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这里聚了一顿餐,王禾禾早就因为喝的酒水过多而昏睡了过去,浑身都带着一股酒的味道,幸好王禾禾虽然酒量不怎么样,酒品还是相当不错的,醉了就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很是安静,这让秦殊歌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没了活跃气氛的王禾禾,很快几个人酒足饭饱,秦殊歌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时间,是该回家的时候了,但是看着身边睡的正酣的王禾禾,秦殊歌叹了口气对张家的三兄弟说:“她醉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们把她送回去吧,不然她一个人太危险了。”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但是这三个人都不敢违抗。
秦殊歌看着他们的眼里有些不大自在,知道这本来是一个在她的身边刷好感度的机会,这下子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泡汤了,自然会让他们心生不满。
秦殊歌心底倒数没什么感觉,这样的事情在他前世就已经看惯了,所以只是感叹权势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心轻易地就能够崩解,之前还言笑晏晏,只是转眼间就能弃之如敝履。
虽然这么说刻薄了些,但是秦殊歌却还是审慎地把这样的生存法则记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忘记,拥有生杀予夺的地位也许是因为你的强大力量,也许是因为你的祖业传承,但是如果没有自己的力量,没有自己足够的力量,只会像他们一样为了利益而反目厮杀。
秦殊歌想做人上人,不想做巨头的手下。
至于她想把这三个人都支走,并不是没有长记性,没有吃够亏,不怕有人跟踪绑架,而是这三个人只能妨碍自己的计划。
她喝的酒不是很多,一路走来步伐稳健,但是她跟踪的人竟然走的比她还快。秦殊歌在聚会上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不少的酒,但是此刻看来,苏蓝却没有一丝醉意,看起来依旧清冷淡漠,和遇见他的时候的样子别无二致。
看来苏蓝的酒量很惊人啊。
看着眼前的目标拐过一个小巷子,秦殊歌连忙跟了上去,她可不想功亏一篑,但是她刚一装过拐角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瞳,里面带着一丝漠然和冷意,叫措不及防的秦殊歌差点惊叫出声。
是苏蓝。
秦殊歌平平自己心里的惊讶,镇定的看着苏蓝,她知道自己的级数和苏蓝的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所以她也没希望苏蓝能够发现不了她。
只有发现了才会开始对话,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非常完美。
但是苏蓝似乎天生就是和她作对的,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表情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怎么看秦殊歌都感到了一种轻佻,果不其然苏蓝开口就将秦殊歌气了个半死:“你这样一直跟着我,我还以为你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是要自荐枕席吗?”他的眉毛一挑在昏黄的夕阳中,莫名的添了一些魔魅的味道。
秦殊歌本来以为的冰冷质问,现在替换成这种轻薄浪子才能说得出口的话,秦殊歌保持了多年的涵养瞬间被她的怒火烧成了灰:“荐你妹的枕席,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亏她还因为这人还算是个正经人。
苏蓝这时冷笑道:“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秦殊歌毫不示弱:“救命恩人是你这样的,迟早也得毁在你手上!”
苏蓝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
“禽兽!”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起来,苏蓝掉头就走,秦殊歌虽生气但也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也一声不吭的跟着他。
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苏蓝像是忍无可忍了转过身:“你跟着我做什么?这边好像不是回赵家的路吧?”
他的眼睛很深很暗,像是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这样看过来的时候,秦殊歌心里也有点发憷,但她还是咬咬牙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希望你能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我不想在发生今天这种受人所制却无力反抗的事情。”
秦殊歌前世的身体疾病萦身,别说自保之力,她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所以她对于健康的执念非常之深,而现在有人会毁坏她健康的身体,践踏她的生命,毁灭她的尊严,秦殊歌的神经瞬间就绷紧了。
苏蓝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一样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直接开口说:“你还是安心的当你的大小姐吧,没事跑跑步,打个球什么的就行了,以你的资质i,不过也就是个受人宰割的命运罢了。”这几句话不得不说简直是在照着秦殊歌的心窝子戳,她最恨的就是受人所制,被人摆布,但是形势比人强,她只好忍下去。
她不甘心的开口道:“事无绝对,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没有一点点天赋.......”
