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叶启手上动作顿了顿，旋即失笑：“廷桓权当殿下是在夸我好了。”

“不用怀疑，就是在夸你。”千黎趴在浴桶边沿：“你真的很厉害呀。”

“就算这样讨好我也没用。”叶启手劲不轻不重，顺着她脖颈一路下移，反复抚摸着那对形状漂亮的蝴蝶骨。

“这都被你发现了？”千黎尾音上挑。

好吧，她的确存着讨好的心思，毕竟刚刚跟谢危一起打趣他的时候自己是真情实感在幸灾乐祸的。

“殿下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我只是个老大不小以色侍人恃宠而骄的侍君罢辽。”叶启冷笑。

“真生气了？”千黎眨巴眨巴眼。

“殿下以为呢？”叶启反问。

“啊这……我以为你没那么小气的。”千黎鼓鼓嘴：“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

叶启长叹一口气：“殿下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对吧？”

千黎：“……”

尴尬。

她是真的没想出来他在生气什么，毕竟……以他的性子不应该揪着这件事不放，所以她就准备像往常一样先认了错服了软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叶启对她的沉默丝毫不意外，垂眸不断撩水在她身上淋下，“在殿下心里，廷桓究竟是什么地位？”

跟林无冲那样？还是君未然那样？……亦或者，跟祁游景辉之流差不多？

千黎：这是一道送命题啊，她能不回答吗？

沉默，还是沉默。

房间里只有水花溅起的声音，两人静默的对视，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叶启突然从内心深处生起一股无力感。

不用千黎说出来，这双眸子已经给了他答案，他不过是她世界里的沧海一粟一粒尘沙罢了。

“殿下当时为什么答应要……娶我。”他问。

第一次主动的，提到这个话题。

“我的选择并不多，与其开盲盒保底是个人，不如找个知根知底比较熟悉的。”千黎道。

这也是当时原主的真实想法。

排除掉非常认真的不喜欢她的人，再排除掉独孤倾的人，偌大的帝都内，合她眼缘的未婚的青年才俊也就那几个，一把手都数的过来。

君未然和齐雪莲这样的不在考虑范围内，这一下可选择余地又缩小了。

最终还是林无冲决定的，是叶启。

当然，最后那一点就没必要让他知道了。

叶启气结：“你就不会编个慌吗？！”

这么直白的打碎他仅剩的幻想。

“啊……我不想骗你。”千黎挠挠头：“你别跟我闹了好不好，咱们相安无事过完这十几天，到了凌霄大陆估计过不了几年你就会彻底忘了我，然后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做不到。”叶启颤抖着唇：“我做不到。”

试图忘掉她这件事他做了无数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你就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只一下就好？”他看着她，眼也不眨。

千黎勉力勾起一个抱歉的笑：“我也……做不到。”

“做不到还是不想做？”叶启一语中的。

千黎别开眼：“你就当做都有吧，出去，我要准备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