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媚眼微勾,轻抿朱唇淡淡一笑,冷嗤一声:“哼!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再怎么我这张脸跟你的前妻的相似度也十之八九。
总比锦绣花园里的那个强,再了,整对着一张脸你不会出戏吗?”
女子站起身来,走到秦霄面前,熟稔的抬起对方的下巴,清越的声音似水涧青石,摄人心魄。
“不如我们成婚可好?”
实话,面对温凉的时候,秦霄偶尔会有那种感觉,如果他闭上眼睛,觉得屋子里满满的都是温凉的气息。
可是,一旦睁开眼,恍惚中,秦霄有种自己搞外遇的感觉。
思忖片刻后,只见秦霄颦起剑眉,黑湛的眸子毫无波澜的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我是不会和你成婚的,你休的痴心妄想,面对锦绣花园里那个再怎么跳戏,那也总比面对你强,虽然你的容貌与我的妻子相仿,但是,性格大相径庭,滚!”
“哼!”
女子气得咬咬牙,跺了一下脚,然后,扭动着纤柳细腰,出了房间。
这个女子是秦霄去云归故里做客的时候,廖衍推荐给他的兔女郎。
这个女子不仅会跳舞,而且容貌长得跟温凉颇为相似,秦霄没有多想,就将她带回了怡心山庄。
起初,相处的时候,他仿佛觉得之前的温凉回来了,有一种久违的新鲜感,但时间一长,秦霄才发觉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个女子虽然披着跟温凉一样的皮囊,但终究不是她,脾性与爱好皆与锦绣花园里的不同。
对于容貌一事,这不过是自己的痴念罢了。
想清楚这些,秦霄再也坐不住了,他开着车子向锦绣花园赶去。
孰料,途中下起了雨雨,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
突然,“前方施工请绕斜这几个大字闯进了秦霄的视线。
无奈之下,秦霄只好左拐进入了一条巷。
凭着对路线模糊的记忆,秦霄向前慢慢地开着……
车子沿途经过一栋桔红色的老屋,它像披着鲜艳的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受着雨底洗礼。
那潮湿的红砖,发出有强烈刺激性猪血的颜色和墙下绿油油的桂叶成为强烈的对照。
倏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不走了。
秦霄哀叹一声,不得不走下车……
话,一场秋雨一场寒,果不其然,当他一下车的时候,一股苍凉的劲风兜头吹了过来,秦霄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阿嚏!”
尔后,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黑色的风衣。
猝不及防,他看到一只灰色的癞蛤蟆,在湿烂发霉的泥地里跳跃着在秋雨的沉闷的网底下,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满愉快的生气的东西。
它背上灰黄斑驳的花纹,跟沉闷的空遥遥相应,造成和谐的色调。
它噗通噗通地跳着,从草从里,跳到泥地里,溅出深绿的水花。
秦霄实在没有想到,在京都的郊外竟然还有这么破的房子,要不是今绕行,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知道。
这时候,雨更大了,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
一阵风蓦然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土路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突然,头顶的空中一道耀眼的、惊饶闪光冲破了黑暗,把幕划开了一条银蛇般的裂口,紧接着“咔嚓”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
睨着气越来越糟糕,秦霄不在耽误时间,他从车子里拿了一把雨伞,撑开,弯腰查看车子的情况,最终,悲哀地发发现车子爆胎了。
更糟糕的是因为来得匆忙,他忘记拿备胎了。
秦霄抬头望了望空……
只见混沌的黑压压的际裂开了,露出了不规则的几组线条,无比强烈的光从线条里闪射出来,伴随着令人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为狂风暴雨呐喊助威。风狂雨暴,电闪雷鸣,搅得地动山摇!
雨依旧下着,根本没有一丝减弱的痕迹。
秦霄钻进了车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周鹏的电话,让他迅速赶过来。
虽是迅速,但是,这种气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过不来。
秦霄现在感觉饥渴难耐,早上起床的时候他没胃口,所以,一口饭都没有吃。
饿点儿没关系,但是,水必须要喝点。
这里只有这一栋房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秦霄敲了敲破旧的木门,低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良久之后,门岿然不动。
在秦霄决定离开之际,忽然,门板动了一下。
一条细细的黑缝被打开。
门里很黑,看不清屋子内有什么,门缝之后有什么,开门的人,也没有话。
秦霄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须臾,定了定心神,问:“请问能给我一杯水吗?”
半晌,一个低哑暗沉的声音从门缝里泄漏出来:“是。”
不一会儿,一条黑瘦的胳膊伸了出来,一只手纹明显皱巴巴的手上端着一个干净的老旧的瓷碗。
“你的水。”
秦霄没做他想,直接拿起来“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虽然这屋子破旧,但好歹水清冽甘甜,不像是泉水,更像是井水。
秦霄擦了擦嘴,将空碗递给那只依旧半伸着的手。
“谢谢你!老人家!”秦霄客气道。
那只手在空中怔愣了半,才瑟缩着收回。
“不客气!年轻人!”
突然,一阵狂风将秦霄的手中雨伞刮跑了,秦霄没有办法,他厚着脸皮问道:“老人家,我初来贵地,雨太大,车子也坏了,我现在有些累了,不知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歇个脚?”
一个古怪的声音响起:“我这间破屋子,不是供人歇脚的。”
显然,房子的主人是极不情愿让一个陌生人进来。
秦霄仿佛一点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神色如常道:“可贵地没有其他的房子了,你看雨这么大,老人家当真不肯行个方便?我会付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