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昆吾阴沉的瞳孔,璇玑匆忙躲开,冷笑了一声,“师兄又来做什么?”
昆吾打量了她的装扮,亦是冷眼问道:“璇玑,你又在做什么?”她摊开手,转了一圈,“师兄,好看吗?”眼波轻转,她在没有温度的笑意中问道。
“这个打扮像习夏。”昆吾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璇玑的神情瞬间冰封,又换回了从前的模样,直直的迎上昆吾紧蹙的眉目。
“师兄若是来劝阻我,大可不必。”
昆吾冷静的看着她,“你觉得我会来璇玑殿劝你什么?”
璇玑轻哼,“你,生吾师兄,哪一个不是护着他习夏吗?不就是要劝我不要对他动手嘛……”
着她叹息一声,唇边的笑让人不寒而栗,“生吾师兄已经警告过我了,师兄你就不用白费唇舌。”
昆吾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心中渐渐燃起怒火,“璇玑,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了,我一直都是这样任性惯了!”她突然迎上昆吾的目光,还不忘上前走一步,“师兄不清楚的我性子?”
他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住了,定了定神,便回首示意自己的弟子将陶嫄带进璇玑殿。璇玑并不惊讶,一开始她便以为是陶嫄回来了。
“师兄,无缘无故为何扣押我的弟子。”
昆吾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越发生气,“璇玑,你知道我为何这样做。”
她轻轻摇头,“我不知道。”完她便剜了一眼陶嫄,“陶嫄,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师兄生气了?”
陶嫄一眼不发,昆吾咬着牙再也忍不得了,“璇玑,你派人去有越氏差习夏的过往,对吗?”
璇玑愣了愣,即刻蹙起眉头,昆吾以为她会承认,却不想出的话是这样:“什么?师兄你在什么?璇玑明白!”
昆吾紧紧攥住的双手,恨不得也同生吾一般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璇玑,你明白我在什么!”
璇玑一如既往的不屑一顾,“我不明白在什么。”
他忍不可忍,将众人送出璇玑殿,终于抬起剑架在她的脖子上,“璇玑,我问你,是不是你派人去查习夏的过往?”
她眼睫微颤,看了昆吾一会,渐渐的勾起嘴角,寒冷的气息从她的口中迸发,“终于,昆吾师兄也对我拔剑相向。”
“你们都为了一个习夏对我拔剑相向了!我才是你们的师妹,他习夏算什么!”璇玑咬牙吼着,眼中含着泪水,她的心中为自己委屈着,为什么他们都要护着他啊!
昆吾叹了一声,“我同你过,师兄选习夏做弟子又他的道理,你为什么就不明白!”
璇玑冷哼,“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有了他生吾师兄眼里心里便没有我了,我不甘!”
“习夏是徒弟,你是师妹,本就不同,这有什么可比的?”昆吾蹙眉,实在不解璇玑这个丫头为什么这般执着于生吾的目之所及,心之所向。
“从前师兄从不收徒的,为什么他出现了,师兄就收徒了,一定是这个人有问题!”璇玑执着的瞳孔,露出嗜血的模样,让昆吾觉得陌生。
他合眼定了定神,“璇玑,你胡闹太过了。”无奈的声音传入璇玑的耳中,她自以为的委屈已经堆积到了极点。
“我没有胡闹,师兄的眼中只有他的徒弟了,没有我了。有时候我都怀疑师兄到底是收了徒弟,还是因为龙阳……”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落在了璇玑的脸上,她错愕的看着昆吾的手,颤抖的问:“师兄,你打我?”
昆吾蓦然收回了手,“污蔑师兄,璇玑,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恍然忆起自己刚才的话,看着昆吾凌冽了眼神,越发的慌乱,“师兄,我不是故意那样的!师兄,你不要告诉生吾师兄!”
璇玑忽而跪在地上,紧紧的拽着昆吾,她心中害怕,害怕生吾从此不再理她,她不能失去生吾师兄。
昆吾推开她,“璇玑,你好好反省吧!”
“昆吾师兄,我求你,不要告诉他!”被拉扯到地上,璇玑还是不听的祈求他,她不可以没有生吾师兄……
见昆吾离开,陶嫄即刻跑进殿中,“师父,快些起来。”
璇玑瞥了一眼陶嫄,那眼眸中的祈求瞬间换做狠厉,“我的样子若是让人知道了,你必死无疑。”
陶嫄连连点头,“师父,你放心,徒儿不是那样的人。”着璇玑被搀扶起来,安置在坐榻上。
“师父,习夏的身份还要继续查吗?”陶嫄试探的问了问。
璇玑瞳孔微缩,“查,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查!”着她便将目光投向生吾殿方向,“她只是个凡人,能有多少时间,可我在昆仑还有几十万年的岁月久了,师兄们就不会在意这件事了。”
着她渐渐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转眼江习夏已经在昆仑待上了七年之久,这七年江习夏将生吾所教授的药术,剑术都融汇贯通,每年都能在外门弟子前的讲授拔得头筹。
这七年璇玑和江习夏也一直相安无事,璇玑也不再执着江习夏的事情,昆吾也安心了些。
就在众人以为璇姐真的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陶嫄却悄悄的回到了昆仑。
“师父。”陶嫄揭下头顶的帷帽,跪在地上。璇玑坐正身体,冷静的看着她:“去了这么久?”
陶嫄即刻颔首请罪,“师父,未免被人察觉,我从未使用昆仑术法,故而当做人间历练,南方毕竟有些远,还有些其他的事情发生,才会导致回来得晚了,请师父恕罪!”
璇玑轻轻摇头,“不,你做的很好,到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不在执着于习夏那件事了,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陶嫄松了口气,“师父,有越氏没有习夏这个人……”
璇玑坐直了身体,紧紧的看着她:“二十四年前,一个叫习夏的人怎么会没有?”她的目光像要吃掉她一般,陶嫄即刻俯下身子。
“师父,真的没有一个叫习夏的男子,可是却又一个叫江习夏的女子,这是我带回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