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琰已经十年未回寒星家族了,自从父亲一族被铠给毁灭之后,就剩下他跟露娜了,露娜经此大创,出门游历,再也没有音讯,露琰就发誓不能血刃铠,就永不回寒星家族,
如今他在河洛势力不但壮大,已经基本垄断了医疗行业,之所以今日会再次踏上寒星家族的土地,一来是铠要大婚,娶的是高塔家族的二当家米倾儿,二来,主宰医馆医馆他要收回来,那可是姚顷一辈子的心血,不能毁在铠的手上,
铠多么冷血的人,弑父就罢了,居然连把他一手拉扯大的女人也不放开,想到姚顷,露琰心就密密麻麻针扎一样,她是为了她死的,是她一辈子的愧疚,也是她这一辈子无法割舍的,
铠居然要去高塔家族的女子,呵,他这么冷血冷心的人,是不是忘了高塔对姚顷带来的伤害,他倒是要见识见识,定要让铠名誉扫地,悔不当初。
露琰赶到的时候,族长府上张灯结彩,新郎伫立于轿前,拱手正在延请新娘,
“一拜地。”
露琰起初只是凑个热闹,想在铠面前膈应一下,要知道他有多恨铠,铠就有多厌恶他,纵然是兄弟,以后怕是老死不相往来,待新娘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面相对,铠看到了他,面色聚变,但是居然还能继续行礼,看来铠是真心实意想娶高塔家族的女人,
“二拜君亲。”
铠无父无母了,自然是地父,真要下跪时,新娘袖口突然滚出了一个咬了一半的苹果,咕噜噜的滚动露琰的脚边,周围观礼的人目瞪口呆,就连露琰都满是鄙夷,铠居然娶这样没有礼数的女人,果真是报应,只听到铠细声细语
“想夫君岁岁平安,也不必当场砸碎苹果,是不是饿了?”
新娘没话,只是悄悄的用袖口遮住手臂,掐了一把新郎,两人搀扶着,跪地三叩拜。
露琰只觉得新娘莫名的熟悉,
“夫妻交拜。”
铠微微一笑,像是喜极了,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两人这次倒没有跪,半躬身子,两头相接,算是行了礼。
露琰看着新娘的身影,终于想起像谁了,可不就是那个自称主宰的女人姚顷,露琰心停了半拍,他迫切想看到新娘的面貌,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露琰这次破裂没有毁掉婚礼,而是随行去闹洞房,
他看着新郎满脸幸福的牵着新娘的手中的同心结出了大厅,走向了后院。
铠为什么会露出这般笑容,自从姚顷死过后,他记得铠癫狂的模样,同是男人,他知道铠的心思,而且姚顷跟铠朝夕相处这么多年,铠有多么难过,他最清楚不过,然而现在的铠,让露琰神情恍惚
大红对联挂在新房门边,绣凤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粉色的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帘两双绣花鞋就在踏梯现,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般香艳,
喝完交杯酒,就是掀盖头的环节,盖头落下,露琰的心跟着落下,是她,真的是她,他有些站立不稳,撞到了房门,
动静引起了旁饶瞩目,
最吃惊的莫过于新娘,露琰失魂落魄倒退几步,直到奔跑到院子门口,久久不能平息,不可能,姚顷不可能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验证他的话,姚顷跟着跑了出来,大红袍,印的脸上红彤彤,
她气喘吁吁的扯着他的脸,
“真是你露琰,我还以为看走眼了,呔,你这家伙,居然卷走了我几千万金珠,立刻!马上!还给我!”
露琰还没来得及话,就见铠已经走了进来,目光暗沉,似乎监视着他跟姚顷的一举一动,他害怕,仰或者吃醋了,
露琰心底一阵酸涩,
“你要嫁给他?他当初杀了你,”
“嘘,”姚顷将食指放在唇间,“这事赖我,抱歉,因为我必须得让他杀了我,才能获取主宰之力,所以你不用愧疚,这一切都是上安排的,你也别自责了,你要知道我是为了铠,不是为了你,刚好也顺便还你的人情,”
“顺便吗?”露琰眼底有刺痛,最后入灰烬般燃烧殆尽,而远方的铠,眼神如浩瀚星辰,摧残夺目,他是人生赢家,得到了所有,是他渴望一声都获取不到的,
只听到姚顷叉腰道,
“但是,一码归一码,好的五五分成,你得把利益连本带利还给我”
露琰有些仓皇,
“好,回头给你开几张银票,还有地契,”
“那一言未定,还有,份子钱不能少,”
只见姚顷手指握拳,只伸出了尾指,像是邀请他拉钩,露琰心弦颤了一下,也许这是他这一生,仰或者是以后,最后的一次接触,
露琰刚想伸出手指,铠已经揽上姚顷的肩膀,
“银票还有地契交给陆二,我夫人不会打理财务,”
很巧妙的将姚顷揽入怀中,阻断了两饶约定,
姚顷一身火红的嫁妆,横眉冷对,
“你这家伙,又想私吞我的钱财,嫁妆的都还没找你要回来,”
“我的不就是你的?”
“呸,”
“好了,今是洞房花烛夜,掀了盖头你就跑出来了,不怕为夫被笑话,”
“呃,我也是想到几千万金珠,一时心急,”
铠嘴角擒着笑意,
“好了,饿不饿?我去帮你煮饺子,韭菜猪肉馅的,”
“咦,你煮的饺子太难吃了,你忘记了,以前我坐诊的时候,你煮的饺子,一坨糊,根本难以下咽,”
“那我让下人煮你爱吃的?”
“这还差不多”
“那可以先去洞房吗?”
姚顷连忙跳起来捂住铠的嘴,东张西望的声道,
“喂,你注意下,这么多人看着的,”
看着两个火红的背影渐行渐远,露琰本来是铠的,恨不得杀而快之,却此时,嫉妒的发狂,他突然想起姚顷曾经的那句话,
“我们得约法三章,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合作关系,特别是铠,”
“为什么?”
“因为他不喜欢你,”
“”
“爷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因为他是我信仰?”
“一个狗屁都不会的废物,你糊弄谁呢?我才不信,”
“废话,这是秘密,我能随便告诉你?还有对铠客气点,不然我揍你,”
“戚,谁稀罕一样。”
露琰捂着胸口,他是真的很稀罕。
手下看他一直站在院子门口,有些纳闷,
“公子,咱们还去喝喜酒吗?”
“回去吧,”
“回哪里?”
“自然是河洛,对了,把河洛那边一半的房契,还有过半资产统计一下,交予这府上的陆二,”
手下一愣,惊得不清,那怎么也是十多亿的金珠,怎么白给就白给,他也不敢问,只得馒头冷汗答了一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