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活着?
好热,置身于滚烫的热水之中一般,浑身软烂。
好热,好热,好热,唔嗯……呃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好痛苦。
阳明丹环绕着她,在她四周画着圈,桃树全都被丹火点着了,片片桃花瓣焚烧着,在气流中燃烧殆尽。
李为河藏于木盒的桃花金簪像着了火一般炙烫。
“这是要脱离束缚,解开封印了吗?”
桃桃,我叫你桃桃,可以吗?
……芊芊,不要忘记我
……你偷盗?既然你不服从管教,既然你想去追寻那下世的童子,好啊,本王成全你。
……桃桃,我怕,我走了以后迷在人间,再也见不到你了。
……桃桃,替本宫爱他,替本宫陪在他身边,求你。
“啊啊啊啊啊”姬笑芊哭得撕心裂肺,她为什么存在?她为什么不会就这样消失?
她忍痛,手张开,抓住绕她运行的阳明丹,一缕金色的光刺向在场的所有神明的眼睛。
姬笑芊摊开手,手心里的阳明丹悬浮起来,从未转移。
她复杂的看着它。
“圣女殿下?”
“芊芊……”
“圣芊苒……”
“原来,我是这样的存在。”姬笑芊,不,圣芊苒闭上眼,抬头感受着圣的空,空气还是清新的,与人间的乌烟瘴气不同,这里的澄明是其他地方不可比拟的。
圣芊苒的服饰变了样,恢复了她作为圣女时的衣着打扮。
浅色的腰带上系着丝绦玉佩,玉佩上是桃花纷飞,那是她寄养在庭时,王母娘娘在蟠桃宴上赏给她的桃花色鸢佩。
她是桃花仙陶瑾枝的女儿,是圣朝圣娘娘的独女,她身份高贵。
她身份同时也低微,她曾是人间圣朝玉珈公主殿下的守护簪神。
她被封印在火神炼制的金针中很久很久了,完全忘记了她自己是谁,她来自何方,她将要赶往何方。
她随金针去往流离在世间。
桃桃……
圣童子不在了,公主也不在了,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好陪她的,却全都离她而去。
“回来吧,阳明丹,不是好不露世的吗?”
阳明丹仿佛听懂了她的话语,闪着光,融进了她的手心消失不见了。
圣下的阳明丹为何在姬笑芊的身体里,不是的,应该,为何在圣芊苒转世的身体里?
“还不明白吗?文禹禧,圣朝至高无上的神王世代承传的阳明丹现世,不正是证明芊芊就是你们文家的后嗣吗?还在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圣娘娘忧郁的眼神,看向她的女儿芊芊。
圣下不言不语了,转身消失不见了。
“圣下”
“都别跟过来,本王要静修。”只留下了这句话。
“芊芊……我是娘亲啊”
圣芊苒眼神错杂,这是她的娘亲,好久好久不见快要忘记的娘亲,但是她不想承认,她出生在现世,她有父母,同时她的父母很爱她,她只想和这一世的父母过一生一世。
“我与你不熟。”
“芊芊……你是不是怪娘亲没去找寻你?”
“这都不重要,不是吗?”
“芊芊,别走……留在娘亲身边好不好?”
“对不住了。”
“芊芊……芊芊……你别走啊别丢下娘亲啊……”圣娘娘情绪不稳定,哭坐在地上。
任圣娘娘如何哭喊,圣芊苒也没回过头看上一看,她是铁了心要离开圣的。
寻着从前的记忆,她摸索着下世的道路,独自离开了伤心地。
她现在是姬笑芊,她回到住所,屋子里黑乎乎的,正是傍晚的时候,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樱
她管不了那么多,回到房子,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
太多太多伤心的回忆了,她不想在继续回忆了,越想越伤心。
成炳顺驮着醉死的李为河回到房子。
他用房卡一扫解锁进门,门厅有了陌生的绣鞋,他还纳闷,直接将李为河放倒在地,好奇的抓起鞋子仔细的观摩。
“嘿呀这不是庭织坊造的手艺吗?谁的呀?”
李为河大醉不省人事,成炳顺踢了踢他的腿,“喂,冷涧,你什么时候穿女款鞋子啦?什么变态癖好!”
李为河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才黏腻的翻了个身,没有要醒的迹象。
“喂,老兄,你快醒醒,我快累死啦,抬不动你……”
“嗯……别吵……”
“嘿呀?臭冷涧,你在梦里也嫌弃我?不管你了,好渴……。”
成炳顺张着哇口,两没怎么合眼了,全怪李为河犯病,非要找姬笑芊,找着找着就被陌生人拐进了酒吧,还被灌了酒。
成炳顺还是头一回知道李为河不会喝酒,酒品极差。
成炳顺还以为李为河假正经呢,以为李为河肯定私下里背着人喝酒,哪知他还真没,他家根本没有酒,他又不参加学校老师们的聚会,只一味的忙工作,学不会变通的死脑筋!
圣芊苒困得眯着眼出来找水,一开门就吓到了喝水的成炳顺,“喔哇谁、谁呀?”
看是姬笑芊,他倒是松了口气,把嘴里的水吞了下去,又马上反应出不对,“姬笑芊?”
“大惊怪什么啊?大晚上的吓人。”
“谁吓人呀?你知不知道冷涧找了你多久?本以为你被附身了,谁知,把你体内的魔物打散,你的肉体也消失不见了。”
圣芊苒淡淡的回了句“哦。”
“还哦?你哦什么哦?你,你吓不吓人?突然消失有突然出现,你到底想怎么样?”
圣芊苒端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成炳顺,你能不能消停消停?不嫌烦吗?”
“你什么?”
“春神,胆子都这么大了?我也敢吼了?”
成炳顺眨巴眨巴眼睛,“你什么?”
“四季神之首的成病舜,呵,真是讽刺。”
“你知道我是谁?”
圣芊苒侧瞄他一眼,成竹在胸的表情使他讶异。
“你……是姬笑芊?”
“我不是姬笑芊,你我是谁?废话真多!”
姬笑芊一个人类和本神这么话?无法无了吗?“姬笑芊,你没病吧?冷涧犯病,你也不正常了?”
“给我好好话!”
“是,我错了。”成炳顺道歉了,心思:我居然向她道歉?为什么啊?
“你早休息吧,两三没睡好了,就别逞强了。”
“欸?”
完,圣芊苒关进了自己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