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成胥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擦了擦眼泪,然后一本正经的坐完了全程。
两个人下了飞机到了迟暮家里,成胥西还特别先去了一个酒店打着吃饭的借口好好的给自己化了妆,洗了脸,看起来非常正常,才跟着季顷来到了迟暮家里。
从老远就能看出来,一片漆黑。
季顷站在房子下面,抬头看着上面,叹了口气,一看就知道,这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不是在小房间里面喝酒,就是在沙发上因为过度喝酒而睡觉。
叹了口气,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
触入眼帘,黑暗,酒味,浓厚的酒味,季顷愣了一下,随即打开灯,看着面前过度凌乱的客厅。
酒瓶子地上沙发上全都是,哦,沙发已经不能被叫做沙发了,上面全都是不明的痕迹,而且乱七八糟的,能看出来有一个小沙发被踢翻了,地上是玻璃碎片,分不清是酒瓶子的还是茶几的,又或是电视的,电视里面还插着半个酒瓶子,可想而而知这个人的力气有多大。成胥西和季顷两个人犹犹豫豫的走进去。
看着脚下的玻璃渣子,成胥西愣了一下,随即走过去仔细瞧了一下,果然上面又些还存了血迹,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
她叹了口气,刚往前走一步,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易拉罐,叹了口气,换了地方,小心翼翼宛如扫雷一样躲过去,然后上楼,楼梯转弯的地方一片粘稠,应该是某种呕吐物,成胥西扫了一眼,预计是好久之前的产物了。她摸索着把手往上面走,越往上面,酒瓶子越零零散散,甚至在楼梯上还有几个躺着的。
她皱眉,要不是她知道迟暮这人对于酒精基本上等于免疫,喝酒类似喝水,除了有时候意识不清以外,不会产生什么酒精中毒之类的现象,要不然,她还真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这一路走来,白的红的啤的基本上就是全了,成胥西还看出来有几瓶是珍藏的,这下子也不用藏了,直接摔碎了。还有些低度数的,小果酒,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的几个喝不过瘾特别凑数的。
她这样想着,摇了摇头继续走,到了上面。
成胥西不知道迟暮的屋子在哪儿,季顷在下面收拾房间,她只能一个一个尝试,不过也是,这样的情况,估计迟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睡在哪儿。
成胥西叹了口气,一个一个房间的推开房门,有的房间还好,没有酒味,幸免于难,有的就不是了,明显的被破坏痕迹,应该是在这个房间呆过吧。
她简单的看了几眼,然后走到了最后一个没有尝试的房间,估计迟暮就是在这里面了,成胥西这样想着,推开门,却发现推不开,她皱眉,后退了几步撞了一下,里面一动,随即门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成胥西皱眉,幸好她没有胖多少,从门缝里面把自己塞进去,刚一进房间就愣住了,刚才堵住房门口的还真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房子的主人迟暮本人。
这乍一看,还以为是恐怖片呢,颓废的低着头坐在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案发现场。
成胥西蹲在身子看着迟暮,要不是看见人眯起来迷茫的双眼,她还真的有点儿想要探探鼻息。
这太吓人了。
成胥西这样想着,蹲下身子看着迟暮,企图和他四目相对。但企图终究是企图,迟暮的一双眼睛一点儿神采都没有,好像睁开和闭上没有什么区别。
尝试了几次没有结果之后,成胥西也放弃了,用手揽着迟暮的肩膀,想要把他整个人抬起来送到床上去。
刚刚用力,手却被他拽住。
成胥西愣了,随即那双握着她的手慢慢移动,接着迟暮和成胥西对视了,两个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成胥西笑了,以为是他清醒了,想要说些什么,迟暮却先开了口,“小西……”
他眨了眨眼睛,笑了,“你来了。”
“嗯。”成胥西伸手摸到他的后背,宛如安慰小孩儿一样,“我来了。”
“真好。”迟暮看着她,慢慢地笑了,好像真的吃到了糖,“我就说,酒精是个好东西。”他顿了顿,“它总是能让我看见你。”
成胥西愣了,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以为自己在做梦,看见了幻境吗?
她无奈的笑了一声,随即抱了抱他,“这不是梦,我真的来了。”说着她看向迟暮,眨了眨眼睛。
“……”迟暮看着她,努力的睁大双眼,仿佛要验证这件事情的真伪,许久,他才了然的笑道,“我知道,你总是这么说。”
成胥西:“……”感情我在梦里还挺能瞎说。所以说狼来了的故事是真的。
她这样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揽过去,揽到迟暮的肩膀,“行,就算你是在做梦好吗?”她摇了摇头,“小朋友,你现在喝醉了,该上床睡觉了。”
“嗯……”迟暮痴痴然的看着她,任由她带着他来到床上,然后躺下,真的好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成胥西看着他的样子转身要走,却被迟暮拽住了,“等等。”
“怎么了?”成胥西会有,她本来想要给他去倒一杯水。
“你能别走吗?”迟暮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些祈求,“爸爸妈妈都走了,你能不走了吗?”
成胥西目光微动,叹了口气,回头坐在他的身边,“好,我不走了。”
“不行。”迟暮看着她坐在床边,连忙瞪大了眼睛,“你不能坐在这儿。”
“???”成胥西奇怪,“为什么?”
迟暮瞪大了眼睛,“因为你不能坐在这儿!”说着他喃喃,“虽然是梦,但是我也要保持兄弟情谊,你是盛天冬的女朋友,我不能夺人所爱。”
他提到了盛天冬,成胥西本能的眼睛一酸,随即听完他的话,忽然觉得心里更苦,她叹了口气,“不会的,我们什么都不干,我就坐在这儿。”
“嗯,你不要动。”迟暮答应了一声,闷闷的说着,“你千万别动,这样我就可以说服自己你不喜欢我了,你离我远一点儿,我就知道我碰不到你了,你说讨厌的话,我就可以让自己慢慢放下你……”他慢慢的说着话,然后眼睛里面慢慢动留下来了泪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成胥西,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你。”他顿了顿,更加苦涩,“可是这些话,我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对你说。”
迟暮以为这是在做梦,成胥西有那么一个错觉也以为这是一场梦。可是她自己知道这不是,这些苦涩,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