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赌……我手里的东西是单数还是双数吧?”千黎说着,伸出手握紧拳背面朝上,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两条白嫩嫩的藕臂。
欺霜赛雪的肌肤甫一接触冰凉的空气就出现了一层鸡皮疙瘩,上面隐隐有些碍眼的疤痕。
这是这场战争留下的,即便有上好的玉颜生肌膏,也要留下将近半月的疤。不过她也不怎么在意这个,前世她身上的疤更是不计其数,脱下衣服密密麻麻都是痕迹,不过碍于身份,并不能去那些医院里留下案底,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一开始她是想用结束时辰来做赌注的,但原谅她无法抛去对生命最基本的敬畏之心,所以最后只换做了这个。
袁州律闻言,有些无语,实在遭不住她这种有些幼稚的跟个孩子一般的行为,但对上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所有拒绝的话竟然出乎意料的说不出口了,张了张嘴,最终那些伤人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化作一句:“我赌双。”
既然赌注是她手中的东西,那自然就不可能有公平可言,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罢了,他根本就没想问筹码是什么,权当陪旁边的小姑娘幼稚一把。
千黎歪歪头,缓缓撒开手,一个穿着绳子的小瓶子掉了下来。
袁州律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一摸胸口,果然那里的洗筋伐髓丹已经没了。
一时间又急又气,定了定神色,他看向千黎:“黎王殿下这是何意?”
千黎嘿嘿一笑:“没啥意思,这是要提醒一下将军,小心灯下黑。”
说着,把小瓷瓶还给了他。
袁州律本着脸,一本正经的思考她这句话的意思。
灯下黑。
他在哪个灯下,几乎不用细想,都能出现一个极其打眼的答案。
那千黎这个叮嘱就有意思了,难不成她知道什么?
袁州律皱皱眉。
现在离国皇帝楚君麟是他的发小,秉性善良低调,若非要说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大概是太过于宠幸巫祝一组的圣女,为她甚至空置后宫,又用尽全力把巫祝族人洗白成功,除了这个之外,几乎没什么可说的。
以他对他的了解,两人根本不可能生出来什么嫌隙。
更不用提什么功高震主之类的话了,那货现在除了必要的掌握朝政之外剩下的恨不得都一股脑的推到他身上,整天就是嚷嚷着没时间闭门造小孩想要个小公主怎么这么艰难。
所以就……不提也罢。
他对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极为不靠谱的皇帝也感到非常头疼。
如果两人终有一天兵戎相见,他觉得大概是他不小心睡了圣女吧?
那除去楚君麟,还能让他灯下黑的人物是什么呢?
他垂下眸子,认真思考。
他是个孤儿,父母祖辈都在巫祝绞杀一案中死去,若非是当年还是太子殿下的楚君麟看上了他非要闹着让他当伴读,那指不定哪天他就被追杀的当场去世了。
这么多年,除了他之外,能让他亲近的就只有巫祝族的两位长老和……他媳妇儿了。
“黎王殿下究竟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