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秦霜咬咬牙,她必须出去,她还没重建暮江秦氏,还没和顾绛当着仙门世家众人的面拜堂成亲,她不能死。
“顾绛,你的夜明珠呢?”
洞里黑漆漆的,的确需要一些光亮。
顾绛低头:“在我腰上的乾坤袋里,你打开自己摸便是。”
“好。”
黑暗中,秦霜的小手在顾绛腰上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不知碰到了哪儿,她听见顾绛轻哼了一声。
“在另一边。”
她脸瞬间红了,顾绛不会以为自己故意吃他豆腐吧。
“快点。”顾绛的呼吸重了些。
秦霜换成另外一只手,这次果然碰到了乾坤袋。
她轻轻一扯,将顾绛的乾坤袋攥在手中,很快取出了夜明珠。
一拿出夜明珠,井里瞬间亮了。
秦霜看向井壁,由石头所堆砌,严丝合缝,光滑平整。从井口垂下来的铁链贴在井壁上,随着两人的动作,发出嘻嘻嗦嗦的声音。
向下看依旧是深不见底。
秦霜可不相信这井没有底。
“我们顺着铁链往下吧。”
这井如此诡异,说不定下面藏着什么秘密。
顾绛点点头:“你抱紧我。”
秦霜力气微微恢复了些,自己一个人向下爬或许没什么力气,可抱着顾绛的力气还是有的。
她伸手搂住顾绛的腰,手上微微有些黏糊,这触感……
她眉头紧皱:“你受伤了?”
“没有。”顾绛心虚地摇摇头。
秦霜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瞧瞧,顾绛唇色发白,一直皱着眉头,肯定极不舒服。
“没,怎么会。”
顾绛还在想着遮掩,偏偏他越是这样,秦霜越是生气。
“你闭嘴。”
秦霜从自己腰上的乾坤袋中取出一粒止血丸塞进顾绛的嘴巴里,顾绛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霜霜,有点噎。”
秦霜没好气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用你的口水吞。”
顾绛瘪嘴,一脸委屈。
秦霜突然松开顾绛,伸手抓住旁边的铁链,吓得顾绛赶紧搂住她。
“你就在我怀里待着,哪也别去。”
秦霜没吃药,现在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上,顾绛担心她。
“你受着伤,你能行吗?”秦霜一脸质疑。
顾绛突然凑到秦霜耳边:“我能不能行,你不知道吗?”
秦霜的脸微微染上蔷薇色,在夜明珠暖暖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娇俏可人。
“流氓。”
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顾绛没再逗她:“抱紧我,我们一起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灵力恢复了小半成,虽然虚弱,但应该能让他们俩顺利到达井底。
“好。”秦霜的手小心翼翼地圈在顾绛的腰后,生怕碰着他的伤口。
顾绛松开一只手,抓着秦霜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你没碰着我伤口,不用担心。”
“嗯。”
这下,秦霜用了些力气,她不能让顾绛分心。
感受到腰上的力道重了些,顾绛这才抓着铁链一点点往下爬。
越向下,顾绛的脑子就越迷糊,他看向一直紧张地盯着自己的秦霜。
“怎么了,不放心?”
秦霜头微微低下,埋在他的胸前。
“顾绛,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当时两人在石壁中的幻境里成亲,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顾绛似乎并没有那么愿意。
所以这个问题,她想知道答案。
顾绛一愣,立马回神,手上的动作不停。
他似乎是在思索着,良久,秦霜才听见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好像是一瞬间喜欢上的,我自己也没闹明白。”
“嗯?”
秦霜满脑子问号,这算是什么答案?
“霜霜,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顾绛说这句话时还带了点戏腔。
这咋还唱上了?
秦霜不明所以地盯着顾绛,却发现他脸色更难看了。
“你脸怎么这么苍白,没事儿吧?”
顾绛喘着气:“就是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一会儿。”
秦霜手抓着旁边一根铁锁。
“我替你把把脉。”
对面的人脸色太过苍白,她有些担心。
顾绛乖乖伸出了手,由着秦霜给自己搭脉。
脉象紊乱,秦霜冷冷地盯着顾绛。
“你明明伤得这么严重,为什么骗我?”
“没有啊。”
都这个时候了,顾绛依旧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秦霜气得深呼吸了一下:“我自己下去就行了,你别碰我。”
“霜霜。”顾绛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别闹。”
“我没闹。”秦霜气鼓鼓的,像只小青蛙。
顾绛不松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吃药?”
“我……”
这下换秦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眼神闪躲。
“是没有药了对吧?”
顾绛一眼看穿。
在袁氏宗祠的时候,他若是知道那药只有一份,他怎么也不可能吃下去。
她撒谎骗他,不想让他担心,他又何尝不是呢?
“秦霜,你可以骗我,为什么我不能骗你?”
顾绛语中带了些质问。
“我不是……”秦霜弱弱地开口。
顾绛立马截了她的话:“行了,不用解释了,我都懂,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赶紧下去吧。”
这井不知道有多深,顾绛已经没多少力气了,他必须尽快将秦霜安全带下去。
秦霜不说话,默默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根绳子,将绳子的一头固定在铁链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腰上。
一切就绪,她冲顾绛冷冷道:“我自己慢慢下去。”
“行,那我跟你一起。”
顾绛也按照秦霜的方法,绑好绳子。
两人一点点地向下,有了绳子的帮助,两个人都轻松了些。
秦霜灵力尽失,力气小,咬牙坚持才向下爬了十余丈。
“啊——”
突然,她松手向下抓的时候,手一滑,整个人迅速向井底坠去。
电光火石间,顾绛想都没想,手一松,追着秦霜过去。
秦霜是真的没力气,其次试着去抓旁边的铁链,都是徒劳无功。
顾绛怕秦霜出事儿,催动灵力,迅速接住了秦霜,他伸手抓着井壁上的铁链,后背又重重撞在井壁上。
他闷哼一声,意识渐渐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