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难得有兴致去一趟他的后宫,然后就看到这般景象。
后院有一处不小的荷塘,廊亭分布,蜿蜒走势聚到荷塘中一处凉亭,太子的后宫三人聚集在凉亭中,也不知在做什么。
看来陈如笙和孙昀的事,她已经解决了。
太子轻笑,唇角一对浅浅的酒窝。
且去看看他们在做甚。
“哎哎哎!快看快看!我钓到了个大的!”
“呵,你这算什么,我刚钓的那条才大!”
“嘁,你刚钓的在哪呢?我没看见。”
“你还好意思说?刚才若不是你使诈钩断我的线,那鱼能跑?”
“嘿,别生气嘛,我的给你。”
“你就不该带她过来,晦气。”
“咋的,这荷塘又不是你的,是太子…”
凉亭中三道人影面向荷塘排排站,中间最矮那人忽然下意识回头,眼角瞥到了凉亭口。
“太,太子…”
“怎么,把自己说结巴了?”右边那人比中间的人高一个头还多,颈颇长,扭着脖子随之往凉亭口看。
“呃,太,太子…”
赫然是贺音与孙昀两个傻子。
左边那人比贺音高半个头,此时也侧身转头。
太子忍不住想扶额。
他只是让贺音来和陈如笙交好,不是让贺音带着陈如笙一起犯二的。
原本把孙昀带二也就算了,孙昀本来性子也跳脱,陈如笙好歹是名满京都的才女…
看着陈如笙脚边一个木桶,里面不停有水花扑腾而出,名满京都的才女手中握着一根竹竿,脸上还带着欣喜若狂的余韵,显然是玩得很上头。
罢了罢了,反正随她折腾吧。
“太子今天怎么有心情来后院?”孙昀转身正面太子,将握着竹竿的手背在身后。
完了完了,太子现在肯定觉得他幼稚至极…都怪贺音这傻子…
“咳,皇帝那边传话,快到秋猎了。”太子强忍笑意,故作严肃道。
贺音这傻子,也同孙昀一样想把竹竿藏在身后,无奈她着实有些矮,把头发和竹竿鱼线缠在一起了,此时正费力挣脱。
一旁陈如笙也看不下去了,帮着理线,现在贺音整个人就跟挂在鱼竿上一样。
太子走入凉亭,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石凳上铺了绸缎软垫,孙昀在一旁架了个炉,烧着水,虽在四面透风的凉亭内,却不觉寒冷。
他们三人在这玩了一上午,应该都是孙昀在打理杂活。
东宫素来人少,孙昀与陈如笙身边各一个侍女,侯公公有两个跟班,平日贺音在偏殿,都是太子在照料,她连个侍女都没有。
太子不在的时候,便是孙昀照料她。
孙昀虽然性子顽劣,言语也不算文雅,不过却是体贴入微的人。
“去吗?”孙昀嫌弃地瞥一眼贺音,半步迈到石桌前,在太子身边坐下。
桌上摆着几盘点心吃食,茶水充沛,看这小日子真是过得不错。
孙昀在桌正中的茶盘上捡了一只干净的茶杯,伸手从身旁的炉火上提出烧好的沸水,注入茶壶,又用茶壶的鲜水浇了茶杯一周,温润茶杯后,再一杯茶倒好递到太子身前。
一派动作行云流水,虽不是正统茶道,却也算是赏心悦目。
陈如笙一边帮贺音理头发,一边关注着石桌那边的动静,见到孙昀沏茶,一晃失神。
“呀痛痛痛!轻点轻点!”贺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如笙回神,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理清的鱼线又缠到贺音的发髻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