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杯盏,叹了一声,“我心里堵得慌,你也来添堵?”琉陌倒是毫不在意,从新拿起那个杯子,斟茶喝着。
她蹙眉看着琉陌,琉陌只好匆匆一饮而尽,放在一旁,“也不是为了给你添堵,用没用你的杯子是事,他们要拿什么来污蔑你才是大事。”
青鸾的解开眉头,虽此刻纠结这个事情有些因失大,只是也不能让琉陌占了这个便宜,“你倒是有理。既然用了我了杯子,喝了我的茶,就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琉陌愣住了,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如何去?”青鸾挥手,他的外观便化作一个女仙童。
她又在空中化出一面镜子,琉陌看着自己“唰”的红了脸,“青鸾,你!”
她拍了拍手,扬眉的着:“我师父教给我的幻术,这世上除了我师父和我,就没人能够解开。”
琉陌咬着牙,今日之事他总会还给她的,随后他便离开了。
在凤凰宫走了大半日,又去膳房取了吃食,兜兜转转才把这件事的原委拼凑起来。
姬戎离开之后,帝还是有意于凤王联姻,便想到了自己庶出的第三子姬宏。随后帝便让姬宏前往丹穴山。
凰后也想趁着青鸾不在,抓住机会,与帝之子联姻,却不想当日派去请宛如的人却看见宛如和旭欢在殿中衣冠不整,仙娥来了二人也并没有停下的迹象。
那个仙娥吓得往外走又撞上了戚风,戚风便责问了那个仙娥,仙娥来不及解释就要走,二人争论了一会,凰后又派人来催,戚风才放手。
凰后本以为这件事可以瞒住,可是这件事还是让姬宏知道了,姬宏大怒,只当凤凰宫因为他庶出的身份看不上他,想要回宫去告知帝。
凤王出面压下这件事,当时去寻宛如的仙娥便戚风也知道这件事,完便触柱而亡,没有人能够证明戚风不知道这件事了。宫中渐渐传开,一来二去便成了戚风栽赃,更是算在了青鸾的头上。
青鸾倒吸一口凉气,“宛如和旭欢苟且,这对于属神而言可是大忌……”琉陌偷偷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便叫苦道:“什么时候才能解了这幻术……”
她挥了挥手,琉陌便迫不及待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恢复如常了,他松了一口气,却看见她一直蹙着眉。
青鸾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或许那个仙娥才是凰后只是要嫁祸给戚风,就能治我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
琉陌随即上前在阶上坐着,认真的看着她:“殿下觉得宛如殿下真的会和旭欢苟且吗?”
她盯着琉陌的眼眸,心中也浮现出不解,“宛如很想自己能够和其他神族联姻,而且对旭欢淡淡的……”
见青鸾到此处,他便直接抢过话来,“男女欢好,可用药。”
他的话犹如点睛之笔,她惊讶的看着琉陌,“这个你是怎么想到的?”琉陌轻笑,“和膳房的仙娥闲聊的时候听的。”
青鸾随即蹙起眉头,“刚才为何不。”
琉陌摊开手,无奈的望着她,“这个只是听,当日旭欢和宛如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那个已经自尽的仙娥知道,还有便是他们自己了。”
“宛如和旭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在乎。只是戚风是我的属神,他若是被污蔑,便是在污蔑我。”她的手握紧衣摆。
沉默了一会,她便站了起来,提起坐上的食盒,“我要去地牢看一看戚风。”
地牢,琉陌咽了咽,那个地方真是让他“难忘”……
青鸾走了几步,看着琉陌还在原地出神,便咳嗽了两声,“你不去?”他回过神,轻轻点头,便化作人,坐在她的肩头。
“琉陌,你的神色不太好……”她察觉到自己刚才出神的琉陌有心事,琉陌却摇了摇头,叹息的掩饰着:“没什么,我是担心你。”
青鸾即刻撇开目光,局促的理了理衣裙,才踏出了寝殿。
凤凰宫的地牢,在丹穴山的半山腰,凿山建洞,封穴为牢。这样的牢狱常年不见光明,夜来还有岩层的积水,是他们这些鸟儿最熬不过的。
“青鸾殿下。”站在地牢外的两位士兵上前行礼,“殿下要做什么?”
她略抬了抬手中的盒子,“我来给戚风送些吃食。”二人便为难的看了一眼,“殿下,戚风尚涉及陷害大殿下之事,你不能进去。”
兹事体大,这些士兵自然是要担心她和戚风交谈什么,她只好叹了一声,“派个人跟着吧!”
二人又互相看一眼,其中一人便跟在青鸾身后,琉陌只好往她脖子后躲了躲。不过地牢的烛火幽暗,那人也察觉不了他。
可这里的黑暗,让他心中越发的不安,他曾经在这里被戚风折磨,记忆不停的在眼前涌现,眼下青鸾的肩头他也坐不稳了。
“让我去袖子里呆着吧!”话语毕,青鸾便淡然的抬手扶了扶自己的脸庞,琉陌便匆匆钻进去,便送了一口气。
青鸾走了一会,没想到自己最先看到的,便是被砍掉翅膀的旭欢,面色苍白,头发松散,被架在架子上,额头还不停的冒出汗水。
她加快步伐,走向戚风所在的牢房。
戚风只是简单的被锁住了手脚,士兵打开牢门,她即刻走到他的身边。将食盒放下,“戚风。”
坐在地上的戚风,缓缓睁开眼,犹如一滩死水的眼眸在此刻泛起波澜,“殿下!”他激动的唤了一声,却咳嗽起来。
她从食盒中端出一份水来,递给他,戚风连忙捧在手中,“殿下,让我自己来吧!”着他便将那水一饮而尽。
青鸾松了一口气,“戚风,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戚风并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青鸾,“殿下,怎么如今才回来?”
他的语气似乎在责怪青鸾,青鸾也不怪他,自己离开如此之久,也没能发现他出事。
“我去了昆仑拜见西王母,王母想让我为她培育薲草,便逗留了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