苏蓝冷酷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最好放弃!”
秦殊歌咬着下唇,难道真的要放弃吗,她是真的不甘心,她咬咬牙:“我只是想学一些用来防身的搏斗术什么的而已,我愿意用一个我力所能及的条件交换!”等价交换,而且作为赵家大小姐的她这么一个许诺算是苏蓝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苏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勉强答应了,秦殊歌更加肯定,苏蓝之前不松口绝对是有所图谋,苏蓝说:“好吧,我今年刚从军队回来,进的学校就是你的学校,到时候我还会麻烦你做一些事,既然此刻你一个人提出来了,正好省了我的口舌,不过这件事我先还只能保密,时机到了我就会告诉你。”
秦殊歌心里微嘲,果然在这个地方等着自己呢,她没有一口答应反而反问:“你得保证这件事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而且那些会突破我原则的事情不会做。”
苏蓝立正了身子:“我还不屑于做那些下做的事情。”
秦殊歌仔细的想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漏洞才表示自己同意了,她又说:“那么从这周开始的每个周末你都要来训练我,而且,不能敷衍,要不然,你不仅得不到我的帮助,你还会惹上麻烦,虽然对于苏少来说一点小麻烦算不了什么,但是如果总有人找麻烦想来也是很让人烦的。”
对上秦殊歌带着威胁的双眼,苏蓝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微笑:“是吗?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苏蓝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食言而肥的小人。”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秦殊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说:“既然如此自然最好不过,天色不早,苏少路上小心。”说完就直接转过身子走了。
苏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远去,而秦殊歌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苏蓝深邃的眼神和一下子勾起的嘴角。
走到离自己家的最近的一个路口,却发现一个身着陈旧却整洁的卖唱的少年站在街边,睁着一双明亮坚定而又温暖的眼睛放声歌唱着,身前是一个礼帽,里面的钱币却寥寥无几。
周围的人偶尔停下来停一会儿,但是却更多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秦殊歌走近了一些,一瞬间就被少年清澈如泉水的声音所俘获,他的声音里有着水一般的清澈,也不乏男生的微微低沉,但是两者并没有冲突,像是一股微微的清风,轻轻地荡除灰烬。在秦殊歌的心底留下浅浅的几个涟漪。
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人肯帮帮他呢,秦殊歌伟说不多的好奇心被这个少年勾了起来,她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圣母一样的人物,但是这个少年是她这样的人向往而不得的干净澄澈,如果可能,她想帮他一把,就像是在拯救自己最后一点良知。
她拉住一个不远处正在围观的大叔,那大叔倒是对着少年的情况很是熟悉,一听秦殊歌打听就一脸唏嘘的开了口,像是倒豆子似的把少年的情况倒了个干净。
原来这少年的生活贫困,家里父母都丧失劳动力,只能靠他一个人在卖唱养家,可是他却惹上了这里的地痞流氓,大家不敢得罪那些地痞流氓,所以这少年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
可是秦殊歌觉得他的声音实在美妙,这样埋没太过可惜了,而她一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母亲还在的时候,自己不说受尽宠爱,也是平安无忧,而自己在母亲过世以后........心下微酸,在看到这少年实心里不由微微一动。
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想帮她一把,也许这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秦殊歌从包中拿出一张信纸,犹豫了一下之后就把把自己的地址写了下来,她踩着轻轻的步子走到少年面前,他一愣,口中的旋律戛然而止,秦殊歌把地址递给他,少年眼里带着一丝疑惑,他看着秦殊歌的眼睛,里面不带一丝杂质,闪烁着一种温暖的真诚,他听见她说:“给你这个,这是我的地址,果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你家的命运的话,明天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