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中,阳光明媚却并不刺眼,微风习习吹的人暖洋洋的。
云敛瑶看着景王抱着云泽坐在凉亭,已经逗弄了好一会了,生怕刚刚身体好一点了的景王累到。
“兄长,将他给我吧。”
景王有些狼狈,月白色衣袍,也被怀中的小娃娃弄出了褶皱,却并没有将云泽放下:
“阿瑶你看,他是不是比前几日气色好多了,也壮了很多。”
云泽在景王怀中蹭了蹭,吐了个泡泡“啊~啊~啊……”
好像在回应他的话。
“阿泽是不是听懂爹爹说什么了。”
景王对外宣称这是自己的孩子,再府内也是教云泽唤爹爹,毕竟父王这个称呼太生硬了些。
一个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人一生,而一个不幸的童年,却需要一生来弥补。
自己和阿瑶的童年,景王可不想再让怀中的孩子经历一遍。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景王觉得既然自己选择做他父亲了,有这个能力照顾他,自然要做好。
“兄长,他还小,哪里能听懂。”
云敛瑶觉得兄长这样温润干净的人,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好姑娘的,日后也会是个慈父。一切尘埃落定,自己就带云泽离开,总是不能麻烦兄长的。
“啊~啊~唔……”云泽挥着小拳头,吐了个大大的泡泡。
景王和云敛瑶对视一眼,不禁都笑了出来,岁月安稳,时光静好:
“你若是再说阿泽不懂,阿泽可是要生气了。”
“是是是,他来了兄长都不疼阿瑶了。”
云敛瑶话虽然这样说,却没有半点不悦的语气。
而景王轻轻戳了戳云泽的小酒窝,又抬头看了看阿瑶脸上漂亮的酒窝,想着手感一定很好。
“你这做舅舅,怎么还吃起侄儿的醋了。”
舅舅……云敛瑶眸中一暗,随即就恢复了,也没什么不对,兄长这样说了旁人想开也不会多说什么。
“兄长,我不是……我是怕你累到。”
景王拿着手帕,轻轻替怀中的小娃娃擦拭着口水。
前几日云泽大病一场,险些撑不下去了,可是吓坏了这兄弟二人,好不容易这几日全好了,景王才带他出来晒晒太阳:
“阿泽能有多重,我哪里就如此娇弱了,阿瑶别担心。”
云敛瑶见兄长执意如此,也只好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玩耍。
所以林易安一进景王府就看见这一幕,不禁感叹,这云世子若是女子,想来也是一段琴瑟和鸣的佳话。
“啊~唔……”云泽吐着泡泡,吃力的扭头看向亭外,也行是林易安进门的声音吸引了他。
“林副使。”
“拜见景王,云世子。”
云敛瑶见林易安来了,便接过景王怀中的孩子,让人将云泽抱了下去。
林易安远远的瞧了一眼,觉得那孩子同景王并不像,反而像云世子更多些。
但见景王爱护的样子,倒是和外面的传闻一般无二。
这皇城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话多,知道的多。没见那些杀手杀人之前,都说: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所以林易安很快就收回目光,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景王殿下,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可是慕白有事?”
语气虽然依旧温和,但却带着明显的焦急。
此次出征景王本就不同意,可又不能改变姬慕白的想法,连他家王妃都没用办法阻止,景王觉得自己就更难以阻止了。
林易安将之前苏长歌交给他的令牌,放在了景王面前。王妃娘娘已经进宫好一会了,想来是情况不妙,所以他马上就来找景王了。
如今这皇城里,能帮忙的就只有景王了。
“我家殿下哪里确实情况不明,但是景王殿下身处皇城,现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瞧了一眼桌子上的令牌,景王自然知道那是调动赤煞军的,可是林易安这一番话,倒是把他说糊涂了:
“那林副使找本王还有别的事情?”
“两个时辰钱,皇上召我家王妃入宫,现在都没有回来。若是……我家王妃出点什么事情,叫我如何向我家殿下交代。”
林易安行了个大礼。
“还请景王殿下出手救救我家王妃。”
云敛瑶侧身避开林易安的礼,这礼他是受不起的。
景王连忙扶起他:
“慕白不在,本王自是要尽一份绵薄之力的。既如此,便随我入宫吧。”
“兄长,你忘了喝药了。”
景王一愣,回头正对上眉眼弯弯的云敛瑶,随即报以淡淡一笑:
“多谢阿瑶提醒。”
这位剑眉星目的公子,用他那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端起一碗药咕咚咕咚就喝完了。
也来不及换下刚刚被那个小娃娃弄皱的衣袍,便匆匆离开了。
见景王离开,云敛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眉头紧皱,却扬起来笑容,但嘴角那抹鲜红却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