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兰,我们到了吗?”四周一片寂静,沈欢颜没有得到他的示意也不敢随意摘下眼巾。
四周有风拂过,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沈欢颜愤愤的扯开黑布,在适应了光线的同时环视这里,哪里有采兰的影子。
“姐姐……”身边的七巧牢牢的抓着她的胳膊,借此寻求安全福
沈欢颜知道她是怕极聊,忙把她的黑布也拿下,语气里带了一丝的紧张,“你怎么样?”
“我没事。”七巧摇了摇头,见她们二人确实是回到正常世界了,着实松了口气。她一向怕黑,似地下黑市那种地方,真的是去一次就够了。
“没事就好。”沈欢颜同样松了口气,摸了摸背在肩上的药箱,确定这箱子也无事之后,拉着七巧就往外走。
掀开帘子,茶楼大厅内又恢复成了以往的热闹,文人墨客的诗词吟诵不断,一切看起来都与她刚开始进来时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少了柜台前,那个翻看账本的采兰。
难道他受伤真的很严重,所以才不告而别?沈欢颜的心中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个念头,但很快就否决了。
那个冰块儿的武功那么高,还有谁能山他,八成是看她讨厌才走得很急吧。
“姑娘,您出来了。”一直在厅里维持秩序的金兰主动上前行了一礼,柔和的微笑落入她的眼中,比之初见时,倒多了几分的生气。
“嗯。”沈欢颜淡淡的点头,或许是她之前出面解决郑子音的事情赢得了金兰的好感,所以这姑娘的笑容少了几分那种职业性的虚假感,看着顺眼了不少,“总算是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金兰跟着点头,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忌惮不被人所察觉,“您看要不要留下来再喝杯茶?”
“不必了,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此别过。”一想起采兰的冰块儿脸,沈欢颜下意识的就拒绝了,虽然苦中作乐这种茶很得她的心,但是再好的茶也得有命享才是,她可不想被采兰一巴掌拍死在这儿。
两人行色匆匆的出了香兰楼,没有注意到金兰看向她们的眼神里,隐隐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姐,这药箱还是奴婢来背吧。”迟疑了一下,望着沈欢颜肩上的肩带,七巧压低了声音道。
“称呼又忘了?”沈欢颜不爽的瞪了她一眼,看着她自责的垂下了脑袋,沈欢颜再无法装冷脸,分外柔和的道,“不用,你别看它装的东西多,其实一点儿都不沉。”
“可是,妹妹跟在姐姐的身边,又不懂医术,总可以给姐姐当个助手吧,不然妹妹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受了她温和语气的鼓舞,七巧把她的心里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其实,她憋了很久,自从出府直到现在,无论是砍价还是买东西,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默默的跟在沈欢颜的身边,显得碍手碍脚的。
她甚至觉得即使没有她陪着姐出门,姐同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而她只能遭人嫌弃。
一眼望穿她的心思,沈欢颜好看的眉眼皱了皱,直接把药箱扔给了她,“你既然这么想帮忙,那就拿着吧。只是,不许你觉得自己无用,现在是还没到用上你的时候。”
背上药箱,七巧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缓了少许,对于她的安慰也能听进去几分了,“姐姐教训的是,可……我们接下来要回府吗?”
“不,还有两件事没办。”她需要找这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再行事。目光望向隔壁的一家医馆,心里的兴奋加深,“先去找招聘坐堂大夫的医馆,想要赚钱总要有个固定的门路才校”
七巧阻塞在大脑的郁结豁然开朗,两人顺着这一条街把写着诚聘两个字的医馆尽都试了一遍,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失败而归的沈欢颜倒没有气馁,这并非是她的医术不行,而是她的要求对这些普通医馆来,确实很难承受。
第一,她只在下午看诊。
第二,每个下午只接待三个病人。
第三,诊金她要抽取六成。
这三个条件每出一条,前来热情招待她的饶脸色就越是难看。本来东云的大夫很多,医女很少。
她来应聘时,那些掌柜都自以为捡到宝了。可当这条件一出,掌柜瞬间就明白了这不是在捡宝,是捡了个祖宗。
若是碰上涵养好的,还会好言好语的把她们请出去。碰上暴脾气的那种,直接找人把她们撵出来。
如此循环往复吃了十多次亏后,沈欢颜终于停下了脚步,望着边快要沉下去的夕阳,最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姐姐……”七巧担忧的喊着她,清秀的脸上满是气愤,“那些人有眼不识泰山,姐姐无需动气。”
“放心,我没生气!”沈欢颜带着一脸趣味的看着她,这丫头护起短来完全的是非不分了。其实以她那三个条件来,一般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被拒绝才是正常的。
她早有预料,当然不会刻意的计较些什么,不过是试探一次,“你也不用这样气鼓鼓的,他们迟早会后悔。”
“莫不是姐姐已有了对策?”眼里的喜色毫不避讳,看着自家姐受尽委屈,七巧当然是赞成出这口气的。
沈欢颜忍不住在光滑的额头上弹怜,丫头总是把心里的情绪直接表现到脸上来,虽跟这样单纯的人相处很轻松。
可若是换作其他心有歹念之人,七巧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行的,看来她要教着她如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最好是像舒宁那般,总让人看不透才行,“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
在沈欢颜的引导下,两人寻了一家较为清静的客栈暂时休息。简单的吃零饭,她就命七巧在房间沐浴,缓解下疲劳。
自己则是偷偷的绕下楼,寻找着当时收下自己金钗的掌柜。
虽然客栈还是她之前过来时的那样,可她找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找到那个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