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微微睁眼,这是何处?
自己竟然身处三苗!
而江习夏本是提着竹筒前去打水,站起身后,身后却不见琉陌的身影,“想必他是去摘果子了吧!。”
她手中的生吾剑微微闪动,很是凌冽,“是发生了什么吗?”她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剑。
听见身后稀疏的脚步声,她本想浅笑回首望向郑杨,可是只有带着血渍的腓腓奔向她。
“郑杨呢!”
她将腓腓提到自己的手中,腓腓便“嘤嘤”的划拉她的衣衫,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江习夏略微松手,腓腓便从她的手中跳下,往前奔去,江习夏也匆忙追上去。
就在那山林之处,还有郑杨些许血迹,她放声的呼喊:“郑杨!郑杨!”却得不到回应。
腓腓又开始划拉她的裙子,随即用尾巴化出一个圈,抬起前面的一双爪子,像是被人驾着一般,往自己刚画出的圈中走去。
江习夏便明白它的意思了,又一次将它提起来,“腓腓,郑杨是要我们去救他吗?”
腓腓捧着手狠狠的点头。
如今她的身边只有郑杨这样一个人支撑着她走下去,她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江习夏无助的看向四周,眼底浮现出焦急:“可是我不知他去向何方了。”
腓腓兽又趴在青鸾的手臂上嗅了嗅,江习夏略松了一口气,腓腓可以闻气味。
欣喜之下她便抱着腓腓,以昆仑之术御剑前行。
只是青鸾的御剑之术并不好,但终归比他们走路要快些,约莫两个月,腓腓便带着青鸾走到了北边。
北边越发的冷了,青鸾只好从香囊中取出生吾曾经为自己备好的大氅。
修整了一夜,北边山林已经落满了雪。江习夏掖了掖衣衫,将腓腓捂在袖中,可是那小家伙还是冻得不行。
这一日未行半日的路程,便遇上了大学,她只好在林中用法术搭建起简陋的木屋子,生火后将腓腓靠近了些,腓腓才缓和了好些,不再冻得僵直。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它,“你是南方一点的小兽,这样的天气可真是难为你了。”
身体暖和起来了,腓腓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只是略微摇动尾巴卧在她的怀中睡去。
江习夏望着外头灰蒙蒙的天气,压抑得让她犯困,只好挥了挥手,将二人关在屋中,似乎雪小了些,木门便被人敲响。
“咚咚咚!”
她揉了揉眼,敲门的生硬百年更加急促了,江习夏只好将腓腓放在一旁,去开了门。
原来是一位山林中的樵者,看见她白净的面庞有些惊讶,“姑娘一个人住在这里?从前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屋子?”
江习夏愣了愣,也不知道从何解释,那樵者便关系道:“姑娘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危险了,过了这座山后便是幽都山,哪里紧邻北方的神都,人烟也多些。”
屋外的风大,刮过江习夏的耳畔,那樵者的话语她听得发蒙。
樵者看着她愣了愣的,也不敢多言,若是着山里头的神仙或是野兽呢?
“姑娘,我走了!”
江习夏奋力关上门,看着腓腓蜷缩成一团,心疼的抱在怀中不同的哈气,腓腓才能睁开眼,她揉了揉它的额头,“还能走吗?”
腓腓无力的摇头,北方山林中的风雪太大。
江习夏看着自己身上的大氅,只好从衣摆处裁剪下一整块,给腓腓做一个小袋子。
风雪来了两次,这屋子险些被压垮,江习夏听着那木板在雪中吱呀的声音,也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幸而今日她已经将腓腓的袋子缝制好,腓腓直接钻了进去,江习夏破门而出,那木屋子也应声倒地,她站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中,将风帽拉上。
而腓腓在那温热的袋子中异常活力,扯着江习夏往前走去。
此刻尚无风雪,她趁着此刻便急速御剑,来到了幽都山下的国度。
这里更加空旷,又建有城邦,躲避风雪足够了,“腓腓,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她微微蹙眉,从夏季走到冬季,她还没能找到郑杨。
可腓腓的袋子此刻就在她的手中打转,忽而蹦起来,像是在说郑杨就在幽都山上。
江习夏蹙着眉头沉沉道:“师父说过幽都山过了神界就是北方神族的北幽宫,哪里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可是腓腓依旧如此,越发的躁动,江习夏咬着唇,难道真的要去幽都山的神界吗?
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城中的人忽而欢呼着,江习夏随即上前去看,一辆花车之上坐着的人正是有越氏的国师夜。
她即刻往后躲了躲,让自己的容貌掩藏在风帽之下。
城中的人却一路欢送她,江习夏也混迹在人群之中,跟上去。
看见夜走进一座府邸,她也隐去身形跟上,腓腓越发的躁动不安,不过似乎是希望江习夏一直跟着的。
随后出现在夜眼前的二人,让江习夏恨不得即刻拔出手中的剑。
“岚河,赫火。”
就是这二人杀了她的师父,江习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继续听下去。
“四殿下,人带回来了。”岚河颔首道。
“那另一个呢?”夜扫过二人,目光狠狠的剜了一眼赫火,岚河即刻为他解围,“四殿下,你也知道殿下他性子执拗,若非软筋散,我们也没办法带回殿下。”
夜只好轻叹一声,冷冷的继续问:“从何处带回,人呢?”
“三苗,交给夫人了。”赫火应答道。
三苗,江习夏身子一紧,他们杀了师父还不够,还要抓郑杨。
而夜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我知道了。”
夜似乎转身要走,岚河忙道:“那我和赫火接下来做什么?”
“眼下还未摆平西方的事情,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吧!”说着她才回首看着二人,“随我回去,我也好去看看他。”
岚河随即在空中化出一道圈,三人便走了进去,江习夏也紧随其后。
赫火忽而发觉岚河眉头微蹙,“岚河,怎么了?”
岚河即刻上前一步靠近夜的耳廓:“有人跟着我们!”
“不请自来。”夜摩挲着手指,略侧目便知身后的人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