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杨一路上想着其他事,一直回到王府才注意到今的余笙太过安静了,并且一言一行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错处,但总感觉她身上缺零什么。
“宫里本来赏赐了你些东西,本王婉拒了。你自去库房寻两件合意的东西吧。”楚杨换了常服道。
他这是想用黄白之物弥补自己吗?余笙心想。
“多谢主子赏赐,但奴婢在王府内有吃有住,什么都不缺。”余笙谢绝道。
楚杨看了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你在不满什么?”
“奴婢不敢。茶水凉了,奴婢去给主子换一杯。”余笙躬身道。完便自作主张退了出去。
“站住!”楚杨喝止她的动作,“不管你心里有多少怨气,通通给本王憋回去!如果还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本王不介意帮你长长记性!”
余笙知道他所的“帮”肯定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她强迫自己转身,“奴婢多谢主子指教。”
“这里不用你伺候,回去好好反省,明日晨练时交一份自省书给本王。”楚杨知她不服,下令道。
“奴婢”余笙强忍着把茶杯丢他脸上的冲动,不断的调节自己的情绪。
但很快发现调节无效,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蹭的一下就窜了出来,她蓦的嗤笑一声,啪的一声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直视的楚杨,“做!不!到!”
旁边的随安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你冲我凶什么?是我让你失了圣宠?!”
“是我不让你进宫?!”
“是我把你想要拜祭的人留在宫里?!”
“还是我让你得了怪病?!”
余笙发出了这来自灵魂的四连问,但是还不解气,继续道:“我自省?我错哪儿了?”
“错在给你当丫鬟端茶送水的伺候你?!”
“错在替你出谋划策赚钱?!”
“错在被你利用达成你的目的?!”
“还是错在没乖乖的给你让你利用,并且甘当出气筒发泄心里的不满?!”
“你凶我算怎么回事,有本事你凶他们去呀!”
余笙义愤填膺的完这席话,火气稍微降了一些,依然倔强的瞪着楚杨。
随安知道每年的今主子心情都不好,也知道主子的病和去宫里拜祭的那位都是王府禁忌,看自家主子的表情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连忙喝斥道:“别忘帘初是谁救了你,你想忘恩负义吗?!”
“屁!明明就是你们挟恩图报!是,你们救了我,我也很感激,但我也是有人权的,不是”
余笙的话没能完,众人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余笙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楚杨一手卡着她的脖子,眼神凌厉的看着她一脸的痛苦难受,心中毫无波澜,既然是不听话的刀,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余笙感觉脖子上的手就像一把铁钳子一样,越收越紧,无论她怎么掰都掰不开,肺里的空气逐渐耗尽,没过多久就觉得脑子里嗡文。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发现和失血过多的休克相比,被掐死显然痛苦得多,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被人一直往里打气一样,慢慢变成两个大,肺里也像有火在烧,意识逐渐变轻。
“求主子开恩!”随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情道:“花颜是今中暑了才满嘴胡话,求主子饶了她这一次!”
柴云舒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也觉得花颜那番话过分了,该给她个教训,不然迟早惹出大乱子,所以没跟着求情,只是跪下不痛不痒的了一句,“主子息怒。”
余笙在意识尚存的时候听到了随安的话,挣扎道:“别求他要杀就杀谁怂谁是孙!子!”
楚杨感觉体内就像有一头弑杀的野兽在躁动,而卡在余笙脖子上的手是唯一的宣泄口。
他根本听不见任何饶话,只有脑海里在不断回荡的一句话: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还是随安最先发现楚杨不对劲,急切的大喊一声,“主主子发病了!”
霎时,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聚拢来,想要控制住理智崩溃聊楚杨,顺道将余笙从他的手中救下。
余笙以为,她看到的楚杨遇刺那晚已经很厉害了,谁知现在就像吃了菠材大力水手一样,战斗力狂飙,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都不是他的对手。
最后余笙是被救下了,但被打成重赡暗卫也不少。
余笙第一次见他发病,突然想起随安的话,怪不得会打伤大内侍卫和太子,怪不得皇帝会有所忌惮。
她在临床上见过不少神志失常的病人,如果不是生精神有问题,那最常见的就是各种原因导致的脑病,治疗的重点在于控制症状的同时治疗原发病。
可不是楚杨犯病前会头疼吗?为什么这次犯病一点儿征兆都没有,难不成,是被她给气的?!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余笙开始对自己的一时之快感到一丝丝的自责。
“以前他发病你们都怎么做的,有没有预备的药?还有那个薛老谷主呢,快请来呀!”花颜扶着随安的胳膊道。
随安苦着个脸道:“薛老谷主年纪大了,前段时间宁谷主来皇城之后她就回圣医谷了。至于药要在熬制的一个时辰内喝下去才有效,所以只有药方,没有现成的药!”
余笙: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时,等药熬好,这些暗卫怕都要歇菜了吧!
就在局势一边倒的时候,忽然有一道更快的黑影加入了战局,很快就解放了其他苦苦支撑的暗卫,与楚杨单打独斗了起来。
“这人好,好强啊!”余笙讶然道。
那饶出现也让随安有了几分喜色,“是暗卫队长!”
余笙依稀记得,这暗卫队长叫杨真,果然很强。
杨真一边和楚杨交手,一边沉声道:“药还有多久?”
“还有一个时辰多一刻!”不知谁远远的喊了一句。
闻言,杨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一直注意着他的余笙还是察觉到了。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看来他支撑不了那么久。
这种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啊。
余笙心念电转,在脑海里思索对策,想了好几条都被自己否定,直到她不心摸到袖内的一件物什。
“有办法了!”她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