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过的很无趣。
我没有父母。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我最终会去何处。
我的师父,便是上一任司命。
从我记事起。
他便将我送到人界让我观看这民生百态。
刚开始我觉得。
他们很可怜。
因为他们会经历生老病死。
还要忍受亲人离开自己的那种伤痛。
虽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看到他们哭得很伤心。
我便很可怜他们。
生,老,病,死。
这四个字是我第一次交作业时的答案。
师父看到了很生气。
他说我看到的只是表面。
在他把我狠狠地责罚了一顿后,我开始很专心的去观察那些人类。
但当我再次交作业时,师父还是不满意。
于是我在人界停留了一千年。
在这一千年中。
我认识了数不清的人,师父让我与人交往时不要付出真心。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
刚开始我没有听他的话,并结识了很多朋友。
一起谈天说地的知音。
一起喝酒拜天的兄弟。
我对这些感情看得很重很重,以至于他们最后离开人世的时候,我悲痛欲绝。
师父知道了这件事情。
我以为他会重重的责罚我,但是他没有。
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我一生都忘不了。
他说:“没有永远能陪着你的人,但身边一直会有人陪你。”
刚开始我不明白。
但后来人生百态看得多了,也就明白了。
同时,我也不敢再随意付出真心,或者说是失去了自己的心。
后来。
我成为了司命。
掌写人界万物生灵的一生。
很残忍,但我却不得不那么做。
司命,本该就不该有一种叫做“善心”的这种东西。
生活很是平淡无聊。
我开始有些厌倦。
听闻养花能得乐子,我便开始养花。
但每次娇弱的花朵都会在我手中死去,我有些不服气。
我去地府寻了一人。
她是彼岸花的护花使者。
叫暮橙。
初见,她很淡漠,本不想答应我的请求。
但我带着的斗篷被地府的阴风吹时被她看到了。
她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
很热情。
不仅把养花的方法教给了我,还说要把她自己送给我。
我从没和异性接触过,当她忽然抱住我的胳膊时。
我失态地把她扔到了离彼岸花田不远处的忘川河内。
她一直哭,说我若是不把她哄开心了。
就去找孟婆婆告状,让她给我灌一碗孟婆汤,再把我扔进轮回中去。
我听出来了。
她是在威胁我。
但是想起不久前她才帮了我一个忙。
所以我没有伤她,并问如何才能将她哄好。
她说要跟我去仙界。
我应允了,想着过几日再把她丢下来就好。
但我没想到她居然赖在我身边赖了几十年。
起初我很是烦躁。
我不喜她。
她却常跟在我身后。
我写命谱时,她时而抓着我的手摸,不让我写。
时而站在我身后把我的头发扎成各种形状。
我偶尔进食时,她就坐在我腿上让我喂她。
我洗漱完时,她就会凑过来用她的唇触碰我的脸颊。
我不知这是何意,于是便问她,她说这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让我以后也这样跟她打招呼。
我躲她还来不及,为何要跟她打招呼。
我做什么时她都能粘在我身边。
她很烦。
但我却不敢与她置气。
因为有一次她坐在我腿上解我衣衫。
我只是拍掉她的手让她不要乱动。
她便很生气的把我压住做了许多我不知道是何意的动作。
那种感觉特别失控。
我便不再敢对她说重话,更别说跟她置气。
她粘我粘的时间久了。
我心中对她的烦躁便消失不见了,甚至有事还会有些欢喜。
我不知道为何心中会生出欢喜来。
不过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不厌烦她了。
于是我表现地更加讨厌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的态度太过分了,有一日她居然没有来找我。
第一次,我感到非常恐慌。
我害怕她不喜欢我了,于是便主动去找她。
答应了她一直要跟我结为仙侣的要求。
结为仙侣的那一天。
我心中是十分开心的。
因为。
她是我的仙侣。
她不会丢下我。
她会永远陪伴我。
如果她要走,我就会把她脑海里关于我的记忆挖空。
让她重新认识我,重新再说喜欢我。
若她再要走,或者知道了我骗她的事情,那我就把她杀了。
让她永远都逃不了。