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看,王兄一定是来找姐姐救父王吧。”
南泽苍一副我最聪明的样子,但微皱的眉头,和询问的语气,证明他现在很担心南月王。
他也想知道苏长歌会不会同意,虽然南泽苍知道她不是神医,可毕竟是神医子的徒弟,何况她很相信姐姐。
也许是因为南泽苍年岁尚小,虽然见过宫中的黑暗,但是并没有经历过那些,永远烙印在生命中的磨难。
所以少年的纯粹在他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见过宋枕清的偏执,云敛瑶的小心翼翼,八面玲珑······所以这份纯粹格外的诱惑。
“小胖子,你猜对了,姐姐可以入宫帮忙,但是还请三王子庇佑。”
苏长歌故意向他施了个大礼,还玩笑的称了一句三王子,吓的南泽苍连忙跳开,避开她这一礼。
“姐姐~”
扯着苏长歌的袖子,叫了声姐姐,本就是撒娇,又带着少年独有的清脆软糯的声音。
帮南楚怀是因为他开出来的条件,但是在南泽苍身上就少了这份算计,多了份朋友间的信任。
“小胖子~”
看着南泽苍拉着自己的袖子,不怀好意的语气。
南泽苍瞬间想起来姬慕白杀人的眼神,放开手,抱紧自己。
两个人心照不宣,南楚怀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没想到二人关心这样好。
面具下的他也许也是个会哭会笑会疼的少年,但是他带上面具,就是因为他不需要那样的自己。
银色的面具泛着冷光,更显他清冷高贵,冷血无情。
“泽苍,不要闹了,你出来母后可知道?”
南楚怀这一句话,让他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自己能出来,母后当然……当然不知道了。
将手中折扇水手丢在桌上,双手一摊:
“王兄,出来玩,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
“不行,和我回去。”
南泽苍不知到,小时候失踪那次,南楚怀在大殿外跪在雪中整整一夜。
那时南楚怀也年纪上小,衣着单薄,膝下的地砖冰冷刺骨,可从母妃还有舅舅他们死的那日开始,他就知道他必须靠自己。
王后没有发话,他就跪了整整一夜,可偌大的皇宫都在寻找丢失的三王子,宫人们行色匆匆,甚至没人多瞧他一眼。
即使后来履立战功,却没有得到过多的赞赏。而是让王后发现,这个长子已经不是当年的稚子了,反而处处刁难。
有时候想想二弟好手段,整日留恋温柔乡,却过的安稳许多。
可是自己不能,那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一位位至亲的命,难道只能换来自己苟且偷生?
“和我回去。”
见南泽苍躲在苏长歌身后,南楚怀继续清冷的开口。
“姐姐救我~”
“额……楚王……要不一起坐下喝杯茶。”
南泽苍接受到苏长歌的暗示,马上从她身后跳出来:
“我去沏茶。”
见他一溜烟的跑进屋子,南楚怀叹了口气,还是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这样挺好,肆意,洒脱。”
苏长歌笑了笑,眼睛中却并没有什么笑意,但却真心觉得南泽苍这样很好。
这世道,又有几人能顺心肆意洒脱的活着呢。
也许摘下面具的南楚怀,说不定也是一个这样的少年。
“是很好,但身在皇家的他,不行。”
南楚怀把玩着刚刚南泽苍放在桌子上的折扇,继续说道:
“如果有一日王上不在了,泽苍这样的性格,如何掌控天下,如何掌控朝局,那些老臣就会把他侵蚀掉。”
此刻的南楚怀真的想一个好兄长,看不到一丝嫉妒,只有一个兄长对弟弟未来的担心。
苏长歌有些诧异,没想到一个叫自己父亲,都成为王上的人,却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思虑至此。
更是诧异,他对局势洞若观火,身为皇长子,却知道王位不会是自己的。
甚至在为自己的弟弟,担心日后如何为帝。
“殿下不必担心,到时候自然有你这王兄从旁襄助。”
“……襄助……自然会。我可以为他镇守边关,但若有一日我战死疆场,谁来护他呢?”
南楚怀垂眸,看着手中父王一直以来,视若珍宝的折扇,只感到一丝凄凉。
南泽苍一路小跑出来:
“王兄,什么死不死的,王兄死了以后母后罚我,谁来救我。”
“还有……我没找到茶,不如就喝点水吧。”
挠了挠头,又晃了晃手中的水壶。
壶中的水溅出,滴在身上,也不在意。认真将水倒好:
“王兄喝茶……不对,是喝水……”
“姐姐也请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