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和秦子扬毕竟年轻，不懂这些，秦淮稍微镇定些，坐在凳子上，使劲地搓着手，白皙的皮肤上皆被他搓出了红印子。

而秦子扬坐不住，只能手足无措地在房间外走来走去，晃得秦淮头都快晕了。

老板娘年纪大了，手脚不灵光了。但她还是麻利地做着接生准备。

她将秦霜的裤子脱下，再用一层薄薄的被子盖住秦霜的身子，免得她秦霜着凉。

“夫人，忍一忍，孩子很快就出来了。”老板娘着分开了秦霜的双腿，让它们张到最大。

此时此刻，疼痛已经完全占据了秦霜，她已经顾不得害羞了。

“来，夫人，用力，生孩子就是要用力的，憋住一口气用力，使劲儿。”秦霜听后点点头，双手攥紧枕头，开始用力。

“啊……啊……疼……啊……啊……“

阵痛很猛，秦霜忍不住大声地喊叫着，外面的秦淮听着秦霜的叫声瞬间红了眼眶。

老板娘好歹也给别人接生过，知道这生孩子最需要费力气，也千万不能停，否则容易出事儿。

她只能继续鼓励秦霜：“对，夫人，再来，用力……”

“嗯。”秦霜刚想点头，肚子上的剧痛便将她所有的思绪都夺了去。

“啊……啊……啊……啊……我不生了……”秦霜昂起头，用力挺着肚子，一下一下地用力，孩子很快就进入产道了。

老板娘在旁边加油鼓劲儿：“夫人努力，夫人加油，使使劲儿，努努力，孩子就快出来了。”

着，老板娘看了看秦霜的下身，孩子的胎发已经若隐若现。

她赶紧叫道：“快，再用力，都看见头发了。”

秦霜的肚子一阵一阵地疼且越来越来剧烈，她快受不了了。

“啊……痛死了……啊“秦霜仍在喊叫，疼痛已经完全将她占据了，下部的阵痛越来越频繁，她用力攥住枕头，使劲用尽全身的力气。

只听一声尖叫，和婴儿的啼哭，老板娘才松了一口气。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男孩。”

站在外面的秦淮和秦子扬也松了一口气，孩子终于出来了。

只是老板娘话还没有完，便察觉到不对劲，发现秦霜的肚子，依旧鼓鼓囊囊，她仔细看了过去：“不好，还有一个孩子。”

她赶紧低头将孩子用自己的旧棉袄细心的包裹起来，自己还来不及看一眼，便将孩子抱出去给了秦淮和秦子扬。

“两位公子，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我得赶紧进去了。”

秦淮和秦子扬皆是一愣，他们真没想到秦霜怀的会是双生子。

老板娘进去以后，外面只剩下秦淮和秦子扬了。

秦淮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连碰都不敢碰他。

他本来想要跟孩子握个手，欢迎一下他们第一次见面，可真的下不去手，家伙太了，又怕自己伤着孩子。

此时此刻，屋里又开始了紧张的生产过程。

老板娘握住秦霜的手，给她加油鼓劲儿：“夫人，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加油，咱们还得努力一下。”

秦霜怀的是双生子，第二个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她把毛巾咬在嘴里，使劲用力，汗滴已经布满额头。身为医者，秦霜知道自己有可能是难产，便开始休息一会为自己准备力气，每一次都很用力，足足折腾到午夜，在万俱寂的时候才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秦霜含着泪，闭上眼，是的，她太累了，但是，她的嘴角又浮起一丝欣慰的笑。

“顾绛，我做到了。”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女孩儿，儿女双全。”

秦霜顿时热泪盈眶，却不看孩子一眼，而是狠心地挥了挥手：“大娘，你赶紧将孩子抱出去吧，我不想看见她。”

孩子的诞生之日是父亲的忌日，秦霜根本没有办法接受。

或许在老板娘看来，秦霜只是任性，但是秦淮和秦子扬知道，秦霜能出这些话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了。

老板娘见秦霜格外的决绝，只能用旧棉袄裹着孩子，将孩子抱了出去。

那边秦淮手里紧紧抱着男孩，见老板娘将女孩抱了出来，着急忙慌地迎了上去：“大娘，怎么样，我妹妹没事儿吧？”

大娘点零头：“夫人没事儿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休息。”

秦淮刚才在门外听见秦霜撕心裂肺的吼，一颗心都跟着提起来了。都这女人生产是一道坎儿，身边又没个大夫，秦淮可担心的很，但好在没有出什么事儿。

秦子扬把秦霜饿着，早就去厨房炖了鸡汤，这会儿已经炖好了，没有听见秦霜的声音，他猜测应该是生完了，赶紧过来，果然就如他想的那样。

“大娘，我阿姐没事儿了吧？”秦子扬急忙问道。

老板娘神色微微有些不对，但还是点零头：“公子，夫人已经没事儿了，在歇息了。”

其实老板娘心中奇怪的很，这女子生产就如同过鬼门关，丈夫不陪伴在身旁，兄弟却紧紧陪伴，老板娘不知道该怎么了。

可人家是给钱的大爷，老板娘也不好些什么，便将手上的孩子递给秦子扬，又找了个由头：“二位公子，我给夫人端些吃的来。”

老板娘炖了条鲫鱼汤，主要是为了秦霜的身体着想，方便下奶。

她刚才可看见了，这位夫人早产，没有奶水，孩子根本没有奶吃。

顺手又熬了些米汤，秦霜没有办法为孩子，她总得想尽办法不是，那俩孩子也真是可怜。

等老板娘端着鲫鱼汤和米汤过去，秦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发了好大一桶脾气，秦淮和秦子扬抱着孩子站得离她远远的，生怕她伤了孩子。

“这是怎么了？”老板娘将东西放在桌上，赶紧走过去安抚秦霜，“夫人，刚生完孩子可动不得气，更不能哭，会伤了眼睛的。”

秦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一想到顾绛，她整个人便如堕冰渊，只想哭，那个人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人。

老板娘瞧着秦霜有些不对劲，又想到她丈夫不在身旁，心中便多了几分猜测，却并没有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