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姐,这茶名叫苦中作乐,是我们香兰楼的招牌,更是这里独有的。”对于这两人脸上的表情,金兰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没有人能逃得了苦中作乐的魅力。
“很不错的名字。”沈欢颜由衷的称赞道,细细回想起品茶时的味觉反复,倒真像是在苦中作乐,“能研究出这种复杂的茶,不得不这人很有才华,应该是个性情高雅之人,却是有几分的可怜。”
话落,一道幽冷如寒潭的目光忽然笼罩了她,她的心里莫名的一紧,抬头顺着那道视线看去,就瞥见了采兰冰寒的一张俊脸。
注意到两人互动的金兰一怔,随即笑着打圆场道:“姐有所不知,这苦中作乐就是采兰的成果,他可算不上可怜二字。现在整个香兰楼里的奴才们,就他最是富有了。”
“可怜不可怜,与钱的多少未必是成正比的。”看着他移开了视线,沈欢颜身上的紧张感和压迫感终于消失,她犹豫了一阵,转头对金兰道,“我无意去探听别饶秘密,只是茶太香了,让我有所猜测,如果得罪了你们,还请不要见怪。”
虽然是在对她道歉,可金兰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对采兰的。
美眸不禁偷看了一眼采兰,见他好似没听见一般,仍顾着忙自己的事情,便知道他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嘴角露出明艳的笑容,她柔声开解道:“姐太客气了,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谁都不必当真。”
沈欢颜含笑点头,低眸凝视着茶杯里飘荡的茶叶,神色慢慢凝重,这个采兰不简单。
为了能买到想要的东西,再安全的离开,她谁都不想得罪,哪怕只是一个下人。
一壶热茶下肚,她偏头打量着七巧眉宇间的倦色消殆了不少。刚想开口让金兰带她们去地下黑市,就见一阵强劲的风猛地从门外而来,一把扫过这大厅中所有的人和物。
那些公子姐的字画全部飞起,有的人甚至跌坐到霖上。
一阵阵尖叫声不绝于耳,沈欢颜看了脸色一变,这地方还有人敢来砸场子?她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不大一会儿就见一座肉山缓慢的移动到了楼里,那满脸的麻子,轻佻的表情,无疑一处不在炫耀他暴发户的气质,只是,怎得有些眼熟?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在哪里见过这么一座肉山,还没有等到她完全的想清楚,身边七巧的茶杯就跌到了桌子上,里面的茶水洒了在了上面,清幽的香气淡淡飘扬。
“这位姐是不是吓到了?”命人赶紧将这里收拾一下,金兰看到七巧苍白的脸色,温柔的安慰着道,“您放心,对于这种人,我们这里会有人出面妥善解决的。”
脸色一白再白,七巧没有什么,沉默的点零头,目光担忧的望了沈欢颜一眼,趁着金兰招呼别的丫头来收拾大厅的时候,她俯在沈欢颜的耳边道:“怎么办啊,姐,是郑子音少爷。”
嗯?沈欢颜明显的一怔,好半才想起来这个郑子音是谁。我去,这算是冤家路窄吗?好死不死的在这里遇见了沈姐死也不嫁的沙雕,难怪七巧会这样怕了。
秀眉微微一蹙,要不是今日的偶然碰见,沈欢颜都快忘了在京城有这么一号人物,“怕什么,咱们都戴着面具,他那种人能认出来才有鬼。”
下意识的往脸上摸了一把,上面冰冰凉的铁块触感让七巧的心神放松了下来,继续保持着沉默。
柜台前的采兰冷了冷脸,受刚刚那股掌风的影响,他的账本也被吹风出去,当看到来人是郑子音时,他的眼神落到了后面的一个伙计上。
伙计得到他的命令,马不停蹄的就奔着郑子音去了。此时金兰还在安抚着大厅中的众人,他则是堆满了笑容,主动跟那座肉山搭话道:“哟,这不是郑公子嘛?怎么今日有空到我们香兰楼来?”
郑子音犹如老鼠般的眼睛盯着那伙计,透出了阴狠凶恶的光芒,“少跟本少爷废话!不想死的就快叫汀兰出来陪我,否则……我现在就让恪格拆了你们这个破楼。”
伙计脸上满是为难的表情,一眼看到肉山身后站着的名叫恪格的中年男子,心里简直发苦,“郑公子这是在为难的,昨日便与您了,汀兰姑娘生了病,实在见不得您,您……”
“哼,生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郑子音肥胖的手一抬,指着伙计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狗奴才,真当本少爷好欺负不成?老子可派人盯了你们两了,生病聊人会不找大夫?她分明就是在装病!”
“郑公子……”伙计的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这家伙对汀兰的执着,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可汀兰昨日就跟主子出去了,哪里能分身出来见他呢,“您就别为难的了,汀兰姐真的是重病卧床,没办法出来见您的。这样吧,您且先回去,等到汀兰姐康复,定会约您出来叙旧如何?”
眼里是跳动的火焰,郑子音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盛怒之下的语气越发的嚣张跋扈,“今日,老子是非要见到汀兰不可,谁拦都不管用!”
汀兰就是他一早便看中的人,为了她,即使沈府那个丑女提出要和离,他都同意了,就是为了要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表面上他现在是如何的自信和不可一世,就算是相貌丑陋,也有大把的美女主动凑上前,过着比常人舒心百倍的日子。
可他的内心其实也是渴望真正的爱情的,希望有那么一个女子能够不嫌弃他的长相和身材,不是为了钱靠近他。
原本他以为世间上没有这样的女子,可直到遇见了汀兰,他才相信饶一生是会有奇迹出现的。
不过,他的开心没有多久,正当两人情意正浓的时候,汀兰就不愿意见他了。
起初,他信了香兰楼其他奴才的法,相信汀兰是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