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南泽苍便离开了,姬慕白作为摄政王自然是要去相送。
送走了南泽苍后,姬慕白一进院子就看见满院子的箱子,简直堪比皇帝的私库啊。
苏长歌淡黄色的绣花长裙,外罩着同色的半透明的纱衣。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的皮肤,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
正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
“长歌这是在做什么?”
苏长歌用手中的团扇轻遮着太阳,望向刚刚回来的姬慕白:
“在整理嫁妆,到时候都是摄政王殿下的了。”
坐到苏长歌的身边,替她挡住一部分的太阳,脸上却因她的话而笑意更深了。
“连本王都是你的,那还在乎这些东西。”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旁,之感受到砰砰的心跳。
“没个正形,昨日爹爹说将这些整理好送回相府,待到出嫁之日自是从左相府出。”
苏长歌轻咳了一阵,才继续说道:“我见今日阳光好,左右我无事就让海棠她们整理一下,午后送去左相府。”
姬慕白替她顺着气,见她着苍白的气色,可是换了许多个御医却只是说有些虚弱,并没有大碍。
“正好本王有个礼物送你。”
在苏长歌疑问的眼神中,林易安拿过来了一本书,苏长歌刚一接过来便是羞红了脸。
正是那日的话本子,摄政王的小娇妻······
“都怪南星那丫头,总是喜欢话本子。”
将话本子递给南星,南星也是忍不住轻笑,替苏长歌收好。
“不喜欢吗?”
还没到苏长歌回答,姬慕白见正在整理东西的海棠,手中拿着的画轴格外的眼熟:
“将那个画卷拿过来。”
姬慕白展开,苏长歌发现正是那日在司空昱拿来的画卷,正是自己上一世葬身火海的画面。
如今看来竟也未有当初那样大的怨气,如今重要的人都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慕白,这副画有什么问题吗?”
姬慕白端详着画,眼神中透着疑问:“这是哪里来的?”
苏长歌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重生一世的事情无法讲明,剩下的她该给他信任:
“我从师兄哪里拿来的,慕白见过这画?”
将画收起,姬慕白点了点头:“你师兄?司空昱?”
“你认得师兄?”
“这画是本王给他的。”
那日姬慕白本是找司空昱解毒,他与司空昱相识多年,自然信得过他的医术。
一出门就收到了这幅画,也查不出这画的来源。虽然看不出画中女子的样貌,但是却通过画就能感觉到画中人的绝望,凄苦。
后来还未解毒,就发现门外有人偷听,自己便提前一步先走了,这画也未曾带回。
司空昱倒是个好样的,竟然从未说过她自己还有个师妹。
“那日和师兄在一起的竟然是你?这画是哪里来的?”
与姬慕白相处这样久,苏长歌自然能感觉到,他并非和自己一样重生一世。
“本王并未曾查出这画的来源?长歌对这画很感兴趣?”
这画也不算是姬慕白的,那是不是有旁人和自己一样,是重活一世的呢?
那她将画送给姬慕白是何意?是想试探慕白是否和他一样,还是另有目的······
“没有,只是瞧这画画的栩栩如生。”
苏长歌不愿说,但姬慕白愿意等到她肯袒露一切的时候。
“既然长歌喜欢,那就收着吧。还未喝药吧,林易安将王妃的药拿过来。”
正在亲自搬箱子的林易安,连忙放下手中的箱子,拍了拍身上的灰:
“是殿下,我这就去。”
还是拿药这活好,既不用留在殿下身边看着他们秀恩爱,也不要整理库房。
只是这库房里的东西不是真金白银,就是琉璃古瓷,重的很。偏偏殿下不放心,还要自己亲自去整理。
林易安这辈子就是受欺负的,不过能远离暗九,搬箱子算什么。
正在执行任务的暗九,狠狠的打了个喷嚏。高手过招棋差一招,便是满盘皆输。看着面前闪过的剑,暗九想着要是自己知道是谁在被后骂自己,一定剁了他喂狗。
“殿下,药拿来了,还拿了些蜜饯。”
果然跟在身边久了,便是做事也越发的周道了。
姬慕白点了点头,想将药喂给苏长歌,却想起苏长歌说过,一勺一勺这样喝药太矫情了,还更苦了。
“将药喝了吧,我们下个月就成亲吧,本王已经都准备好了。”
还未咽下去的药,差点喷了出去:“这么快。”
姬慕白却一脸委屈:“可是为夫都等不及了。”
“那不如就明日吧,夫君,觉得如何?”苏长歌故意将夫君二字加重了语气。
别说明日了,就是今日就成亲姬慕白也是愿意的。但是他却不愿委屈了苏长歌,自己想娶的人,必然给她十里红妆。
······
与她遇见,此后世间,再无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