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鱼原本得出的答案和随安相同,但经余笙提醒,又回顾了一遍题目,笑得有些无奈:“原来如此,这局,确实是余姑娘赢了。”
随安猛的转头看他,怒道:“怎么可能,这个答案是不可能错的!”
“正确答案是......三百五十六根,因为除了灭掉的,其他的......都烧完了呀!”余笙两手一摊,表示她也很无奈。
随安顿悟,怒气值直线上升,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开了,输在自己引以为傲的算术上,让他怎能甘心,“你!使!诈!”
在随安脾气将要失控之前,楚杨说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理当愿赌服输。”
主子的话随安自是不敢违背,有气撒不出,只憋得双眼通红,像只愤怒的兔子。
余笙承认自己是用了点儿脑筋急转弯,不过她脸皮厚,无辜道:“我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改的,怪我咯!”
楚杨看向余笙,说:“你说的没错,本王救你确实别有目的。现在,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忠于平王府;第二,你可以选择离开,本王也不怕你胡乱攀咬,不过得留下点儿纪念品当做报酬。”
如果可以,余笙真的很想搭着他的肩膀说:哥们儿,不用说得那么认真,像我这么有骨气的人,当然选择第一个啦!
不过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这样做明显不可能,只能恭维道:“能为平王效劳,是我的荣幸。”
楚杨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如此,这几日便安心养伤,伤好后自去找随安分配去处。”
“你就不怕我养好了伤就悄悄跑路?”余笙反问。
“哼!你真以为平王府那么好进?不是挺能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发现不对劲儿?”随安嘲讽道。
余笙有些懵,最大的不对劲不就是自己的小命被别人拽在手里吗?
对了!电视上经常演那些坏人头目为了控制人替他做事,通常会喂一些乱七八糟的毒药丸,每隔一段时间给点儿独门配方延缓毒药发作!
可是,楚杨看上去还算是个正常人,应该不至于做这么变态的事吧!
她抬眼看了一眼稳坐如山的楚杨,心里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动摇,右手在背后缓缓移动扣住了脉搏。
除了气血亏虚之外,好像没什么异常。
到底哪儿有问题?
随安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说:“你没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个东西?”
闻言,余笙低头一看,果然多了一条项链,黑色的线绳,挂着一颗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白色珠子。
“这可是南疆的血蛊。平日里处于深眠状态,只有主子可以唤醒。那虫子脾气暴躁的很,浑身长满了刺,只要被扎一下很快就会全身上下出血而死。”随安道。
对此,余笙呈怀疑态度。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蛊虫这种东西是根本不存在的。
可是,科学还告诉我们世上没有鬼,自己不就变成了鬼?况且,能有这种的效果的病毒也并不是没有。
余笙重伤初愈,折腾了这么久体力和精力有些透支。她其他优点没有,唯独听话这一点很是值得夸赞,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老爸老妈给她选的学医道路上愈走愈远!所以也懒得去管脖子上的东西,申请了回房休息。
她走之后,楚杨把随安也找个理由打发了出去。
“你觉得怎么样?”楚杨看向沈子鱼道。
沈子鱼点点头,回答:“脑筋活络,观察力细致,能很快分析敌我双方的优劣,能揣摩人心,可以做到临危不乱,而且似乎比小随安更精通算术,还懂医术,这笔买卖,殿下做得不亏。”
楚杨没有反驳,心中倒是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环境可以养出这样的人?
“不过......”沈子鱼面露担忧,“属下担心她并不是真心为殿下所用,若是另有所图,恐怕也很麻烦。”
楚杨垂下眼,指尖滑过茶杯边缘,“尽快把她的详细资料呈上。”
关于她的身份,就算楚杨不交代沈子鱼也会去查,毕竟突然冒出来这么大一个人,以他谨小慎微的性子,不可能视而不见。
其实他早已派人在查了,只是尚无消息传回来。
......
清晨,天还未大亮,余笙就被一阵美丽的呼喊声吵醒,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还躺在家里,那些个死党趁着难得的空闲一起吃鸡。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余笙翻了个身,盖住脑袋,这怕是要走火入魔了吧!口号犹如魔音穿耳,扰得她不得安生,只得作罢,只是真的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昨天那张床上,又一阵哀嚎和自我厌弃。
这觉也没法睡了,猛地扯下被子,她一瘸一拐的跑到门外去看随安跑步。
天气依然很冷,她穿着厚厚的衣服还觉得手脚冰凉,没想到这随安倒真只穿了个大裤衩在雪地上光脚奔跑。
“喂!昨天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不用那么当真!”看着随安经过,余笙大声喊道。
谁知随安听到她的声音,脚下一个趔趄,加速跑开了。由于夜色的掩盖,她没能看见他脸上的爆红和羞怒。
“随安!你再这样跑下去会生病的!别跑啦!!”余笙对着他的背影大叫。
可惜人已经跑远,她越喊人就跑得越快。
“这人,怎么那么死脑筋。”余笙自言自语道。
“言而有信,这是做人的原则。”
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吓得余笙身体突然一抖,如果不是扶着门框,肯定得摔上一跤。
回头看向始作俑者,心里就是有气也不敢撒出来,讪笑道:“殿下起得挺早啊。”
“不早,你这两嗓子院里上下都醒了。”楚杨淡淡道。
他说完背着双手往书房的方向走,书房里果然已经点上了灯。
余笙对着他的背影撅了噘嘴,谁知对方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止步道:“进来。”
余笙觉得自己的肝儿抖了抖,但随即觉得自己干嘛要怕他呀,于是挺起胸膛,踩着雪跟了上去。
屋子里刚点上火盆,还是冷噤噤的,
大概是楚杨觉得她腿脚不便,站着不足以体现他明主的风度,所以说了句,“坐。”
余笙还是鬼的时候,最喜欢坐的就是他书桌前的圈椅,既然人家都发话了,她倒是很自然的坐了上去,右手搭在扶手上,食指和中指轮番抠着扶手上的纹路,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