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最光辉的地方大约是你历经了困苦和磨难,心生失望、但却仍然坚信生活的美好所在
郝俏临时改变了婚礼的行程,她跟白桦便提前返疆了。
禾木没想到白桦竟然要带冯博一起,只因早前冯博提过帕米尔高原、他没有带他去看,所以此次刚好可以带他过去看看!
“还是我姐夫最心疼我,不愧是我亲姐的男人!”
上飞机后冯博止不住兴奋地夸赞道。
“应该的!”
白桦闻言温笑道。
“哪能是应该的、这就是真金白银的实在感情啊,往后等我外甥出世后、我一定跟您疼我一般呵护他、爱护他!”
冯博一听越发高胸笑道。
“诶,对了、姐夫,您跟我姐准备什么时候生孩儿啊,您看您长得这般俊俏、这五官跟雕刻的似的,我姐嘛、也算温婉可人,这生出来的孩子铁定比皓皓漂亮!”
冯博随即一边打量着白桦一边关切探询道。
“博,你给我好好什么疆也算温婉可人?”
禾木眼见博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听闻弟弟的言辞,不由故作薄怒道。
她眼见白桦忍笑不已、原本还觉得好笑的话语,顿时心生郁结不已!
“哎呀,我亲姐、您一定听错了,我怎么可能这般您呢,我这不是还您跟姐夫的孩子将来铁定比皓皓还漂亮么,这怎么着您的美貌是绝对不输俏俏姐的,才能生出比她漂亮的孩子,不是么!”
冯博闻言,眼睛滴溜溜一转、不由心虚地胡侃一番。
“你能摸着自己的良心把刚刚的话再一遍么?”
她看着弟弟面带心虚的表情,磨牙霍霍道。
“地良心,姐姐您在我心中绝对是同龄人中最漂亮的,不信您问姐夫!”
冯博见势手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认真道,还不忘拉白桦下水。
“姐夫,您我姐漂不漂亮?”
冯博一边急切地拉扯着白桦的衣袖一边讨好地笑道。
“禾木啊,你自然是漂亮的、而且是我见过所有女生当中最漂亮的那一个!”
白桦闻言、轻咳一声,随即一本正经地忍笑道。
禾木眼见原本瞧戏瞧得正乐的白桦一脸忍笑地看她姐弟二人虚张声势,突然被拉入战场后连笑意都来不及收、便一本正经地胡袄,不由越发心生郁结。
她双手环胸,一脸平静地看着两个忍笑得辛苦的男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发一言,她到想看看这两冉底什么时候能认真一点!
“禾木啊,这人呢、长相是一方面,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内在,你想啊,这再怎么好看的人看、也会有新鲜感消失的一,这个时候若是没有共同的内在做支撑、那么再好看的皮囊都会变成不值一提的事物了!”
白桦眼见她半真半假的生气,不由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哄劝道。
“对、对、对,姐夫得太在理了!这俗话不都好看的皮囊千遍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么!所以,姐,您不仅有好看的皮囊更有有趣的灵魂!”
冯博闻声连连点头附和。
“就你会贫!”
禾木闻言赏淋弟一记爆栗撇嘴道。
“姐,我这是肺腑之言!”
冯博随即抱头装腔作势地哀呼一声。
禾木见势不再理会冯博,继续保持沉默地观看二人。
“禾木、人这一生,长不长、短不短,要经历、看到的,新鲜的、漂亮的人和物太多了,但是最终能沉淀下来的并不是那些外在的光鲜亮丽,而是真真实实的内在精神!”
白桦见她默了声不由继续柔声哄劝着。
“是、是、是,姐夫这得就是精辟!您看这古往今来,历史铭记的事物、大多数不都是富裕我们精神的么!”
冯博见势不断地比划大拇指赞赏,随即头头是道地附和道。
“就像我们脚下的土地一样,上面那些漂亮的事物终归是不长久的、唯有这些土地才是最深沉的!”
白桦摸了摸她的头,软声软语道。
“对对对、、、、”
冯博毫不犹豫地点头赞同!
“当然了,你自然是漂亮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是真正让我心动的地方并不是外在的漂亮,而是你内心真正坚守和在意的那些事物!”
白桦将她搂紧了几分轻声笑道。
她闻言心生慰藉了几许、不由伸手环住白桦的腰身,将耳朵贴在白桦的心脏、聆听他铿锵有力的心跳,然后感受自己的心跳慢慢跟白桦的心跳融汇在一起,最后一起平稳地跳动着!这样的一种感觉,总是能让她无比心安!
老实,她一直都很好奇白桦究竟是喜欢上了她那一点!跟童理相比的话,一来她没有童理那般明艳动饶长相、二来也着实没有童理那般凹凸有致的身材、三来更是没有童理那般优渥的家境,除了工作的态度有得一拼、其它的方面实在是相形见拙!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事实原不过如此!
她想到这里既心酸又无比难受,虽然她很确定白桦很爱她,但是诚如弟弟所“女人就是麻烦!”。她也逃不过这个死命题,一旦思索到这种问题,便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尤其一想到童理处处优胜于她、白桦有这般珠玉在前的前女友,还有周学姐那次冷嘲热讽地表示白桦离开童理后审美就变得一落千丈,一想到这几她竟然无敦失落得快要掉下泪来!
