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外,太阳已经高升,照的江习夏一时睁不开眼。陆吾将她放下来,“以后你就来这里捡柴吧!”
她揉了揉眼,还没回过神来,陆吾已经消失了。
江习夏只好背着那些柴回到了庭院,此刻正在庭院等待她的周游怔住了。
她抬眸看见了他,咬着牙剜了他一眼,周游便即刻抛开了。江习夏将柴火交给了厨房,便打算回到房间。
庄成带着人已经来堵她了,“东边、禁地,还能活着出来?”
江习夏即刻勾了勾嘴角,“庄成,你在说什么啊?”她看着周游躲了躲,冷哼了一声。庄成漠然的看着她:“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即刻耸了耸肩,一双眼瞳熠熠生辉,“你怎么知道我去东边禁地捡柴了,有证据吗?”
庄成气不过,抬手就要打她的架势,江习夏也毫不畏惧,“你气什么,要不下一次你自己去吧!”
说着她便绕过庄成,潇洒的离开了。
而庄成那没有打上她的一拳,却换做一脚揣在了周游的腹部,周游重心不稳即刻滚下了台阶,疼得他“哎呦”直叫。
她自然也听见了,心中有些许畅快,只是此时还没有办法教训这个庄成。
而陆吾此刻已经走入三清宫,璇玑最是怕他真身的,知他来了,索性不出殿。昆吾忙着午后教学之事,也不得空。
他只好兴冲冲的走到生吾殿后的庭院中。
“生吾!生吾!”生吾推开了藏书阁的门,看着陆吾正欣喜的冲他挥手。
生吾轻叹,便关上了藏书阁的门,款款上前,含笑问:“今日你怎么有空以人形走到这里来?”
陆吾上前揽住他的肩,“你不知道,我今天又遇上一个擅闯禁地。”生吾轻轻的拿开他的手,柔声道:“你是昆仑丘的神,注意仪态。”
生吾性子向来如此,白衣墨发,说话温润如玉,行动举止可谓“雅”字。
“我给你说,明年三清大殿的比试可就热闹了!”陆吾率先坐到了亭中,直接将一壶茶往口中倒。
“我已有耳闻,今年的弟子佼佼者众多。”他淡然的坐下,陆吾这个急性子已经忍不得了,“今年又有女扮男装的,还闯到我的地盘来了!”
陆吾这样说着,生吾不觉轻蹙眉头,“你可有按照规矩,将她逐出山门?”
“没有!”陆吾笑吟吟的看着生吾,不过生吾的眉头已经揉成一团,像是要告诫他一般。
他忙正色道:“我不是不讲规矩!”
“她身上有凤凰的印记,应该是凤鸟一族的人。”陆吾顿了顿,随即咧嘴一笑,“生吾,你有没有听说,凤凰宫的事啊!”
生吾舒展眉眼,颔首淡然道:“有所听闻,天帝让凤王的殿下历劫。”陆吾悠闲的躺在亭中,“啧啧”了两声。
“你是不知道,人多愚蠢。那丫头才生下来就被人遗弃了,好不容易有个人家收养她,又被什么国师说她不祥,杀了她养父母一家人,就她活下来了。”
生吾眼波微微荡漾,随即叹息:“历劫,便是如此。”
如此简短的话语,陆吾即刻坐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可是凤王的女儿!”
陆吾双手交叠,蹙眉看着他:“既然来了昆仑,我们也得好好的照顾才是啊!”生吾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照顾。”
“收她为徒啊!”陆吾挑了挑眉,等着生吾的下文。
生吾不紧不慢的端起杯盏,沾了沾唇,“我从未收徒,也不打算收徒。”陆吾依旧坚持,“我真的觉得这丫头好啊!一双眼睛清澈透亮,特别讨人喜欢。”
“我不收徒。”说着生吾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我还要研读,你先回吧!”
下了逐客令,生吾便抬步走向藏书阁。陆吾还是不死心,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她叫习夏,你考虑一下嘛!”
江习夏睡了一会,便接近正午了,从新挽起长发,裹上胸,便向后山练剑的灵枢台走去。
灵枢台,白玉阑干,临水而建,四周萦绕清脆鸟乐,远山青翠。如此心旷神怡之地,她也免不了同庄成打照面。
庄成看了她一眼,便不屑的走开,跟着他的人也都走开了。而周游一瘸一拐的走来,见到她便匆忙的背过身去,掩耳盗铃一般走开。
“都站好,昆吾上神马上就到了。”白衣老者用手中的木杖轻轻敲了敲地,众人便不再议论了,提着心紧张的等待着昆吾上神的到来。
有着上一次的规矩,江习夏只好站在了最前面,身后的人都在为庄成不平。
无奈的叹息摇头,四周忽而生风,一人身着绀色衣衫,从天而降。昆吾上神淡然的扫过众人,一旁的老者便嗽了一声,“拜见昆吾上神。”
众人即刻颔首高呼,“拜见昆吾上神!”
江习夏抬眸,偷偷打量这位上神,也不知道郑杨说的那位生吾上神是怎么样?会像昆吾上神这样淡然出尘吗?
“习夏公子,请拿剑。”老者走到她的面前,叫醒正走神的她。
她看了看,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一模一样的银剑。径直走过去,江习夏便随便握住一把,却艰难的取下来。
随后取了剑的中等弟子,都要对她嘲讽一笑。最后取剑的庄成,轻松的握住了剑,耀武扬威的走到她的面前,“这种资品,也敢上昆仑。”
江习夏毫不在意,毕竟自己是女子,和他们计较什么。
只是拿不动剑,接下来的剑术便也学的慢了。带到日落之时,昆吾上神便直接离开了,老者才告知众人,“每十日上神会亲临教授,饶时都要到此处练习。”
可算是能够放下这剑了,她瞥了一眼手心,已经红了,有的地方已经磨出了水泡来。
江习夏咬着牙回到了房间,就连吃饭的筷子也都要握不住了,幸而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人看到她窘迫的样子。
昆吾教授的东西他虽记住,日常也能够用枝丫练习,一旦握住剑,别说行章法,便是举起来还是费劲,在庄成的散播下,这件事很快便成了整个庭院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