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成胥西和季顷准时的坐上了飞机,当然,依然买了很多小食品。
“我说姐,你是真的不减肥了?”季顷皱眉看着成胥西,非常的无奈,“这么多小食品?你不是要减肥付出吗?!”
“怕什么?”成胥西买了特别定制的那种开口口罩,带着口罩也可以吃东西,她走一路吃一路,看着季顷挑眉,“我又不是易胖体质?我最近这几年胃不太好,我去检查了,医生说我可能有肠胃炎,这种病最好了,干吃不胖。”
“可是昨天你还量体重说胖了两斤!”季顷无奈的摇了摇头,满满的说道。
“啧啧啧——”成胥西摇了摇头往前走,“你这孩子,你真是不会说话,这种话不要在剧组说知道吗?你要是说了,不知道有多少女明星想要打死你!”
“我一般不说……”季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开口看着成胥西,“说真的姐,你真要去话剧圈啊?”
“???不然呢?”成胥西上了飞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季顷坐在了她的旁边,继续说道,“姐,这话剧也太累了吧,没有提词器,也没有什么重来,每一次都很紧张的!再说了……你这个大明星,转型去当话剧演员,是不是有点儿降价啊?”
“……”成胥西叹了口气,摇摇头看着季顷,“你不懂,你的梦想是唱歌跳舞,唱那种流行的歌曲,跳那种热血的舞,对于现在的的你来说,最好的就是在舞台上,展现自己的风采,而对于演员来讲,演出最高的地方也是舞台,而不是剧组,明星确实有自己的好处。很高的片酬,众人的瞩目,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但是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做明星做的久了,我就越来越觉得自己里最开始的..越来越远,因为我旁边的诱惑太多了,那些东西早就污染了表演这个艺术的本质。”
“可是之前我的表演老师说过,艺术,就是要贴近生活。”季顷皱眉,“生活中,这些金钱权势,都是不可避免的。”
“可做明星不是生活。”成胥西看着季顷,“做明星是游离于正常人生活之外的,比如你现在的口罩和眼镜,正常人的生活需要交流,需要和不同类型的人相处,而不是在自己的助理经纪人和同行面前才能摘下口罩。这不是生活,这是枷锁。”成胥西仰头,笑了,“很久之前我也这么觉得,在我刚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候,我以为那些我所看见但不能影响我的东西是我的经历,也是我以后创造艺术的源头,可后来我发现,他们不是的,他们千篇一律,有着同样的目的,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所以,做话剧就是你想要的吗?”季顷不理解的看着她。
“不是。做话剧不是我想要的。”成胥西没有肯定,她换了一种说法,“我想要的是真正的贴近表演的艺术,演出不同的角色,不是为了有多少钱——我已经有了很多积蓄,即使现在我就是坐吃山空我也可以花一辈子。可是我想尝试不一样的感觉,大家都说话剧是最磨练演员的,因为大段的台词,还有反复的演绎,没有重来的片段,这些都是一种历练。”
成胥西看着季顷,“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再是明星了。”
早就不是了。
“我知道了。”季顷点了点头,他其实不是很懂,但是他知道,这是成胥西想要去做的事情,就像是他当初想要去不顾一切的拥抱梦想一样。
这些都是人所想要的东西。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在几公里外,同样的天空上,另一架飞机飞驰而过,向着相反的方向。
头等舱上,盛天冬用手拄着自己的头静静地想着些什么。
“老板,剧组那边似乎对我们有意见了。”助理坐在旁边看着盛天冬,犹豫的开口。
“哦。”盛天冬点了点头,勾唇,“他们早就有意见了,从最开始的绯闻开始……”说着他看向了助理,“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公司……当然还是不同意的。”助理试探的看着盛天冬,“朱律师倒是说可以下降违约金,可是老板,就算下调了,也不过是能减少一二两百万,走个友情价,来回算起来,那也是一千万啊!”顿了顿,“老板,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
“考虑什么?”盛天冬挑眉看着助理,“现在可不是我要和他们解约,是他们要和我解约!”他看着助理,也很无奈,“非要我和那个女的炒绯闻在一起,不在一起的话就资源控制,这是我想要解约的吗?!”
“不是老板,你可以做个样子啊……”助理苦哈哈的看着盛天冬。
“我做个样子?”盛天冬被她逗笑了,正好这个时候空姐过来,他拿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对着助理接着说道,“我怎么做个样子?!和那个女的在一起?我明明知道她什么样的人我还和他们在一起我有病吧我!”顿了顿,“而且你的经纪人老大都赞成我解约了,说明什么?”
“我老大赞成?!”助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要不然她会把老公借给我嘛?!”盛天冬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继续说,“更何况,我现在和公司解约,也有些别的原因,本来我就要转型,既然他们用着这个女的来压制我,不让我成功转型,那我就走呗,正好b市的爵风和我谈了好几回,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一趟。”
“也是啊老板。”助理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看着盛天冬,又确认了一遍飞机票,“不对啊老板,我们这一趟不是飞往波兰的飞机吗?难道爵风在波兰有分部吗?!”
“没有。”盛天冬眨了眨眼看着她,将咖啡递到了嘴边喝了一口,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怎么可能有。”
“那我们这一趟是……”助理挑眉,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
“去勇敢的做我自己。”盛天冬把咖啡放到小桌板上,然后看向了窗外。
那天樊一辰在开完房间之后先上了楼进了他的屋子,然后和他说了一下公司暗地里做的肮脏事情。
然后后来和迟暮说话的时候樊一辰其实偷偷在后面开了微信语音,所以劝服迟暮的话,他也都听见了。
其实想来想去,樊一辰说的没错,有的时候,人就是差了一点儿勇气,去做自己。
少年的时候,他不敢不顺从王晓璐的要求,年轻的时候也不敢和家里反抗,后来长到现在,他都要三十岁了,还是不能为自己做主吗?
他们说成胥西心里有一扇门,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其实谁没有一扇门,他也有,迟暮也有,只不过每个人自己封存起来的东西不同而已。
金钱,权利,他什么没有,为什么要根据别人的意愿生活?原来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现在得到了梦想也得到了资本,可是却没有了不顾一切的勇气,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老板?”助理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奇怪的看着盛天冬。
“嗯?”盛天冬看着她,笑了一声,“我是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能打开我心里的那扇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