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黎开门见山直捣黄龙，一句夹枪带棒的话问完触及到独孤淮的目光之后，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瞧本王这记性，倒是忘记了四殿下在，来人，给两位看座。”

这话说得。

在场的人纷纷抽抽嘴角，就算当事人不是他们，他们都感觉脸上微红。

打得太响了。

合着是没看到四皇子的话就连座位都不准备给程哙坐了呗？仿佛是个捎带品不说，前面那一句质问真是听得真是死人都能给气活。

以前没怎么在意，现在却不得不感叹一句。

黎王殿下好毒的嘴。

“多谢黎妹妹/黎王殿下。”两人咬牙切齿异口同声。

千黎摆摆手，一脸宽容大度：“不客气不客气，虽然你们不仁但本王不能不义不是吗？”

“噗……”君未然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连忙捂住嘴：“抱歉，我想到了好笑的事情，你们继续。”

千黎乜了他一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程哙涨红了脸：“此事还需仔细探讨琢磨一番，下官并未，并未给黎王殿下送这种礼，相府里旺夫还有一段距离，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是下官无法预料的。”

千黎轻啧一声，漾着秋水的眸子施施然的盯着他：“哦？丞相大人这意思是……本王特地把您的祖坟刨了之后大过年的送给自己一个尸体？”

程哙嘴角一抽：“……”

“黎妹妹这话说得就太绝对了，”一旁的独孤淮出声帮腔：“相国的意思是在王府和相府这中间一段距离中，发生了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不是吗？”

“四殿下说得对，或许真的有人闲着没事大过年的翻山越岭去刨了丞相大人祖坟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前四皇子妃的尸首放在了丞相送给本王的礼物箱子内呢？”千黎嘴角勾起，笑得邪意凛然，那双眸子里满是轻佻挑逗的神色，看得独孤淮银牙紧咬。

被一再提及被刨祖坟的程哙握紧椅子上的扶手，牙齿咬得咯咯响：“殿下可否让下官见一见青儿的……尸首。”

“哦对，是该让丞相大人看看。”千黎作恍然大悟状：“来人，把前四皇子妃的尸首抬上来，顺便把李仵作也叫过来。”

一句一个前四皇子妃，当真诛心。

程青青一直跟独孤淮有婚约在身，本应该在十六岁那年风风光光嫁入四皇子府当他的正妃，结果却在大婚前两个月出了这么一事，彻底香消玉殒，程哙几乎一夜白了头。

他虽然不疼这个程青青，但就这么一个嫡女，程青青一丝，那他跟四皇子只见的姻亲也就这么断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利的局面。

好在这时候独孤淮突然登门，说他与程青青的婚约不变，程青青仍是四皇子妃，这点无人可改，把程哙感动的啊，那叫一个哭的稀里哗啦。

当然，有几分真情在里面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程青青一直挂着四皇子妃的名，直到独孤淮再次跟齐宏的嫡长女、齐雪莲和齐雪颜的亲姐姐齐雪苒订婚，程哙亲自上门劝说，让出程青青的正妃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