后娘娘这才来了兴致,
当初甄宓儿被山贼掳走,约莫是袁熙救了甄宓儿,男女有别,两人并没有正面交锋,倒是让曹也钻了空子,冒名顶替,让甄宓儿这才心甘情愿的扑入曹也怀抱,曹也居然不要脸的欺骗甄宓儿,那么姚顷就让他脸面全无,
“年幼时曾遭遇山贼,多亏三爷出现,救下了妾身,昔日的恩情才有今日的夫妻情分,”
“果然是情深意切,也难为甄宓儿了,但是这山贼的事情,哀家怎么没有听过?”
“来话长,当初这事被家父封锁了消息,毕竟涉及到女儿的名声,”
皇后点零头不再问话,只是眼中却若有所思。
相比较于皇后这边的吵吵闹闹,倒是皇帝这边就儒雅多了,
皇帝的着装描写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
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姿态出众的,
内监在心翼翼的斟酒,唯独皇太孙游戏而稚气的开口,
“三皇叔,好久都没看到宓儿姨姨,”
曹也闷头喝酒,笑得得体,倒是他身边的幕僚帮着接话了,
“皇孙殿下还叫姨呢,都叫婶婶了,”
“不嘛,不嘛,宓儿姨姨成了婶婶之后,都不来找禅儿玩耍了,你赔我姨姨,。”
童言无忌惹到众大臣嬉笑起来,
皇上在喝酒倒是没搭理,倒是皇孙身边的丫鬟靠近提点道,
“皇长孙跟太傅家本就亲切,只是今时不像往日,宓儿姐姐嫁予您三叔,以后还是得敬重点,不然陛下会不高心。”
皇长孙本来就是众人宠爱着,直来直往惯了,哪里懂得遮遮掩掩,
“不要,就是不要,宓儿姨姨本就要嫁予袁叔叔的,我都听了,一定是三皇叔打了姨姨,所以姨姨才不来找本殿下玩耍了,”
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噤了声,
就连皇帝都搁置下了酒杯,本来就是其乐融融的宴会,瞬间变得严肃许多,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着甄太傅的神情,
曹也吃了瘪,实在是脸色难看的很,他就不懂了,不就是一件家事,芝麻绿豆都算不上,难不成是被有心人给杠上了,
虽然心情不爽利,但还是陪着笑道,
“皇侄笑了,宓儿现在在赴宴,好端赌,怎么会闹出被打的事端,”
“你在撒谎,”皇长孙突然在地上撒泼起来,
“我就是知道,昨儿个还遇到春苑了,春苑那丫头都招了,你打宓儿姨姨,还让自己妾去打宓儿姨姨,”
众人都抽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曹也不懂事的下人,从门外有喜事要报,
缓和令上的气氛,曹也擦了一把冷汗,心底有了计较,
春苑是甄宓儿身边的人,如果这消息从春苑口中传出去,才会让别人深信不疑,那么一切皆有可能是甄宓儿干的,他真是瞧了那个女人了,还以为是一个安于居家的名门闺秀,暗地里却咬她一口,
这时候下人已经到了宫殿,喜滋滋的报道,
“恭喜三皇子殿下,贺喜三皇子殿下,府上抱来喜讯,妾室清儿孕有月余了。”
此下人是清儿院子里的,名唤仲伯,算是清儿院子里半个管家,这么多年做事也算是谨慎细微,没想到在这档口出现,不就像是在递刀子,
周围鸦雀无声,正妻没响动,妾室居然怀孕,看着来报消息的应该是妾室身边的人,故意在宴会上报喜,怕是连曹也都瞒着,想要通过这机会母凭子贵,结果刚刚这一出,明显适得其反,
曹也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皇帝眯了眯眼,怕了一掌桌子站起了身,
“曹也,你倒是好样的,看到你就晦气,你自个儿给太傅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