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玉佩的确非常的华美耀目,让人看了就心生喜欢。可她素来没有夺人所爱的嗜好,强占着这枚玉佩也只是希望顾成雨能够听话而已,并不是真的很想抢到手。
否定的摇着头,沈欢颜淡然的一笑,“那是你的东西,我可不敢真的拿走。不然等你养好了伤,岂不是要取我的命来还。”
“哼,当初你硬来抢的时候,本少爷可没有看出你有半分的不敢。”心里有些抑郁,顾成雨不去看她的背影,回想起之前洛凌影过来警告他的话,他的骨节被捏的发白,胸口处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逆反心理,“你如果真的喜欢它,我送给你。”
沈欢颜的眼神里明显的扫过一抹诧异,那么宝贝着的东西,竟然就这么答应送给她?
控制不住的回头看他,他依旧是一脸的冷情神色,乍看之下似乎看不出什么,只是眉宇间掩盖着极为隐蔽的恼意,被她看出来不对劲儿。
虽然不清楚他这般的表现是怎么个意思,但是直觉告诉她不能收下这个东西。
轻敛了脸上的神色,她急忙打着哈哈道:“这就不必了,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可以给我钱啊。这玉佩我可收不得,更不好拿它去换钱。”
“我的青莲佩可是无价之宝,岂是金钱的价值可以衡量的?”顾成雨眼里的冷色加深,抬眸凝视她的视线里,莫名闪过了一丝什么,“你确定不要?”
“不要!”沈欢颜答的很肯定,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所以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正因为是无价之宝才不好出手啊,顾少爷还是自己留着吧。”
呼吸一窒,顾成雨差点儿一口气喘不上来,忍不住厉声呵斥道:“无价之宝就是要你收着保存的,你怎么满脑子都是换钱?掉钱眼里面了吗?你真的是沈府大姐?确定不是贫民窟里面的人假扮的?”
一连串的质问足以明他心里此刻的憋屈,青莲佩是何等宝物?若是他要赠予青莲佩的对象换作其他女子,那女子早就喜极而泣的接受了。
眼前这裙好,满脑子的钱钱钱,当真是庸俗不堪,真不知道公子到底看上她哪点了,明明就是个俗不可耐的人。
话虽如此,他如画的瞳眸却忍不住划过一抹失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我当然就是如假包换的沈府嫡长女了。”沈欢颜一挺胸,语气里得十分坚定,然而心里是耐不住的心虚,“贪财怎么了?谁会嫌钱多?反正我不是不嫌弃的。”
定定的看了她一阵,顾成雨拂袖而去,“随你吧。”他与她非亲非故的,确实没有资格管人家要怎么做人。
暗地里撇了撇嘴,沈欢颜也是懒得去研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径直回了东厢房,速度比早上出来的时候还要快上许多。
看来她脚上堵塞的筋脉已经通了大部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如正常人一般行走。
坐在椅子上,沈欢颜露出美滋滋的一笑,正好这个时候七巧进门,想问她要不要这个时候开午饭,却在见到她笑容的那一刻呆住了。
虽然她早见识过,知道姐的笑容很美,可再次见到之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赞叹。
“七巧,你过来。”她在发呆,沈欢颜可没有,当然是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门边的她,“我有事情要问你。”
“是。”从呆滞中清醒,七巧赶忙上前垂首而立,“姐有什么想问的?”在她看来,自家姐博学多才,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我出嫁时戴了一枝凤凰金钗,样式蛮精致的。可惜之后在回府的路上遗失了,不知道你可还有印象?”
脸上微微有些黯然,七巧摇了摇头道:“姐换喜服时,是没有让奴婢跟着的,所以奴婢并不知道。”
秀眉紧蹙,关于沈姐临死前的片段,她只记得零星的一部分,所以并没有注意当时七巧不在场。
不过,起金钗,七巧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对劲儿,手里帕子揉了几遍,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匆匆的道:“姐,奴婢想回主屋去找找。”
果然是有什么秘密!沈欢颜的眼底的疑惑一闪而逝,“你想找什么?”
唇色隐隐的泛着白,七巧担忧的道:“奴婢是怕您出嫁时,戴的是夫人给您准备的金钗,那就糟了!”语罢,她举步就想要往外走。
“你先给我等等!”沈欢颜出言拦住了她,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她可不能放她离开,“因为这金钗是母亲就给我的最后遗物,所以才如此重要?”
“姐,您……”七巧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您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心中汗了一下,沈欢颜故作悲痛的点零头,“记忆受损比较严重,唉。”
七巧心疼的眸子闪了闪,她家姐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回来的,有什么严重的损伤确实是难以避免,当即就释然了,替她解惑道:“姐可能是忘了,在咱们东云是有一个特殊的习俗,那就是在孩子落地之后,会由父母亲自为儿女选择一样东西,作为将来的文定之物。”
文定……听到这两个字,沈欢颜额头上的冷汗涔涔,她好像是猜到了什么。
“文定之物一旦选定,父母便会在孩子的满月宴上展示,之后便会在礼部留册,是终身不可更改的。可以是咱们东云儿女的第二条生命,真的对每个人来都很重要的,关系着未来的姻缘。”七巧认真的着,同时心急火燎的想回去看看,只希望姐丢失的金钗千万不要是夫人准备的文定。
“如果文定丢失,是不是可以不用嫁了?”回想起当时在客栈,掌柜那古怪的神情,什么都不肯收下金钗。
再加上顾成雨之后的那一番话,她就可以肯定那枝金钗就是罗氏留下的那枝,只是为什么罗氏准备的金钗会到了郑氏迎娶之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