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千黎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会如此,本王清楚地记得当时程小姐身上是没有伤口的!况且——这印记好像有些熟悉啊。”
言毕,她舔舔唇,看向独孤淮。
在场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独孤淮此时被定了身基本上情况跟她这个高位截瘫的差不多,跑是跑不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跑掉的,所以……
“快编,编不出来弄死你。”
她张张口,无声的对独孤淮比了个口型。
成功看到对方脸绿了。
所有人你的目光都聚集到独孤淮身上,惊诧有之看好戏有之,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来自跟千黎坐一平齐的太子独孤洛的。
他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啜饮着茶,目光透过众人投到他身上,明明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却让他如坠冰窖。
独孤洛一直表现的都非常温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吞,即便是在面对他这个竞争对手,也一直端着作为兄长的关爱——尽管他不屑一顾。
但,从未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锋芒毕露。
这件事很显然触到了他的逆鳞。
独孤淮面上一片平静,然而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的手,青筋暴起。
他在脑海里不停的权衡着利弊,自己如果供认不讳的话按照独孤倾的态度会受到什么惩罚,以及把韩山严单独推出来以后的胜率又有几分。
至于丞相程哙这边,无论他承不承认,得罪已经是定数了,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半晌之后,他回过神来,皱皱眉,表现得一派无辜:“本殿下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呀,那这就不好办了呀。”君未然依旧操着自己浮夸的演技:“这伤口很明显就是你府上韩山严的独门绝技啊。”
“倒是忘记了两位大理寺少卿都在这边,不知道本王有没有这个荣幸,看两位亲自断案。”
千黎勾起笑。
君未然:“……”
完了,玩大了,这祖宗生气了。
他只是想皮一下来着,没想到好像真的惹了祸了。
这么想着,他看向一旁一直不出声的好基友齐雪莲,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比了个中指。
齐雪莲同样比了个口型:“憨批。”
自己傻还要来怪他不提醒?
这活能接吗?
千黎一直不出声就是在等独孤洛开口处理这件事,那样的话以他的身份,无论最后定罪成功与否独孤淮都要被扒下一层皮来。而如果单靠他们两个,肯定是定不了独孤淮的罪的,地位不够,就算人是独孤淮亲手杀的,也奈何不了他。
那上面那位祖宗必然不满意,现在出声岂不是要往枪口上撞?
无论怎样,君未然都成功把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看得他头皮发麻。
尤其是想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来自小祖宗的怒火之后,他吞吞口水,人已经快哭了。
他为什么要作这个死!
被他这么一打岔,原本还在犹豫着到底出不出手的独孤洛心下已经有了计较,薄唇嗫喏,最终选择先袖手旁观一阵子。
这事于他而言也是两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