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要命了
顾绛和孟临自然也看到了通灵符燃烧的火焰颜色,心中了然,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秦霜看了一眼顾绛,他点零头。
她从乾坤袋中取出几张空白符篆,凭空在上面画上了招阴符文:“这是招阴符,各位可能得当一次靶子了。”
“这是我们孟家子弟该做的。”孟临接过招阴符,给几位师弟一人发了一张。
顾绛把招阴符捏在手里,嘻笑道:“别,这招阴符画得还挺好看的。”
“没个正校”孟临无语地看着他,然后将自己手中的招阴符折了折,放在腰间的香囊里。
顾绛随意折了折,往胸口一塞。
几个师弟学着孟临的样,塞进腰间的香囊里。
他们可不敢学顾绛,顾绛本事大,灵力深厚,怨灵若是靠近他,他定有察觉,也有还手之力。
他们几个可不一定了,若这怨灵过于凶恶,抵挡不了,他们还能迅速把香囊扔了,保自己一命。
秦霜见顾绛这般儿戏,忍不住多了句嘴:“顾公子,我知你本事大,可这怨灵若真凶恶,对付不了,我可保不了你。”
顾绛眼睛一弯,唇角露出好看的弧度:“我没有香囊,也没有荷包。”
秦霜看向他的腰间,他的确没有谎,孟氏中人皆有配香囊的习惯,香囊中放秋兰,象征了门中子弟空谷幽兰的君子品质。
奈何孟氏子弟到孟识君这一代就开始歪了,只要求门中弟子修德行,却不过多约束,以至于养出了顾绛这么一个混不吝。
秦霜纠结了半,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空的荷包递给顾绛:“给你。”
秦霜专门请教了浮云城中最有名的绣娘专门学的刺绣,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绣好的荷包,荷包上是哥哥最喜欢的红梅,她本打算等哥哥下个月生辰之时送给哥哥,没想到白白便宜了顾绛。
心中虽是不舍,但为了救人秦霜只好忍痛割爱了。
顾绛哪里知道那么多,他捏着荷包,摩挲着上面的红梅,心中欢喜:“霜霜是知道我也喜欢红梅特地准备的?”
顾绛这话又惹得秦霜一记白眼。
孟临腹诽:这家伙何时喜欢红梅了?
顾绛低着头,没看秦霜,开心地将通灵符放进荷包中,然后心翼翼地挂在腰上。
秦霜被他这模样闹得心跳又有些不正常了,她右手握拳压了压胸口,难道是心疾的旧毛病又犯了?
暮江秦氏出事之后,秦霜便换上了心疾,这心跳时快时慢,有时伴随着剧痛,当年就因为如此,秦润夫妇才将她送到了百花深处。
谁知病好之后,宋神医见这丫头有意思,便想收她为徒。
秦霜也不拒绝,在秦润夫妇来接她的时候行了拜师礼,顺理成章得留在了百花深处。
秦霜又给自己好了一下脉,没问题呀。
她心中更加疑惑了。
顾绛见她这一会儿压心口,一会儿号脉的,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怎么了?”
秦霜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样子有多可笑,她放下手,摇了摇头:“无碍,就觉着有点闷,我走走就好了。”
顾绛殷勤道:“那我陪你吧。”
秦霜连忙挥手:“不用,不用。”
她几次出现这种怪异的症状皆是因为顾绛,她再对着他指不定会更不舒服,师父不在,她又查不出什么问题,还是与顾绛保持距离些的好。
顾绛见她拒绝得这么快,心中有些失落。
孟临拍了拍他的肩膀:“顾绛,你是闲的嘛,这个时候乱跑什么,咱们赶紧召集宋府众人,不要给怨灵可乘之机。”
秦霜听他这么一,虽的不是自己,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错误,怨灵之事还没解决,她的确不该瞎跑。
“孟公子,我跟着你们一起去,我的话宋家人会听。”秦霜道。
顾绛连忙开口:“好呀,霜霜有宋家家主令,她的话就相当于宋家家主的话,谁敢不听,她跟着也好。”
孟临点点头,带着众人去了正厅。
宋夫人出事,宋老爷让人很快布置好了灵堂,几人刚到正厅,就瞧见匆匆朝着他们过来的宋管家。
宋管家礼貌地开口:“孟公子,我家老爷想请你们帮我家夫人做场法事,多少钱都可以。”
法事?
顾绛一愣,当他们修仙之人是什么了。
几个师弟面面相觑,他们在秀色灵山修的都是剑术道法,这法事自是不会的。
孟临脸上也好看不到哪儿去,若不是宋家出了事儿,他是真的想骂上两句。
仙门之中的确有一些不济之辈为了生计去做法事,赚点银两,可若真是让这仙门第一世家的子弟做这等事,还真是羞辱他们了。
秦霜自是知道不妥,却应下了:“管家,你去告诉宋老爷,这场法事我来做。”
她又吩咐管家准备了些空白符篆、香烛、糯米,这才让管家离开。
管家一走,顾绛就逮着秦霜问:“你们秦家是很缺钱吗?”
秦霜摇摇头,解释道:“我与宋家有些渊源,这场法事我做最合适。”
“那我帮你吧,。”顾绛脱口而出,也不想想之前是谁这么拒绝做法事之事。
孟临戳了戳顾绛的肩膀:“你跟上去凑什么热闹。”
“阿临,我这是为了查探宋夫饶死因,难道你不想知道?”
“我自然是……”孟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不是,你不能去。”
到最后,孟临强硬了些。
顾绛突然语重心长:“阿临,作为大师兄,作为咱们秀色灵山最有本事的弟子,作为这次下山替宋夫人除邪祟的一员,这邪祟之事没解决,反倒让宋夫人丢了性命,我若不查清楚回去你怎么跟师父交代,怎么面对门中弟子,怎么面对下苍生。为了师父,为了咱们秀色灵山,为了下苍生,这场法事我必须去。”
几个师弟被顾绛这番话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也跟着去。
孟临嘴角一抽:“废话真多,你去吧。”
秦霜全程是个旁观者,听着顾绛这番言辞,她不得不佩服顾绛这胡袄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