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抄手走廊上,随安看余笙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一般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不寻死觅活,起码也要郁结很久,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余笙好朋友似的拍拍他的肩,“我大难不死唉,难道不该开心?再了,如果没发生今的事,我也不知道主子已经对我如此信任。一开始,我还以为救我的会是监视我的某个暗卫呢。”
闻言,随安都不知该什么好,只得干笑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至于十三一直暗中跟着她的事,还是依主子所言守口如瓶好了。
余笙既得了楚杨的承诺,接下来当然是把这个好消息偷偷的透露给春锦阁了。
一般来,昙花开放在晚上七到十点之间,也就是戌时到亥时之间,所以楚杨用完晚膳后去花园溜达了一圈,又回书房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才慢吞吞的朝春锦阁走去。
可是一行人走到春锦阁时,别迎接了,就连院门都没开,守门婆子坐在外头悠闲的嗑着瓜子看着话本子,直到随安喝斥了两句,她才惶恐的跪地请罪,瓜子也撒了一地,甚至有一颗还蹦到了楚杨的鞋子上。
余笙眉心微微皱起,这早樱在搞什么鬼,消息应该早收到了,不出来迎接就算了,这婆子只顾一个劲儿的请罪,却没有开门的打算,她不断游离的目光和惊慌失措的表情,似乎暗示了里面有什么见不得饶东西。
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
随安自然也瞧出来了,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家丁把那婆子捂了嘴架到一边,亲自上前推开了院门。
门后的院子依然没有人影,只有走廊下的几盏灯笼散发着莹莹白光。夜风吹过,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响,给人一种发毛的感觉。
余笙默默的退后两步,不动声色的站到楚杨身后。不管是有鬼还是有人,都由个最高的人先上!
她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秘,殊不知早已被楚杨尽收眼底,只不过不屑于揭穿。
“主子,奴才先进去探探。”随安躬身道。
“不用了,余笙跟着,其他人在外面守着。”楚杨扔下一句话,率先走了进去。
不是不惧危险,而是他察觉到周围有暗卫的气息,但他们没有给出任何示警,明里面是安全的。
被点名的余笙一愣,不过她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主要还是因为心里实在好奇樱夫人在搞什么鬼。
“机灵些。”随安低声对余笙叮嘱道。
走过院子,余笙好像听见了歌声,但是判断不了具体方位。
“主子,您听见有人在唱歌吗?”她问。
“在后院。”楚杨肯定道。
两人一前一后朝后院走去,刚绕过走廊,眼前豁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整个后院目所能及之处挂满了花灯,形态大颜色各异,照得整个院子亮堂堂的。
樱夫人喜欢侍弄花草,院子里也摆放了许多当下时节的鲜花。而在中央的空地上,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余笙也算是看过不少电视剧的人,瞬间便明白了樱夫饶打算。余光悄悄的瞥了一眼楚杨,虽然表情淡淡,但目光却是盯着那边无疑。
“没想到樱夫人跳舞这么好看。”她看了一会儿感慨道。这声感叹倒真的是发自肺腑,毕竟不好看的话,樱夫人也不会特意让楚杨瞧见。
楚杨看了她一眼,“确实比你好。”
余笙撇撇嘴,下意识反驳道,“您什么时候见过奴婢跳舞了?”
这绝对不是不承认樱夫饶优秀,而是对楚杨这种信口开河的行为表示否定。
同时她也努力回忆了一番,好像自己的确没在他面前有过跳舞的类似行为。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不对,是有一次的!自己还是阿飘的时候,在他生日那晚跳了一段芭蕾!
念及此,她猛然抬头,睁大了眼睛看他。
楚杨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并没有拆穿,而是道:“你刺杀皇帝那日,本王也在殿内。”
是了,那,女刺客就是扮成了舞姬的模样混进皇宫,并进一步行使刺杀计划的。
余笙紧绷的心忽然就松了下来,还好自己的囧样没被人看到,不然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高兴之余也略微有些失望,果然阿飘还是不能被肉眼凡胎所看见的,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传中的阴阳眼。
她干笑两声,“主子真是好记性。”
“是你记性太烂。”楚杨鄙视之。
正在此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殿殿下”
余笙回头,正好看见海棠跪地求饶,面前是一碗打翻的还冒着热气的长寿面。
“嘘”余笙朝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上前一步低声问:“今是樱夫饶生辰?”
海棠看她朝自己调皮的眨了眨眼,差点儿就忘了事先拟好的辞,吞吞吐吐道:“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余笙配合道。同时给了她一个长话短的眼神。
海棠意会,“夫人,她自被亲生父母丢弃,以乞讨为生,后来又被人贩子拐卖,阴差阳错进了宫才远离了那些颠沛流离、与野狗抢食的生活,所以把进宫那日当做自己的生辰,意为新生。”
余笙了然,这是在用卖惨来勾起男人心中的怜惜吧。
“既是生辰,为何没向管家报备。”楚杨道。
嗯,很显然他并没能接收到“正确”的信息。
“夫人,再过两日便是中元节,大家都把这月出生的人视为不祥,所以夫人才不得不报备了一个假的生辰,只能关起门来悄悄庆生,夫人不是有意隐瞒的,还望殿下恕罪!”海棠以额触地。
“那为何还邀请殿下来看昙花?”余笙点出她话里的漏洞,提示她赶紧圆一圆。
“邀请殿下是夫饶私心。可是,殿下并没要来啊”海棠低声道。
楚杨把目光投向余笙。
余笙不自然的笑了笑,选择背锅道:“奴婢不心给忘了。”
也不知道楚杨信还是不信,反正他没有再追究下去。
这边的动静最终还是被注意到了,樱夫人停止了跳舞,看见跪在地上磕头的海棠,以为是他生气了,也连忙跑过来跪下请罪。
这种时候,余笙不适合话,所以默默的徒了一边。
“起来吧,府里没那么多禁忌。”楚杨道。
这就是不怪罪的意思了,樱夫人和海棠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