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伯这是在做什么,”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阿游他只不过是在舞剑,若非及时停下来太子哥哥可要性命不保了。”
独孤倾猛然瞪向千黎,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毒蛇,偏生女子还是那一幅云淡风轻玩世不恭的模样,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
手中的力道渐渐松了,独孤洛惶惶然回神,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往日里他会习惯为独孤倾辩驳一下的,但这次他只是坐在自己的桌子前,一杯接着一杯灌酒。
“对了,阿游才刚从军营里赶过来,特地为皇伯伯祝贺,如此忠心天地可鉴,惊鬼泣神,皇伯伯可莫要亏待了他。”千黎一本正经的胡说。
独孤倾嘴角扯起笑:“不愧是我边关将士,此等威风时间无两,来人,将朕的诛神取来,宝剑赠名将。”
“多谢陛下。”祁游半跪了下去。
待千黎带来的一众人都退下去之后,宴会上再次恢复一开始的氛围。
不对,细细感觉一下,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
所有人都刻意大笑亦或者哄闹,仿佛在狂欢之下掩饰着什么。
千黎咧开嘴。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到独孤倾如同惊弓之鸟丑态毕露还要咬牙切齿的顺着她给的台阶下来的模样,不是一般的爽。
把人杀了其实是对当事人最轻的报复性为,她要的是他众叛亲离,孤立无助。
她就不信这件事之后独孤洛会没有作为,当然,如果真的没有的话,她不介意推他一把。
帝王权谋之术本就只求一个制衡,可惜独孤倾不明白,他刚愎自用,一心只想铲除那些个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对日渐崛起壮大的皇后一族不加干涉,使得外戚专权,又不停的打压各个将族,令大将人人自危,在边关无人愿意南征北讨,只一昧的防守,生怕走了功高震主的老路。
这些随便拎出来一条都足以让独孤倾这个当皇帝的死的不能再死,可惜在帝都的黎王府有破晓军坐镇,又让人不敢重蹈烈亲王覆辙,这才由着他活到了现在。
千黎安排这一出一是为了磨炼祁游的性子,二来就是向其他人透露一个信息——黎王府此后不再是独孤倾,亦或者说是独孤皇室的后盾了。
就差明摆着扛着大旗在城门口大喊:你们快进来杀鸭!
这么想着,她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出声道:“皇伯伯知道我给这个舞取名什么吗?”
独孤倾刚从那心惊胆战中回神,闻言强行压住自己面上的慌乱,看着千黎:“哦?黎儿还特地为它取了名?”
“对啊,那么好看的舞如果连名字都没有岂不可惜?所以我特地取名——红颜。”
这两个自从她朱唇中甫一说出来,就成功的让独孤倾和她身边的皇后苏素月僵住了。
千黎看着两人不自然的神情:“怎么?皇伯伯和皇婶觉得不好听吗,我倒是觉得很符合一个词,红颜是毒。”
说罢,特地在苏素月身边扫视一圈,看到在一边伺候的那个老奴才顿了片刻才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