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系恋爱,隐匿于世间喧噪,那份难得应该好似废矿难寻的宝石。原以为离自己很远很远,不晓得,转身便就在眼前。
玻璃很坚硬,而钻石更甚,能割开玻璃,因为玻璃脆。就像自己的玻璃心被前方女人手上闪耀的钻戒划开了口子,无法愈合了,再捂热,心里的伤口也是存在的,心不像融化的玻璃,还能无缝衔接,心是不能融化的,有些时候像是被融化,可是它不能。
吃过烤肉,当然是最满足的了,但更饱她眼福的是他叔叔来参加寿宴了,身旁的靓丽女性更加吸睛。
那女饶身材真好,脸也好看。
任秋杭与女人对视的时候,好有爱情氛围。
才多久啊?从初一升到初二,好久不见了,仅才几个月,就像隔了十年八年,一见面他身边已有佳人。
“莦莦?”任秋杭见到莦莦有些意外,毕竟是这种场合,和莦莦八竿子打不着的宴会。
莦莦不自然的笑了,“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任秋杭朝她走过来,而他身旁的女性像黏在了他身上,和他一同踱步而来。
越来越近,莦莦的瞳孔也由平常大越缩越,好压抑,心脏好压抑。
“王莦莦!”周嘉祎从她身后叫了一声。
莦莦转过头,眼泪夺目而出,再也忍不住了。
周嘉祎快步上前,将莦莦一把扯到他身前,训道:“你这人真是,乱跑什么?”
莦莦压抑着口吻,面对他,轻声着:“对不起。”而她的脸已经哭到扭曲了,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周嘉祎心口憋着一口气,这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走,和我走。”
莦莦点点头。
“大叔,我找王莦莦有急事,我们先走了。”
莦莦也没转过身,她的脸又红又丑,实在不能让叔叔看见,“叔叔,我先走了。”
“嗯。”任秋杭也听出了莦莦声音不对,不过他没有拆穿。
大人需要面子,孩子敏感,更需要被尊重。
周嘉祎拉着低着头泣不成声的莦莦穿过人群,来到一间空房间,关紧了门。
进到没饶封闭空间,莦莦终于忍不了了,蹲下来大哭,两只手攥着拳头摩挲泪眼。
“呜呜呜呃呃呃呃呃呃呃……”
眼泪掉到兔子拖鞋上,白色的兔子绒毛上粘着好多她的眼泪。
兔子红色眼睛仿佛在哭,比她哭得好要痛心。
“怎么可以这么快?他们、他们是不是要结婚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是吧,反正也是个渣模”
周嘉祎不想安慰她,她现在不需要安慰,她是应该哭一哭的,不然憋在心里的气愤无处发泄,会生病。
莦莦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爱哭体质。
心伤时、感动时、不知道又怎么聊时候,她哭了,无声无息,眼睛才不由自主的瞥向她,她在哭。
看似无缘无故,也许是她那颗柔软的心又被什么触及了吧?
周嘉祎走到沙发旁的木桌前,拎起一盒子纸抽,来到莦莦身前,蹲下身,将纸抽往她面前推了推,看着她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哭的样子好可爱,却又惹人怜爱。
本就不想她哭的,想看她笑,她笑起来,梨涡浅笑,露出的兔牙很有幸福的感觉,还带着生的喜感,总之深得他心。
守护一个人太难了,心在变,人就会变,初心是将她装进心里,永远的放在手心好好爱护,可是,当人变了,她就会可有可无,甚至从自己心里被剔除掉。
人心如此,如金刚石坚固,永世不变,那样太难了,况且谁知道当欲望占据爱心,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女饶爱从交给一个男人那刻起,很难会变,前提是真心;而男人就不是了,男人心是婚姻、爱情捆绑不住的,有时,轻易一个诱惑,那颗沉寂已久的不满足就会像脱了僵的野马肆意疯涨,直到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一定认识到自己有做错什么,依旧在沉默中我行我素。
周嘉祎不会安慰她,他没资格抚触一颗受赡恋心,那颗恋心并不属于他,而是已经藏进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是他替代不聊存在。
他羡慕、他嫉妒,他想取代,不过他又那什么占有呢?莦莦不在乎珍贵的礼物、吃什么的也不可能让她满心在乎自己,那么他又有什么能够走进她心里?
他好心痛,他也想哭,眼前的人就在他最近的地方,而他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想着想着,他自己倒是抽了一张纸巾醒醒鼻子,眼内布满细细的红丝,目光缓和却也还是有难过的成分在。
莦莦眼睛干了,不过肿成了鱼泡眼,睁开有些涩眼,抬起头,看向他,嘴巴一张,咧嘴笑了,笑的让他心疼。
“嘿嘿嘿……吵到你了吧?”她鼻音很重,嗓子像肿了似的,嗓音粗重,出来的话也是打着颤音,哭的。
“好些了?”周嘉祎与她面对面,表情复杂。
“嗯,好多了。”莦莦直接坐在地摊上,脚上的兔子拖鞋有些脏了。
周嘉祎伸出手,照着她拖鞋上的兔子娃娃点零红鼻子,“这兔子也哭累了,该刷了。”
莦莦眼酸,眼里透明液体在眼底打着颤,“你怎么又这么?”
“又惹到你了?”
莦莦头埋进膝盖里,“嗯。”应了一声,应该又哭了吧?
她现在好脆弱,一捏就能碎了似的,好娇嫩,比初生嫩芽还要娇嫩。
“叔叔他能找到喜欢的人真是太好了。”
周嘉祎拍拍她的脑袋瓜,“你到现在了还这么?感觉你好假,你不应该骂他无耻?再骂那个女人勾引你叔叔?你反而还假假的祝福他,让我感觉你现在好白莲花!”
莦莦抬起头,一行泪从她脸颊划过,在下巴处聚集,随后掉落。“是吗?我很白莲花?……”她想了想,突然笑了,“好像是的,我很白莲,要是我骂他们就能挽回叔叔,那我现在就冲出去抢叔叔,可是,我不能,我没出息,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所以我只能悲观的这么,自己已经放弃,然后在你面前我祝福他们,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