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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自小一处长大,情分与旁人更是不同,无人之处谈谈笑笑更是常态,比起那些所谓的同床共枕却同床异梦的皇后妃子来说,反而要亲密许多。
这样的感情在言书走后,更是显得尤为珍贵。
也只有在小水面前,谢韵才能偶尔放松一回,摈弃所有杂念,无所顾忌的玩笑几句。
然而,这样的放松对他来说不过一瞬,繁杂的朝政总是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无休无止的海浪,恨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淹没。
出使祁国的正使卢耿毅回来了,此刻正候在殿外,等着谢韵的召见。
短短几月,这位卢大人看着倒是消瘦了不少,只是那种清正的气息不减分毫,想来这番出使并没有人太过责难与他。
“卢大人别来无恙,一路远来劳乏了。”
“多谢皇上记挂。”卢耿毅谢恩之后,在方才陈彤坐过的位置上坐好:“此次出行路程虽说遥远,但也谈不上辛苦。”
比起从前那些明枪暗箭,这趟任务简直可以说得上是轻松已极。
不管是祁国还是靖朝,对于此次交接早已有了交涉,又是和亲这样的喜事,比不得从前那些割地赔款交易互市,不是唇枪舌剑就是你死我活。
路是一早铺好的,他们过去也不过走一场形式,况且
卢耿毅道:“皇上圣明,将那言家公子派与我做了副使。也难怪了,这样小的年纪就成了言家的掌柜,底下几个老人又是素来刁钻的,没有手段如何能够降服?几番历练下来,果真比一般子弟强了许多。”
此番出使,那言三公子可算是帮了自己不少实打实的忙,聪明机警已是难得,更重要的是心性果断,又懂得拿捏时机自己所有的优势发挥出最大功效,或不卑不亢或谈笑自如,凡涉及正事又能及时正色,不曾堕了靖朝半点威风。
“卢大人素来御下严谨,倒是很少听你夸赞谁。”谢韵笑了笑,指着小水才端了的茶水道:“早知道你今儿会进宫来,路远迢迢的回了,也不知道回家去看看,一颗心都落在朝政上,也不知你夫人背地里怎样说寡人苛政呢。快尝尝,这是前儿才进贡的大红袍,你素来爱这个,待会儿带些回去,也免了寡人御下过严的恶名。”
一番家长里短的话,说的亲民极了,卢耿毅哭笑不得,站起身来连连作揖:“皇上玩笑,倒叫微尘惶恐了。拙荆虽是愚钝,可大理上也不敢有丝毫错漏,若是微臣先行回家误了正事,不说皇上如何,便是她也不能饶了微臣。”
“罢了罢了。”谢韵失笑:“卢卿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过严谨了些,半句玩笑都听不得。说说吧,这次祁国之旅可有什么难忘的收获?”
收获自是有的,岂止难忘,简直是刻骨铭心,卢耿毅整了整心虚,将一路见闻一一细禀。
夜深的厉害,谢韵斜靠着坐在椅子上,还是那样支着眉心,就像卢耿毅来之前一样。
屋子里头的香所剩无几,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烦闷,隐隐又有了冒头的趋势。
小水端着太医院才刚送来的药,请示过后,稍稍往里头加了一些,起身又将紧闭的窗户推开了些:“这药才得,也不知皇上用不用的惯,陈太医特意叮嘱了,要先控制分量,待得适应了再说。”
“陈彤有心了。”谢韵没有睁眼,连带着声音都分外低沉:“你来,帮寡人摁一摁。”
“是。”
小水本是练武之人,手上力道不弱,一个拿捏不好就会弄疼谢韵,所以这些事儿原也不是他的职责。
只是近日来,谢韵也不知从何时染上了这样头疼的毛病,普通宫女手劲太小,并不能缓解分毫,这才渐次换上小水来。
这样的隐病陈彤自然知晓,可除却慢慢根治外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再加上这头疼的毛病算不得重,偶尔犯上一回也不过就是如细针挑动神经罢了,并不足以叫人抓狂,被陈彤银针一压,也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谢韵随知这事儿是个隐忧,可在心急不得的情况下,也不便再向外多透露。
小水手上不停,面上不显,心里却有另一层担忧,这种担忧,还没法向外人说道以免背上忤逆不敬的罪名。
若是他记得不错,先王之所以会去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归结在一种疯病上头,当然了,这是宫里头的一种流言,几分真几分假尚且无从考证,更不说旁的了,只是眼下谢韵这状况,也由不得人不疑心,将一切不好的念头转到那上面去。
“想什么呢?”两人离得很近,小水神思不定哪里能逃过谢韵的眼睛。
“没什么。”小水收了疑虑,如常道:“奴才只是看皇上疲累,有些许担忧罢了。”
卢耿毅所谓何来,小水再清楚不过,这趟行程原就是走个过场给百姓瞧罢了,出不了什么大错,怎么偏这使臣一走,皇上就犯起头疼的毛病来了?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队伍里头的那一个,言家三爷言玉璃。
“担心什么?”谢韵失笑:“你才刚离得远了,依你的性子大约也不愿仔细听,所以才会觉得疑虑。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我们家玉璃在这番出使里头,倒是又一次叫寡人意外惊喜了。”
小水在外人向来是个锯嘴葫芦,也为了这份严谨忠心,谢韵有事儿也很乐意与他说道。
果然,听了这话,小水也笑了:“言三公子这个人,从来都是很有趣的。”
一句中肯的评价,听不出赞扬或批判,就像他的为人,在除却谢韵以外的所有事上都是秉持中立的态度不变。
“是啊,有趣的很。”谢韵点头:“若非如此,怎么会连一向严谨的卢耿毅都对他赞赏有加呢?说起来,他似乎总有这么个本事,能叫那些原本不苟言笑的人在提起他时笑容满面。只凭这点,就足够叫寡人心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