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爹说你是自愿来我们这的，那就好好学着，这一身的硬气可是不行。”老鸨的眼睛何其毒，虽然上官灵一没有好气色，又是一身粗布黑衣，可光看五官就知道这是个美人坯子，她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这样自愿来的女子是最好调教的了。

白玉珏临走前交给上官灵一一个玉哨，告诉她，只要有危险就吹响它，他会立刻就到，并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保管好。

万花楼的姑娘个个花枝招展，可老鸨好像并不想把上官灵一打扮成那些个样子，她的衣服一水的水绿色，清新风，对她的教导，老鸨还真是不遗余力，琴棋书画，都请来了好的师傅，上官灵一学的认真，从前在上官府里，她没资格学这些，可现在不一样，她用了全部的精力去学。老鸨看着也乐：果然是个长进的。

“妈妈，你这得废多少银子啊？”

“龟儿子，你懂个什么，妈妈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这些以后我要在她身上翻倍赚回来的。”老鸨用手里的扇子拍了一下矮男人的头。

半年的时间，上官灵一已经学的七七八八了，至于精，那是要很长时间的，她等不及，老鸨也等不及。

几乎是一夜之间，万花楼出了位雅花伶的事传开了，精通琴棋书画，能歌善舞，定于中秋之夜招头牌官人。

中秋夜，万花楼人满为患，都是想一睹奇女子的风采，更是有很多人带着诸多的金银珠宝想要拔得头筹。

上官灵一本就生的好看，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更是沉鱼落雁，美的不可方物，一曲舞罢，众人开始纷纷叫价，只是几个回合，便已叫到万两黄金。

“一万五千两黄金……”

“两万两……”

“三万两……”

“五万两……”一下加了两万辆黄金，屋里瞬间静了几秒。

叫价的是全国首富的儿子，有认识他的人开始小声议论，

“他是王万贯的儿子，我看大家还是别自不量力了……”

“就是，听说他家的金银财宝都数不过来，还是算了……”

“要是没人再加价，我们灵儿姑娘的初夜可就是王公子的了。”灵儿是老鸨给上官灵一的名字，取自钟灵毓秀，上官灵一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可笑，倒不是几乎和她重名，而是觉得一个妓女，怎配得钟灵毓秀这个词。老鸨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人，笑的粉都快起飞了。她知道这丫头会是摇钱树，没想到这么值钱，一夜竟然叫到五万两黄金。

王公子正以为胜券在握，原本光线不是很足的大殿却一下亮了几倍，众人循着光源望去，一个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的夜明珠竟然有茶碗那么大，不多不少，整整十颗。

上官灵一知道白玉珏会来帮她，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那闪闪发光的夜明珠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转念上官灵一就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可笑，白玉珏是谁，自然不会用假东西，这个世上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玉珏一步一步向前，直到走到老鸨跟前，“我这十颗夜明珠可比得过他这五万金？”一开口，更是惊为天人，这声音堪比天籁，所谓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老鸨盯着那夜明珠发呆，完全没听见白玉珏的话。

“妈妈？”上官灵一轻轻的推了老鸨一下。

“啊？”老鸨看了看上官灵一又看了看白玉珏。

白玉珏轻轻一笑，颠倒众生，魅惑开口，“我这十颗夜明珠可比得过五万金？”

“比得过，比得过，公子的夜明珠价值连城。”老鸨咽了咽口水。

“好，既然是价值连城，为了灵儿姑娘，白某也甘愿舍财，只是我要灵儿姑娘陪我一个月，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老鸨笑的满脸是褶，别说是一个月，就是赎身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更何况人家还不带走她的姑娘，只是霸占一个月。

“好，那从今儿起，一个月内，灵儿姑娘就是我的了。”白玉珏一把揽过上官灵一的纤腰，一个转身飞上了花楼。

美人不得抱，好些人便没了兴致散了出去，可那些没什么钱的散客也不耽误叫自己的姑娘，囊中羞涩，本就没想过能染指头牌姑娘，看个热闹饱饱眼福也就够了。

满屋青纱帐，老鸨也是够费心思的。

“为什么我还要在这呆一个月？”上官灵一不解的看着白玉珏。

“难道你认为你学的东西够用了？”白玉珏走到窗边，轻轻打开一点窗子，正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光景。回头见上官灵一不说话坐在那，对她招招手，“过来。”

上官灵一起身过去。

“你看？”上官灵一顺着白玉珏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下面男男女女，花花绿绿，不堪入耳的话，毫不安分的手。上官灵一转回头不肯再去看。

“你要学的魅惑众生的原型在这里，怎么？不敢看？”白玉珏盯着她发白的小脸心下不忍，他多希望她说：“你去把那些人给我杀了，我不要自己复仇了。”可他知道她不会那么说，她以后要经历的会更多，她要学会那些虚伪，不然他怎么放得下心。

白玉珏放低语气，“他们不会在大堂做什么，我要你学的是她们脸上的神色，她们的手段，以及她们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这些都是你以后要做的，你学会了才可以应付别人。”

上官灵一看向白玉珏，原来他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打算，她咬咬牙，“你的夜明珠……”

“好了，多看多学，一些身外之物，没什么好想的。”白玉珏一手抚上她的肩膀拍了拍，算是安慰，然后一个人坐在桌边，拿着酒杯自斟自酌起来。直到半夜，大堂里空无一人，上官灵一转身坐回桌边，酒已经被白玉珏喝光了，中间他还要了两坛，现在也只剩空坛子了。

“可学到了什么？”白玉珏目光幽幽，完全没有醉意。

“嗯。”上官灵一眼里依旧透着坚定。

白玉珏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苦笑，转瞬即逝，“你睡一觉吧，明天我来找你，带你出去。”一个白影，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