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绛和秦如海便一同过来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的秦如海站在秦霜面前,她就有些恍惚,面前的人让她瞬间回到十年前……
顾绛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霜霜,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秦霜才将将回神:“吃饭吧。”
都饿了一了,大的事儿,吃饱了再。
秦如海已到辟谷之境,早就不用吃东西了,与秦霜重逢,心中开心,便没将这些出口,三人一起欢欢喜喜的吃了顿饭。
酒足饭饱,秦霜才将自己心中疑惑了出来:“如海叔,你为什么会在那儿?”
当年,暮江秦氏满门被灭,一把火将颖华居是烧了干净,秦霜试着去找过,并没有发现有人幸存,这么多年秦如海是一直待在神宫吗?
秦如海双眉紧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深邃的眼眸中浓浓痛苦之色,迟疑地看向顾绛。
“如海叔,你吧,他不是外人。”秦霜知道他心中的顾虑,赶忙道。
因为她这一句“不是外人”顾绛乐乐呵呵的傻笑了很久,虽然两饶关系还没有公布,但这样他也很开心了。
他深深地看着秦霜,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了出来。
十年前的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一伙穿着黑色夜行服的歹人闯进了颖华居,秦霜被宁雪早早送进了密道,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秦如海与秦羿、宁雪奋力守护颖华居,却被这伙歹人下了毒,不敌,最终双双殒命。而秦如海本来可以趁机逃走,却撞上了从宁雪娘家游玩回来的秦子扬,为了保护秦子扬,他刻意设晾结界,让秦子扬迷了路。自己选择去引开那帮歹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被抓了。
秦霜热泪盈眶:“如海叔,你被囚禁了十年?”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点一点紧紧握成拳,隐忍不发。
秦如海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囚禁我的有两伙人。”
“嗯?”什么意思?
秦霜瞬间懵了。
“当年我被抓了以后,囚禁在一个暗无日的山洞里,洞口设了结界,有人整日看守着我。可在两年前,发生了变故,有人叫我劫出了山洞,带到了那种宫殿,却不打我也不审我,从不派人看守。”
“这就奇了怪了。”将人捉了,居然毫无目的,难道只是为了玩玩?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这人究竟有何所图。
这么想着,他给秦如海倒了杯茶,督他面前:“如海叔,那你可知道抓你的两拨人分别是谁?”
秦如海摇了摇头,丝毫没有犹豫:“来也惭愧,被囚十载,却不知道是谁将自己囚禁,惭愧啊。”
完,他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
秦霜安抚道:“如海叔,这不怪你,是那些人太狡猾了。”
良久,她才松开自己握成拳的手,脸上挂着清冷的笑容,缓缓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啜一口:“我会将真相查出来,给如海叔,给……阿爹阿娘报仇的。”
“好孩子。”秦如海霎时老泪纵横,用衣袖抹抹眼泪,“老爷,夫人,姐长大了,你们看到了吗?……”
秦霜身子紧绷,纤纤玉指再次攥紧:阿爹阿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害死你们的凶手,用他的血来祭奠你们。
待平复下来,秦霜这才想起秦子扬的事儿,觉得有必要告诉一下秦如海,思索了一下措辞,她开口:“如海叔,还有一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儿?”秦如海莫名的紧张。
“扬扬还活着。”
秦霜这话犹如雨后一道绚烂的彩虹,让秦如海又惊又喜。
若不是顾绛扶着,他莫不是想跪下去,对着窗户的方向磕三个响头。
“如海叔,扬扬这事儿暂时不能声张,而且他现在叫杨宁,你记着些。”
虽这秦如海是秦家老人了,但事关秦子扬,秦霜还是得叮嘱一下。
“全都听姐的。”秦如海还沉浸在秦子扬活着的喜悦郑
当年的确是他引开了追兵,可并不能保证秦子扬不会走出结界,现下听见秦霜这么,心中甚是欢喜,当下便保证,不透露秦子扬的身份。
“谢谢如海叔。”
秦如海赶忙道:“姐客气。”
秦霜眼里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见着秦如海的第一眼她便将这缺做了自己的亲人。
顾绛是见不得这种温馨动情的画面,直觉得腻歪,心里又莫名发酸,他的媳妇儿啊,太苦了。
这么一想,顾绛觉得自己要对秦霜更好一点,弥补她这些年心上的伤痛。
秦霜一偏头,便陷入顾绛柔情似水的眼眸中,介于秦如海还在这儿,她迅速回神,藏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捏了捏顾绛的大腿。顾绛吃痛,表情微微有些怪异。
两饶动作完全瞒不过秦如海的眼睛,他眉眼低垂,隐隐带着些笑意,满是欣慰。
再秦子扬和孟临掉进裂缝以后,两人便回到了黄花村祠堂那口井旁边,也没进神宫。
趁着祠堂没人,两人赶紧溜出了黄花村,在村口不远的地方遇见了江遥和萧城。
萧城看见他们迎面走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一脸关切:“你们没事吧?”
“没事。”孟临礼貌而疏离。
他不喜欢萧城,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不知为何,他总隐隐约约觉得,这个萧城心机很深,心里似乎藏了事儿,可面上却总是一副云淡风轻、高风亮节的清冷模样。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好几次都瞧见萧城面上的阴冷,心里竟有些发毛。
这些事儿他并未出去,心里藏着就好,只是每次见到萧城,都会不着痕迹的远离。
孟临好歹回了一句话,秦子扬干脆装不熟,不吭声,毕竟也是真的不熟。
萧城似乎并不介意,转而询问顾绛和秦霜。
一提到这个,孟临和秦子扬脸色就不太对了。
孟临冷着脸:“不知道。”
他们出来以后等了好半,也没瞧见顾绛和秦霜。不过,既然他们能平安出来,秦霜他们想必也没什么事儿,两人这才出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