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想着凭什么听他的,抬脚便要回房去。这是左相府,姬慕白他能拿自己怎么办,这样想着苏长歌胆子越发大了。
姬慕白刚想起身叫住苏长歌,猝不及防的眼前一黑,胸口顿顿的疼,呕了一大口鲜血。
强撑着一口气扶住桌子,想唤一声苏长歌却难以发出声音。
苏长歌刚刚走出两步,听见姬慕白撞击到桌子的声音,以为他要追过来。
但是她回头看到的却是姬慕白手捂胸口,紫色的朝服上沾着点点鲜血。
“慕白,慕白你怎么了”
看着又吐了一口血的姬慕白,苏长歌慌了,连忙扶住他。
只能说关心则乱,苏长歌唤了他好多次,都得不到一点回应。
而姬慕白模糊的听到苏长歌焦急的叫自己,他想回应一句,安慰苏长歌一句自己没事的。
但是姬慕白恍惚间用尽全力也未说出一个字。
苏长歌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给姬慕白喂下,好在不再吐血了。
把姬慕白带回厢房,安顿好。苏长歌拼命的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上次的毒虽然没用彻底根除,也不应该复发啊。
刚刚安静半柱香的时间,还未转醒的姬慕白嘴角又溢出来了鲜血。
为了不让没有醒来的姬慕白把吐出来的血呛入气管,苏长歌扶起他,让姬慕白半靠在自己身上。
苏长歌鹅黄的襦裙已经染上了大片血迹,苏长歌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姬慕白再继续这样下去,即使有解药也没用了。
此刻的苏长歌有些慌乱,因为她真的没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看着姬慕白再次死去。姬慕白染血的朝服,使苏长歌感觉心里顿顿的疼。
自己真是没用,不是辜负他一世,就是害他尸骨无存。这一世救他也算还他一命。
“慕白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上一世的债你还没讨回去呢,我还欠你一命呢,你舍得吗?”
苏长歌一遍一遍的和姬慕白说着,大滴的泪水掉在姬慕白的朝服上,和血混在一起
……
左相一下朝得知此事就封了左相府,任何人不得出入。消息封锁的及时,至少可以给苏长歌足够的时间。
而左相朝服都未曾来的急换下来,就急匆匆的来到厢房。摄政王如果在这有个三长两短,左相府倒是也没必要存在了。
左相推开厢房门,苏长歌满身血迹的衣服也没有时间换,倒是吓了一跳。
而在左相进来的同时,苏长歌问到一种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
平静一些的姬慕白又开始吐出了鲜血,苏长歌先是眼前一亮,而后赶紧接着给姬慕白喂着个种药,只求能稳定下来。
“爹爹你快先出去,这里没事,你赶紧把朝服换下来吧。告诉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这里。”
左相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离开了。
左相来这倒是让苏长歌找到了原因,如今没有办法了,只能用师傅留下的东西了。
那一朵莲花,准确的说是一朵还没有开的莲花,雪白的一朵。
采摘下来多年也不见枯萎,之前师傅培养数年之久也不见开花,也不凋零。
苏长歌是有些迟疑的,此花解百毒,但是没人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
可是此时苏长歌毫无办法,甚至不能出去找师傅。如果摄政王病重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趁机要他的命。
只能吩咐林易安换上摄政王的朝服回府,然后和皇上告假。
苏长歌将那个白色的花苞放入碗中,拿出匕首划开手掌,苏长歌的血一点一点浸透花苞。
手掌传来的疼痛让苏长歌眉头微皱,但是看着依旧昏迷的姬慕白她必需这么做。
神奇的是碗中的花苞慢慢绽放开来,这花十分漂亮,雪白的一朵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朵妖艳的红花。
这个方法也是师傅研究了好久才得出的结论,当时只是看着好看苏长歌才留下了一朵。
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苏长歌亲自守着,亲自熬药。
服了药的姬慕白好像十分痛苦,即使在睡梦中还是很不安的样子。但是好在已经不在吐血了,苏长歌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看他何时才能醒过来。
而苏长歌也没有闲着,她一直在研究这个药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
这几日苏长歌发现姬慕白对任何毒药都格外敏感,即使苏长歌在屋子里研究时,只要有带毒的草药靠近,姬慕白必定满头大汗,脸色瞬间苍白。
苏长歌也不敢继续在厢房研究了。
苏长歌猜测这个药虽然解百毒,但后遗症却是会改变体质,让人对毒物格外敏感。
甚至很普通的毒药在这种体质上要想解毒都十分麻烦,甚至很困难。
也不知是福是祸,苏长歌现在满满的无力感。即使重活一世,很多事情依旧难以预料。
整整两日姬慕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苏长歌几乎整日不眠不休的照顾。
封后大殿就在几日后,如果姬慕白还没有醒过来,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如果摄政王不出现怕又是一番非议啊。
左相和苏恒也十分着急,而且很心疼不眠不休的苏长歌。二人平日又要装作很正常的样子,只能这样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