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吗？”班主任把粉笔盒连带里边支离破碎的粉笔头直接扔向刘松。

刘松轻松躲开一劫，头上顶着大包，但是却一脸的不服，他觉得自己的对于否，得看这事从哪里开始追溯起，从昨天起，是自己的错，从今天起是对方的错。

“我找什么死，这是我跟她的事，你跑进来掺和什么？”刘松一点也不怕班主任生气，或者生气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句话逻辑上好像也没有什么错误，那个矮胖矮胖的班主任气的脸都扭曲了。

“你怕是忘了你是谁，我还没有权利来管你了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傻。”班主任气不打一处来，你成绩不好就算了，怎么成绩不好还不让人省心。

“你刚才说了两次我找死。”还没等班主任反应过来，本来在刘松位置上的凳子已经飞向讲台。

这一幕何曾相似，娄飞鸿恍如在梦中。全班同学也是在同一瞬间陷入迷茫，这位同学太有种了。

“你怎么就有权利管我了，我是吃了你的还是用了你的，我来这里我还出了报名费除了钱，我是来买教育的，我可以选择自己想接受哪些不想接受哪些，我考不上也不会去砸你老家，我犯罪了有法律来管我，你替谁执行管我的权利？”刘松依然有自己的理念。

“我怕你是挨砸挨到脑袋有问题了。”班主任直接跑他座位上去，把他拖了出来，晓之以理已经是无法行得通的方法。

于是两人扭打了起来，十六岁的男生脾气是真的刚，但是力量还需要再成长。这场战争，班主任占了上风，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结束。

“我管不管得到你？”

“管不到！”

“啪。”响亮的耳光。

“管不到！”学生的怒吼。

“啪。”

“我不会屈服的，你再这样，除非你不离开这个学校，只要出了校门我就找人搞你，上次那个捅别人的就是我老表，亲老表，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这个同学确实脾气很犟。

班主任已经停止了对刘松的激励，他觉得这个小孩已经没有什么前途了。顽固，非常顽固。

有的同学也想着，有可能班主任是怕被刺儿头学生打击报复，毕竟这些年每年都有类似事件发生，受害人老师也是吃暗亏，并没有把学生怎么样，也并没有得到公平的结果。

只是有的人忘了这个班主任自己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社会阅历不多，但是一些理想和热血都还在，他很希望能和学生打成一片，这次也真的是把这位同学打成一片。

吃了败仗的刘松愤愤不平，扬长而去。这下娄飞鸿不知道是安心了还是觉得有了难友，现在刘松如果要报复自己，应该班主任会排在她前面吧，有多了个目标，她的危险是不是就减少了一点点。

刘松离开后，所有都归于原样，只是老师不再讲课了，要大家自己预计，因为下一节还是物理课，这个任性的老师，又不想讲课了。娄飞鸿也加入预习课本的队列，但是她有预感，这个宁静会被打破，没过五秒钟，班主任敲了敲她的桌子，她被叫过去谈话了。

娄飞鸿比较抱歉，原本可以做裁判的班主任，现在某种程度成了选手。

在教室前的花坛的空白处，曾经她在这里看到过很多，也听到过很多。

“关于你，我很早前就听到了一些传闻，有的事作为学生是不能做的。”一开口就知道是要说什么了。

上次有个女生也是有交男朋友，然后班主任要她不要影响到男生的学习，会影响到对方考大学，女孩子就和男朋友分手了，两天后找了另一个。

“……”沉默，如果一开始就狡辩，就是承认。

“你对此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时间会证明。”她早就划清界限了，这段时间的耻辱的关系。

“刘松为什么打你？”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下晚自习后，回去的路上。”娄飞鸿捏了捏包扎着纱布的拳头，刘松真的是疯子。

“我是问为什么？”班主任有点按捺不住脾气了，他是年轻人，对于体罚女生，他还是从身段上放不下和面子上做不到，但是语言上，他可以随意发挥。

“我不知道为什么。”把天聊死。

“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给你一分钟组织语言。”这个话有点严重了。

娄飞鸿的反感越来越重，她和班主任都是刘松威胁的对象，但是班主任也是她和刘松都反感的人，微妙。

“作为一个女生，十五六岁就谈朋友，不搞学习，带坏其他学生，你要是把放在男生身上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学习成绩会是现在这样吗？哪个牌子有名，哪个款式流行你就关注哪个，你看你一身新衣裳，穿好看了就能引起男生注意是不是，虚荣。”

无谓的人说无谓的话，也想些无谓的事，想想很生气，也有些委屈，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只要是班主任喜欢的学生，什么都是好的，即使她和另一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也是她爱虚荣，而别人学习好又有品位。

她感觉自己什么都不配，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努力一把，考上一个好的高中，如果去到好一点的学校，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奇葩就不会那么多，人就不会这么恶毒。

不过回头一想，最奇葩的人不是自己吗？看自己前阵子都做了什么荒唐的事，现在这一切都是报应和活该。

“你在想什么呢？跟你谈话你还神游，你以为我时间很多是不是，你最好好好回去想一想，自己都干了什么，还什么都不说，难道以为我都不知道吗？我跟你说，你们在私底下干的事，我全都知道，这学校这市里的医院，哪个人我不熟，你们一个个去医院光顾，打胎的以为我不知道？我跟你们说，你们自己小心点，在我的班里，谁要是干出这种事，我饭碗不要也要把你们搞走，把你们名声搞臭，年纪轻轻不学好，就不怪别人不给机会。滚回教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