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间发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么哪怕苏文良失去了记忆,他总是会想去寻找金箔文。
这就像一个执念,终其一生,不可破解。
爱谁,现在已经不能肯定,但苏文良的心,还在炙热的跳着。
为谁而跳,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人生中有无数的甲乙丙丁,我们不曾相识,又那么熟悉。
朱旭阳的信兜兜转转的竟然到了朱永晞手里。
虽然他还没来得及看,但私下里已经笑过好几回了。
朱旭阳是勉勉强强才拿到手里的,心情复杂。
“哥……你是从哪搞到的?”
朱旭阳微微垂了眼,很是可怜兮兮的样子,朱永晞不由得一阵心疼。
若傅垣青和康泰在场,一定会对朱旭阳满是鄙夷,都用了多少年的套路,还在用!
“我也是偶然听到康泰那小子说话,然后……”
朱永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然后就顺便收下了?”朱旭阳很上道的接话。
“你也知道,最近不是那么太平。”朱永晞默默的解释。
“我知道。”朱旭阳轻笑,伸手拿过信封,晃了两下。
朱旭阳虽然年纪尚小,但身量也挺足的了,甚至比朱永晞还高,很有压迫感。
“哥,真的很感谢。”
朱旭阳突然俯身,附在他的耳边,哈出的气息吐在他的耳朵上,痒痒的。
“你干什么?!”朱永晞反应极大的跳开。
“哥,你耳朵怎么红了?”朱旭阳又凑进,眼中满是捉弄成功的高兴。
“我真的错了,先走了啊!”
朱永晞落荒而逃,途留朱旭阳微垂着头看手上的信封。
“不过……我刚想把你追回来,就回来了啊。”朱旭阳喃喃自语,最近,是不太适合。
而且,康泰刚刚才告诉他是谁送把信送来的,朱旭阳觉得现在拿到手挺好的。
不过……他的哥哥,为什么要拦他的信?
朱旭阳知道,身在高位,身边奉承的人多了,自然会有疑心病。
用在自己亲弟弟身上吗?
朱旭阳憋回了差点落下来的一点晶莹,眼睛有些红,却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还是安娘子看不过去,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朱旭阳这才回神。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朱旭阳问出口,安娘子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把她要说的说完了,还说什么啊。
“没有出什么事,我只是想问你在这站着做什么。”
安娘子没好气的说。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迷茫。”朱旭阳敛下眼眸,不敢让她看到他眼中的血丝。
“小孩子有什么好迷茫的,待会姐带你出去玩玩。”
“可我是旭王啊!”朱旭阳闷闷的声音响起。
安娘子也不敢轻视了,听傅垣青说过,他不甚一般。
“你是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吗?”安娘子小心翼翼的问。
“也没什么,可能是有些失望吧。”朱旭阳笑,可又难掩其悲。
“旭阳,怎么说我也教了你一些东西,你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嗯……我哥,把我的信拦下了,我觉得……”
安娘子特别平静的听完了,然后她有些恍然。
“我觉得,你可以和他谈谈,你们毕竟是兄弟……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后总是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你们该谈谈的。”
“谈谈吗?”朱旭阳原本有些充气的眼睛也缓过来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安姐姐。”最近两个人也是熟悉,所以朱旭阳干脆喊姐了。
“嗯,你现在去吗?”
“是的,我们得谈谈了。”朱旭阳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拳头,接着像想起来什么东西一样回头。
“姐,我们快回去了。”
看着朱旭阳调皮的冲她眨眼睛,安娘子觉得,有这么个弟弟,她不虚此行。
“笃笃笃。”
“进来。”
……
最近家里好像很奇怪,苏长宁有些害怕,总是做噩梦。
“姐姐,我好害怕。”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小姑娘就不敢睡觉了,她现在牢牢的拉着盛尔岚的手。
“宁儿乖,不怕,不怕。”盛尔岚轻轻的打着拍子,小声的吟唱母亲为她唱的打油歌。
“姐姐,我昨天梦到了云,好大好大的一块云。”
苏长宁还是不肯睡觉。
“然后呢?”盛尔岚知道小姑娘是害怕,也愿意惯着她。
“然后,那个云就开始吃人,走到哪处,哪里就没有人了。”
盛尔岚发现苏长宁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背:我又不怕,你拍我干啥!
手:(翻白眼)你当我想啊。
不管手和背有什么恩怨,两个女孩之前是没有的。
“宁儿怎么都找不到姐姐,找不到爹爹娘亲,找不到哥哥们,呜呜呜呜呜呜呜,姐姐,你今天陪宁儿一起好吗?”
苏长宁一直知道自己长的好,而且那双眼睛分外有神,很容易就把盛尔岚骗到手了。
“你这丫头啊,,姐姐在外面的耳房睡,好吗?”
眼见这丫头又要咧开嘴,她一把捂住了,显然,没得商量。
苏长宁默默的想了下,就同意了。
盛尔岚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极了小时候家里养的小狗,忍不住又揉了几下。
苏长宁乖乖的等盛尔岚摸完,就来了睡意。
可能是因为盛尔岚的缘故,苏长宁这天晚上没有噩梦。
“姐姐,昨天我没有做梦!”
一大早,苏长宁就从床上下来了,就迫不及待的去找盛尔岚。
“什么,做梦?你天天不都在做着呢。”
“姐姐,我真的没有!”
苏长宁可真好看,盛尔岚也不逗她,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嗯……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