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垫在胸口的橙子在跌倒时,随着激烈的动作从胸口翻滚了出来,扑棱扑棱的转了几个圈,兀自滚到翎砚的脚跟前的台阶之下,
众妖魔瞪大眼珠子,盯着那突然出现的异物,好奇心不亚于姚顷舞的尽兴时莫名其妙的跌倒,
古蛇精立刻傻了眼,两条青色的胡须一飘一飘,
“搞什么,美人是块木板,还垫了假货,倒胃口。”
姚顷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盯着眼前那显眼的橙子,非常确定,此刻的她不是来歌舞表演的,而是来出糗的,说好的惊艳四座说好的勾搭魔王打入魔界内部?
她先是一脚踹残了所谓的魔王的侍卫,后头看魔王换衣服,现如今本该风光大霁的时候却上演了如此难堪的一幕,此刻她只想找一块豆腐撞死,一了百了。
舞台上众妖姬一片混乱,面色各异,红鸾连忙上前,颤颤巍巍的押着企图挣扎起来的姚顷,两人跪倒在地,
“王上,调教坊有罪,请王上恕罪”
红鸾此刻头脑发懵,携着姚顷匍匐在地面,整个人在瑟瑟发抖,她六界第一调教坊的荣誉即将毁于一旦,她呕心沥血的辛辛苦苦维护的称誉被姚顷这妮子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她当初眼瞎了,轻信姚顷会带来惊喜,分明就是来克她的,
想她万年声誉,调教出来的个个德才兼备,哪有像姚顷这样不知廉耻礼仪,瞎捣乱的,遇人不淑,她们公然搅乱魔王生辰宴会,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翎砚踱步走下台阶,拾起橙子,蹲在姚顷的面前,这女子还真是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本领,
他眼角闪耀着别样的兴奋光芒,趣味正浓,几千年真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摔到哪没?为何要行如此大礼。”
周围一片哗然,
姚顷看着上方放大的脸,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
谁忽悠她说牛魔王三头六臂,眼如铜铃,力能鼎缸,堪称四界奇葩,游戏中的那种虎背熊腰根本就是唬人的嘛,明明就是一腹黑的美男子,长得一张小受脸,难怪她会识错对象,而且被她忽悠了这么多次,天杀的,这不是等着看笑话的,
旁边的青莲显然也认出来了她,拔剑就要冲过来,
“大胆妖孽,敢叨扰魔主宴会,死不足惜,”
兀自感叹,谁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她的细作生涯还没开始,即将要断送在她那威风凛凛的一脚下,先前就知晓牛魔王性格乖僻,没想到是装的这么温柔,然来是撒了大网,等着她出糗,两人结下梁子,他吃了瘪,这会他一定是想尽点子报复她。
也罢,与其苟延残喘,承受这牛魔王非人虐待,还不如起义造反,她丫的不干了,大不了重返天界承受帝姬的的折腾,总比现在承受这阴测测的牛魔王的折磨好,
她翻腾的要站起身,横眉竖眼的跪着抢过他手中的橙子,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红鸾只觉汗如雨下,这妮子死不悔改,规规矩矩认个错也罢,指不定魔王心情好放她们一马,现在公然挑衅,岂不是自己送死,还殃及鱼池嘛,她连忙要捂住姚顷的嘴巴,
“红鸾调教无方,顷儿年幼无知,请王上从轻责罚,”
青莲眉目轻佻,微笑,“杀?剐?”这世界自有让妖生不如死的法子,他何须动手染血,不折磨她生不如死,倒亏欠了她给的那脚,
她冷笑道,
“杀你一万次都难以泄恨,王上手下这就将其打进地牢,”
“青莲,退下,”
青莲刚想动作就被牛魔王呵斥住,
青莲手捏住剑,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听从,
只见牛魔王扶起地上的小妖,很是和蔼可亲的开口,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不过是舞艺不精,你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倒是认为本座会欺压你不成,本座会是这样的小人吗?”
魔族之主这么好说话的?
姚顷跳起来,越看这牛魔王,越觉得他阴险狡诈,还骗她叫翎砚,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
她扫了扫自己裙摆,撇了撇嘴,魔王只口不提行宫内殿的事,难道他会不计前嫌?好心的放过她,
想到青莲先前在行宫内殿还阴测测的威胁她,她可不信魔王能转头忘记如此屈辱的事,
“你还不是忽悠我说是牛魔王身边的人,还撒谎自己叫什么翎砚,”
“大胆,居然直呼主上名讳!”
“?”
真叫翎砚啊?
底下一众妖魔盯着台上发生的事,云里雾里,魔王今日有点特殊,又看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是觉得依牛魔王阴沉的性子,不应该将台上捣乱的人直接关进大牢?难道是想找个有趣的玩意解解乏,怎么嗅到了一股子猫爪老鼠的意味。
众人见姚顷站起身来,松松垮垮的胸口,一大一下,视线触及她手中的橙子,恍然大悟,难怪古蛇精会嘲笑木板,不愧是流连在花丛中的老手,火眼精金,一眼就识破了,众妖魔哄堂大笑
“哈哈哈”
“真是个活宝”
姚顷脸色难堪的捂住胸口,糗大发了,她的要撂台子,想她一世英名已经毁于一旦,以后绝不来魔界丢人现眼,魔界的都是一群魔鬼,心眼小,还诡计多端,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天界好,
牛魔王面色不悦的一扫四周,看着笑得人仰马翻的妖魔,眼神闪烁着寒光,
“很好笑吗?”
众妖魔看着魔王的冰冷的脸色,纷纷噤若寒蝉,得,魔王的猎物不允许他人染指。
翎砚转头看着姚顷的模样,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向她胸口瞟了几眼,
“其实小一点也无伤大雅,”
姚顷“。。。”有这样埋汰人的吗?还有他那是什么眼神,要报复她可以直接来啊,装什么不认识,
身后的舞娘齐齐战战兢兢的跪下求罪,搞了那么久战魔王就是翎砚,偏偏就是承认自己是白兄的翎砚,姚顷只觉得头昏。
这牛魔王根本就没有世间传言的那么可怕嘛,现一对比和上次云焰山见到的战魔王的确有几分相似,不禁懊恼,自己怎么那么笨。
翎砚拉过姚顷,轻轻拽起姚顷散落的一丝长发,放到鼻尖轻嗅,几分戏谑,
“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