“禾木!”
默声良久后,白桦轻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唤她。
“嗯!”
她缓缓睁开眼,忍住迫切地想要奔涌而出的泪意闷声道。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白桦轻啄了几下她的唇缱绻开口。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白桦,随即再看向一旁的弟弟、见弟弟已然带上眼罩似乎在睡觉、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放心,我见博睡着了!”
白桦见她面带慌张,不由柔笑安抚。
她看向白桦柔和的面庞,想到他刚刚的行为跟言辞、终归心生了诸多慰藉,心思转念间不由轻抚上白桦的脸庞。
“禾木,你记不记得姨奶奶?”
白桦扣上她抚在他脸上的手眉眼含笑道。
“记得!”
她点头回应,不由有些纳闷又有些好奇白桦莫名其妙的询问。
因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姨奶奶,她跟白桦开启了生平第一次的独处,她又如何能忘记那位长辈呢。如今回想,倒是能很好地发现那个时候白桦便对她有了男女之间的渴念,想到这一点她不由心生了几许蜜意。
“姨奶奶一生很是可怜,年轻的时候体弱多病、爷爷为此没少为她操心,那个年代经济水平很有限、医疗各方面更是匮乏。早年的新疆可不比现在、真叫一个荒芜,爷爷每次送她去看一次病都是要翻山越岭的。那会儿家里孩又,姨奶奶又常年卧病在床,爷爷便是即当爹又当妈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贫又辛苦!”
白桦默了片刻缓缓启语,随即将她的手扣放在心口的地方。
“后来啊,这片土地慢慢地发展了起来、我表叔他们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什么条件都跟上来了,可是爷爷却在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撒手人寰了。姨奶奶当年因为姨爷爷的离开便生了轻生的念头,奶奶放心不下便跟爷爷一起将姨奶奶接到家里,陪伴了好长时间、才让姨奶奶慢慢地走出了伤痛!”
白桦一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一边无比轻柔地叙述着。
“我当年恰好处于记事的年纪,目睹了姨奶奶大悲大痛的一切经历。后来没过多久爷爷突发离世,奶奶也是大受打击、卧病在床,原本柔弱的姨奶奶却在那个时候陪着奶奶走出了伤痛!时候不懂,慢慢长大之后才懂得那些人性的光辉是何其难得、何其珍贵!”
白桦的声音开始慢慢变得平缓起来,但却能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温蕴之力。
“人这一生要遭受很多苦难跟痛苦、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最令人心生力量的不正是那些跟困苦斗争的人性的光辉么!”
白桦看着她的眼睛,眼盛星光地弯唇笑道。
“禾木,你知道吗,早年我听郝俏提及你的事情虽然对你的名字很感兴趣,但是真正让我铭记在心的却是你那些过往,一个姑娘哪来的力量去扛起那么多的伤痛和磨难!”
白桦默了片刻捧住她的脸、冲她粲然一笑。
她闻言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她不知道郝俏究竟跟白桦如何详细地提及了年少往事,但是听闻了那样的一句话后,那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同身受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后来、跟你在一起后,慢慢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坚韧千百倍,不管遇上多么不公的事情、你会难过、也会失望,但是却从来没有心生弃意、放弃对现世美好的认可跟向往,这些才是真正令我心动的地方!”
白桦一边轻拭她的眼泪一边动情开口。
“奶奶把你教得特别好,你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白桦冲她无比赞赏地笑道。
她闻言眼泪不由掉落得越发急促了下来!这些年,虽然很少提及、但是那些过往的暗淡岁月的确让她心生了诸多疲惫!如今,被白桦这般深情地吐露出来,如何不教她心生感念到无以复加!
这世上的回响多难得啊,可是她竟遇上了这样的一个比星辰还要耀眼的白桦的回应!她又如何能不感怀到泪流满面呢!
“禾木,12年的时候很失望吧,奶奶走了、父母早已离异、南枫忽然就订婚了,除了郝俏、你的人生大概没有一点温暖了吧!”
白桦搂紧了她,无比心疼地柔声道。
禾木听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了!
“可是呢,你居然还会去鼓励另外一个失意的人,明明自己一身伤痕还要鼓励别人现世终归是值得人期待的,是不是?”
白桦默声半晌一边给她擦拭眼泪一边无比心疼地开口!
“嗯!”
她哽咽半晌不断地点头回应,任凭泪水肆意横流。
“你知不知道,我因为这一点到现在都很吃醋!”
白桦叹息一声、忽然咬了一口她的唇闷声道。
“那你还要!”
她有些吃痛,默声片刻、破涕为笑道。
“是啊,就是怕你胡思乱想、怕你难受,所以即使自己心里难过、也要告诉你我有多在意这样的你!”
白桦揉了揉她满是泪意的脸颊一脸好笑道。
“知道了,我最最最亲爱的白先生!”
禾木忍不住将脸埋进白桦的掌心亲了亲他的掌心,默声流泪了片刻后、心满意足地笑道。
她随即躲进白桦的怀里,身心愉悦却又无比感慨地窃笑起来。
虽然不曾问及白桦因何而喜欢的她,但是并不代表自己不在意啊!如今被白桦直白地讲出来后,她心中最后的一块疑云也消失殆尽了。如今,真是独剩幸福跟无比的满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